从黑石城离开的第二天下午,尤里乌斯一行人赶到了里米镇的郊外。
似乎是离开里米镇的时间有点久了,他们路上飞得很快,比去黑石城的时候差不多少了半天。
“哇,这是发生了什么?”
里米镇的郊外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折断的树木和干涸的黑色血迹。
地面的泥土也是被翻新过的样子,到处都是一个个的小土包。
不仅如此,还有不少人在地上挖着土坑,拖着一只只魔兽尸体扔进去。
“帕帕,快飞下去,我去问问发生了什么。”
“喔。”
感觉到自己头上出现了一片阴影,地面上的人抬起头。
“咦,这不是菲莉帕吗?”
菲莉帕扇着翅膀,缓缓降落在地上。
贝琳塔从她背上跳下,甩了甩头发,开口道:“镇子发生了什么事?”
“大姐头,你回来了啊。”
“嗯,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说话的人刚好就是贝琳塔的小弟之一,他摸摸后脑勺,笑道:“没事,只是一群魔兽路过,稍微和镇子发生了点冲突。”
“这可不像是‘稍微’发生点冲突的样子……”
贝琳塔四处环视了一下,刚才在天上看的不是很清楚。
到处都有死去的魔兽尸体。除了刀剑之类的利器划伤外,还有些是焦黑僵硬的尸体,大概是被火焰之类的魔法杀死的。
更多的,像是被钝器击打而死,死状极其惨烈,一片血肉模糊。
甚至,贝琳塔还看到了被冻成冰雕的魔兽。古怪的是,冰雕旁边还有一些没有伤口的魔兽尸体,那些尸体表情狰狞,很人性化的保持着极度恐惧的模样。
贝琳塔皱起眉头,接着说道:“有人受伤了吗?”
“没有,有一些女巫出手帮助了我们,看样子好像是帕梅拉女士的朋友或者后辈之类的。”
“没人受伤就好。”
看这些魔兽的死状,贝琳塔也猜到了是和灰鸦一起来的女巫们出手了。
但是奇怪的是看模样死于魔法的魔兽并不多,大部分像是遭受钝器或者利器致死的。
“奥利给他们还挺厉害的,干掉了这么多魔兽。”
贝琳塔点点头,下意识的就把大部分功劳划归到了她的小弟们头上。
“呃,不是的,大姐头。”
说话的小弟挠挠头,苦笑着说道:“这些都是女巫们出手的结果,奥利给兄弟我们根本抢不过她们。”
“哈?”
贝琳塔愣住了,她指着一个被脑袋被锤得稀碎的魔兽说道:“这也是那些女巫们搞的?”
“还真的就是这样……”
小弟回忆起了当时看见女巫们掏出刀枪棍棒时自己的模样,比贝琳塔也好不了多少。
“呃,是这样的。”
伊芙上前一步,解释道。
“那些女巫是灰鸦小姐带领的‘零度吟唱’小队成员,里面大部分女巫都是使用的近战武器,只有少数几位是使用远程魔法的。”
“这次和灰鸦小姐一起来里米镇的,就是零度吟唱小队的几位成员。”
伊芙的解释让尤里乌斯有点无语,这年头不会近战的女巫都不是好魔法师吗?
“只是我们小队是这样,特殊一些。”
灰鸦笑着说道。
“而且,这也是格温多琳大人在建立零度吟唱小队的时候提出的要求。”
“真是奇怪的要求。”
尤里乌斯摇头道。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抓到了什么线索。
“等等,我刚才想到的东西是……”
尤里乌斯拼命回忆着刚才自己脑海里飘过的事物,一闪而过的灵光渐渐清晰起来。
“对了,水魔碧灵剑!”
“为什么水魔碧灵剑的特殊效果会是魔力破坏?就好像是要针对某些魔力的持有者似的……”
“而且,为什么是剑?而不是法杖或者魔导器之类的……”
“还建立了一个绝大多数都是走的近战路子的女巫小队。”
“果然,就是这样!”
尤里乌斯目光一凛,看向灰鸦的眼神也变得不同。
“魔法会被魔法克制,而近战不会。这个‘零度吟唱’小队,恐怕是个专门克制女巫的女巫小队!”
尤里乌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而且从名字来看就是这么回事。‘零度吟唱’,可不就是停止吟唱,冻结吟唱之类的意思么?”
“那位传说中的格温多琳女巫,为什么要建立这样一只小队?而且好像丝毫不加掩饰,她的目的是什么……”
尤里乌斯的猜测大部分是正确的。这件事其实大部分女巫都知道,“零度吟唱”在她们眼里就跟审判官一样。
自然,这样的小队也不会得到女巫的欢迎,没有人会喜欢悬在自己头上的剑。
他决定私底下找个机会问问伊芙这件事。
“说起来……”
伊芙走到魔兽冰雕旁边,看了一眼脚下面容扭曲,死状可怖的魔兽尸体。
“阿露也出手了。”
“哦,那个白头发白眼睛的女巫是用冰系魔法的啊。”
贝琳塔抱着手走到伊芙旁边,了然道。
“倒是跟她的形象挺配的。”
“呵呵,算是吧……”
伊芙笑了笑,说道:“阿露其实是被迫学的元素魔法,她自己本来有自己的天赋魔法,但是玛德琳老师不让她轻易使用。”
“元素魔法之中,她对冰系魔法更精通一些。”
“哦,是这样啊。”
贝琳塔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伊芙你擅长使用什么魔法呢?火系?风系?”
想起了黑石城郊外的那一发“红莲风域”,贝琳塔露出羡慕的表情。
“我的话,元素魔法五大系都差不多吧,都不是太精通……硬要说的话,火系要稍微好一些吧?”
伊芙想了想,回答道。
尤里乌斯缩了缩身子,“红莲风域”那样恐怖的魔法叫做不太精通?
真是个可怕的女巫。
“说起来,贝琳塔小姐真的不能使用魔法吗?”
伊芙疑惑的问道。
“毕竟精灵可是天生对魔力非常亲和的种族,还从未听说过没法使用魔法的例子……”
“那我就是那个唯一且特殊的例子吧。”
贝琳塔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眼中却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