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阳明竟然是居也口中的上古奇人,萧卓先是不动声色的与之继续交谈,过了一会趁没人的时候进入了莲花之中。
“阳明,阳明!”
“何事?”
“听说你在上古时期便精通传送法阵?”
听到此话陆生在一旁接话:“他那时候对于法阵的研究确实很厉害,不然也不能把自己……”
阳明听到他这话抬眼狠狠瞪了他一下,陆生不再说话,但其他人的神色皆是有些异常,那样子像是在——憋笑?
萧卓也不管他们为什么在憋笑,就只是直直的看着阳明。
“法阵,我确实通晓一二。”
“现在有一个绝对能够减免刑期的机会要不要试试?”
“你说。”
“你们上古时期会将法阵用于大批量的传送人、或者物资么?”
“法阵大多是用在仙家,人或者物资大多还是靠车马运输。”
这也难怪,大多数的仙家都是自视甚高怎么会将法术浪费在普通人身上?
“我打算将法阵用于远距离的运输上面,但不知道这是否有什么难度。”
“没什么难度,运送人和物资的法阵对于我来说只是浪费些笔墨罢了,但若是运输的是仙门、灵兽、妖兽倒是有些难度,需要些鹰铁矿。”
“那是什么?”萧卓对于矿石并不了解,听他说鹰铁矿一时有些发愣,心中更是着急,万一是那种已经绝迹的矿石可就糟了。
“哦,就是你们前些日子收缴的那种矿,十级以上的百人阵法大概需要两寸大的鹰铁矿石两块,十级以下的百人阵法一块就够了。”
萧卓瞬间眼前一亮,这好办啊,咱家现在也是有矿的了,并且这用量也不是很大,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咯。
“我提供矿石,你若是现在和我出去画那阵法大概能用多久画完?”
“许久未动笔了,不太清楚啊,怎么也得半个时辰?”
“那就好,你现在就跟我出去。”
带上假条的阳明看看萧卓,萧卓又看看他,二人谁都没动,然后萧卓捂捂脸自己先出去,对着扇子默念阳明的名字。
只见扇子上对应阳明的印戳上金光一闪房间内出现一青衣男子,正是阳明。
此时刚好宗铭来找萧卓,见到房间内的阳明先是一愣,而后二人简单的见了个礼便不再多言。
萧卓见阳明已经到位,立即叫了居也前来。
居也见到屋中男子开始并未有什么表示还是一副懒散的模样,直到萧卓说出了他的名字,居也怔了一下但还算表现正常。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谁能想到一个上古时期的人物能够出现在万年后的今日呢?
“今日因缘际会让你见到阳明本人,但是我看你并没有很开心啊,要不我让他回去你自己研究怎么画法阵?”
萧卓坏心的打趣居也,他先是没说什么,然后神色大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阳明又看看萧卓。
虽然认识他时间不长,但是萧卓也知道这位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人,今日这大惊失色的表情倒是让萧卓笑了半晌。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太不可思议了!”
“先不说这个,两位今日尽快帮我解决这法阵的事情,阳明暂居在我这一时片刻也跑不掉日后居也若是想要向他请教也是有机会的。”
二人和萧卓知会一声便转身离去准备法阵之事,宗铭则是看着萧卓,半晌没有说话。
萧卓被他盯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已经收服了莲花中的恶鬼?”
萧卓点头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说实话宗铭对她确实不错,但是她一直认为没有哪个人能够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也许她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活在这个世间毕竟不是之前的世界很多事情确实需要她多加小心。
“你在防备我?”
“我没有!”
宗铭皱眉看着萧卓半晌没有说话,这目光像是有刀子,萧卓心中暗自打鼓。
“我自认识你以来便以真心待你,但这许多时日以来我却没有在你那里得到充分的信任,若你有任何疑虑皆可对我直言,等回到京城你我二人再想这般说话便更加不便了。”
萧卓很想问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但是思前想后还是不行,言多必失谁知道自己的哪句话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呢?
见宗铭大有你不说我便一直等下去的意思,萧卓思考半晌终于说道:“先前的皇贵妃之位便让我寝食难安,现如今我更是贵为太后,心中所念便只有一事,那就是能够尽可能的帮宗越遮风挡雨,现如今这周围各国对我千秋国皆是虎视眈眈,我们无论是经济、农耕、教育、或者其他都与其他各国有些差距,只有这军事上尚且有些将军能够抵挡一二,但我也有自己的担心。”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人说狡兔尽走狗烹,但萧家与其他氏族不同,萧家一向家法严明时代皆是忠臣良将,你认为宗越在你的培养之下能够成为那是非不分的昏君?”
“世事难料,最怕的便是日后会生出那谗臣小人,从古自今这忠臣良将也抵不过谗臣小人的三寸不烂之舌,不说这个了,过几日我们便要回到京中,不知这京中斗富盛会举办的如何了?”
“前些日子京中传信来说,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下月中旬便可开始,自州县到京中层层选拔最后由前三甲到京中受赏。”
萧卓见他面色仍旧紧绷也不敢再多言,两人就这样坐着一言不发对着喝茶。
其实宗铭的面相并不是那种让人一眼看过去便是心生寒意的,也非凶狠大恶之人的面向。
这人从额头到喉结每一寸裸露出的肌肤都让人怀疑时间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但只要他不说话的时候就很像是生气的样子,看人的眼神都让人心中发毛,不由得检视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直到宗铭离开管百才从外面小心翼翼的进来,主仆二人相视一笑皆是看到对方眼中流露出的信息。
“摄政王殿下好可怕,他看我一眼就好像有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一样。”
“他的眼神是有点可怕,但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并且他说话的嗓音很温柔,他应该只是眼神吓人而已。”
管百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卓:“娘娘您还好么?摄政王殿下什么时候说话温柔了啊!他也就跟您说话的时候没那么吓人,你看看他跟其他人说话的时候,感觉好像下一秒就要吃人一样。”
“可能是因为我是女人?”
“我看摄政王跟女人说话的时候就更少了,你看看咱们这队人马里面只有您、我还有白四三个女人,您看看他什么时候跟我们说过一句多余的话?我听白四说啊,王爷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过,就连先帝都问他是不是……断袖。”
萧卓一脸问号,先帝也这么八卦么?弟弟洁身自好却被怀疑是断袖也是极品。
但是细细想来,宗铭确实对自己亲善友好一些,至于原因嘛,应该是爱屋及乌吧,毕竟他很喜欢宗越。
见萧卓不说话管百继续说道:“听说摄政王大人当初还是皇子之时便有许多官宦之女暗自心悦于他,但他对这些女子从来都是不假辞色,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未曾说过,更别提笑了,前些日子白四还说进来王爷的笑容越发多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有了心上之人。”
萧卓皱眉,若是他已有心爱之人,自己则更加需要避讳,否则日后传出些什么不适宜的言论自己和他都不好再见面了。
心下打定主意萧卓便更加小心的与宗铭相处。
居也和阳明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将法阵画好,但是还需要到了京中寻一处空旷的场所再画一个接引的法阵,因此虎族暂时返回到山中休憩,待萧卓等人抵达京城画好另一法阵便可将它们全部送入京中。
因为考虑到安全问题,居也将法阵画在了自己原本居住的小木屋附近,那里有重重禁制即使是法术高过他的也需要费些功夫才能够突破,再有虎族就住在山中,平时派些虎族轮流看守也无需担心安全问题。
眼看已经是下午时分萧卓和宗铭等人打点行囊准备出发,那一串被抓住的仙门王氏一族也被几名虎族专门看管起来就放在队伍的最后,一个个哭丧着脸狼狈不堪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仙门之人。
这日萧卓等人行进到千城修整,为了体察民情萧卓带着管百、和宗铭、居也等人先到城中。
千城说来也是千秋国小有名气的城池,这城中出了一位丞相两位侍郎,也是远近闻名的学术胜地了。
当朝丞相大人赵越便是千城之人,今日萧卓进城也是打算前去丞相家中小坐,刚好慰问一下丞相大人的母亲。
还未进城便见到这城门口有一长长的队伍,一问才知原来是在排队交进城税。
萧卓为了方便和管百、白四早就穿了男装,见下面熙熙攘攘的全是人便有心打听,三人下车溜溜达达的走到远处一茶肆,那老板是一三十多岁妇人,不远处还有个孩子在玩耍。
茶肆的茶水还算不错,但是却没有什么人来喝茶,只见萧卓刚刚落座便从不远处来了两名官差,一碗茶水刚下肚,那官差已经上前伸出了手。
宗铭见状直接站到了萧卓身前挡住官差。
“你二人要做什么?”
“收税!告诉你,我们是官家的,奉上头命令来往商旅皆要收税,你们这五个人点了五碗茶水,要交茶税!”
萧卓、宗铭皆是不解,茶税是什么?只听过贩卖茶有茶税没听说过喝茶也有茶税的啊?
“这位老爷,我们也是从外地来的,没听说过喝茶也要交税,您这是……”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交就赶紧交!再多说一句小心老子抽你!”
说着那人便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宗铭刚想拔剑,萧卓连忙拉住他的手冲他摇摇头。
宗铭抿抿嘴唇神色有些缓和,白四连忙从身上拿出些散碎的银两,那官差见到银子对视一眼说道:“这一碗茶一锭银子的税,快些交了本大爷还有事要办、没有时间和你们磨磨蹭蹭的。”
这明显就是狮子大开口了,要知道这千秋国的一锭银子有一两、二两、五两、十两的,一般说一锭银子大多是一两,这一两银子别说喝茶了,就算是买了这茶摊也是绰绰有余了。
但萧卓也没说什么,叫白四付了钱打发了那差人。
心中暗道:早晚让你跪着还回这钱。
现下最紧要的便是要搞清楚这茶税和进城的税都是些什么东西,是哪个胆子大的敢巧立名目私自收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