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共乘一骑,走了不知多久,直到看到一空旷处,宗铭驻马不前,将萧卓扶下来从戒指里拿出了垫子让她好好的坐下,这时候的萧卓有别于白日的严谨,此刻的她像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一般这看看那摸摸,对周围的事物充满了好奇。
捡了些柴火点起了个小火堆,看着乖乖坐在垫子上的萧卓,这一刻宗铭的心像是填充了世界上最香甜的糖果十分满足。
“宗铭,宗铭,宗铭!”
“我在。”
“怎么办啊,我好想家啊,刚刚赵丞相的母亲说想给他带东西,我就想家了,我想回家。”
“以后我肯定带你回家。”
“不一样啊,我想妈妈了,我跟你说啊,我的母亲是全世界最伟大的母亲,虽然她不是什么特别有学问的人,但是她总是教我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她啊平时总是唠唠叨叨的,但是只要我离开些日子她就特别特别想我,每天总是抱着个小娃娃偷偷的跟小娃娃说话,一边说一边哭,她现在找不到我了,怎么办啊,她会不在偷偷的哭啊,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她的命啊,她三十五岁才生的我,一直把我捧在手心,现在她找不到我了……”
萧卓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宗铭将她揽在怀中,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别哭,你还有我,还有宗越。”
“你说我是不是太不满足了呀?当初我有那么好的妈妈,然后我就想赚钱,拼命赚钱,然后我也不在他们身边陪着,你知道么,有一次她从台阶上摔下去了,疼了好多天都没跟我说,就怕我担心,是我太不孝顺了,如果我有机会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就想回去陪他们,我好想他们啊。”
“乖,他们肯定也想你过的好好的。”
“我现在有钱有权,但是每天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劈成两半那种,我好想听他们唠叨我,早上七八点叫我非得骗我说中午了,现在没有人管我了,我是没有人要的孩子了……”
“有我呢,我要你。”
“你?不行,你是皇上的弟弟,不对我不能……”
宗铭神色一暗,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见她不停的挣扎连忙将她紧紧的扣在怀里。
“萧卓,你现在清醒么?”
“嗯!我喝多了。”看萧卓的样子似醒非醒的,宗铭皱皱眉头叹息一声。
“不管你是清醒的还是醉的,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不要介意我们之间身份的差距,只要你愿意,这些事情都有我来解决,你以后不会再需要在刀尖上跳舞,只要在我身后就好,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给你最好的保护,无论是神是仙都别想欺负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略略略……”萧卓青葱般的手指以下一下的点着宗铭的唇,小脚也不老实的四处踢着。
“我才不要你们保护,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悄悄告诉你哦,其实我害怕,我怕万一答应了你,以后有一天你不想保护我了,我自己又不会保护自己,那……嗝……那我不就死定了,所以我可聪明了,我自己保护自己,你看看我有居也、有黑白无常、有支尧、有好几百大老虎、还有这个,这个莲花里面有好多鬼,他们都是我的打手!以后谁欺负我,我就让他们群殴……嗝……群殴他们!你也是,你要是欺负我,我就嗷呜咬你!嗷呜嗷呜!”
萧卓像只小奶猫似的伸着小爪子使劲的扒住宗铭,随即扯开他的腕带,撸高袖子一口狠狠的咬在他手臂上。
“嗯……咬了我能舒服点么?”宗铭见她的动作也没阻拦,任她随意咬自己。
“呸呸呸,嘴里有铁锈味,略略略,不好吃。”
一边吐着舌头一边吵吵不好吃的萧卓被宗铭一把按倒在垫子上。
萧卓有些惊慌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右面是他滴血的手臂,面前是绝美的容颜。
这一瞬间萧卓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那种血气都冲向了脑袋的感觉,心脏里的小鹿可能要撞死了。
“我这手臂可还算可口?”
“还……还行,摄政王殿下,咱们这是在哪啊,我不是在赵府么。”
许是被晃得狠了,萧卓竟然有些醒酒了。
“看来你这是醒酒了就想赖账是吧,刚刚对我又咬又啃的,现在却问我在哪?让我告诉告诉你在哪……”
躺在垫子上的萧卓,眼见着面前的俊脸每说一个字便靠近一分,直到最后一个字近到自己已经能感受到他唇上的温度。
这一刻的她懵了,抛开身份抛开世俗,这一刻的吻让她像是又喝了一坛美酒,温润的触感洗刷着整个口腔,清冽的气息侵染了她所有的感官。
母胎单身将近三十年,突然间桃花开了,但是单单自己却是不能恋爱的那种。
想到不能恋爱萧卓瞬间清醒,这不行啊,这这这……会死人的!
终于回神的萧卓连忙从男色的诱惑中走出来,奋力挣扎着。
“唔……宗铭……你放开我……”
“不放!你不就是担心世人的眼光担心你我的身份么?这证明你对我并不是全无感情,你只是不敢对我生出感情,我今日就告诉你,什么世俗,什么身份,谁都阻止不了我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决心!”
“你是小孩子么?我是太后,你是摄政王,宗越管你叫叔叔!你若是和我在一起,咱们两个就得一起死!”
“若是你与我皇兄有那三媒六聘,有那肌肤之亲我兴许还会有所收敛,但是你我都知道,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你只是皇兄为了保宗越的一枚棋子,我凭什么不能和你在一起?”
“你才是棋子!”
“你说的没错,我也是棋子,既然我们都是棋子岂不是更配?”
说着宗铭邪魅一笑俯下身来又是一吻。
“你所担心的都不会发生,无论是朝中还是民间没有人敢质疑我想要娶你的决定,说实话我现在无比庆幸年少轻狂时的肆意妄为。”
“娶我?”萧卓一惊,摄政王和太后结婚,这是清朝孝庄太后和多尔衮的戏码啊,那段经历被多少人吐槽啊。
“怎么,咬了我又吻了我,想赖账?”
“咬了你我承认,但是吻?明明是你主动的!”
“好好好,是我主动的,你放心,日后我定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将你娶进门,绝对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日后我宗铭只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相依不相离。”
原本萧卓虽然有些清醒,但其实还未真正醒酒,直到听到宗铭说出这番话,她真的是醒酒了,并不是感动的,而是吓得。
这大哥说出这番话是不打算要命了么?
“你可知千秋国自古以来便没有此等先例?”
“我知道。”
“你可知若是今日所说之话被人传了出去,你我二人会面对什么?”
“我知道。”
“那你又如此说?今日这番话我便当作没有听过……”还未等萧卓说完,宗铭先一步制住了她,随即便吻了下来。
萧卓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未能挣扎出他的桎梏。
“我宗铭想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得,不信你就试试。”
“你……没想到摄政王竟是如此无赖之人。”
“我只对你一人无赖。”
“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想娶我,那你可有想过这自古以来遇到这种事情,人们非议的便只有女人,对男人便只会说一句风流而已?”
“我们不是正在改变千秋国么?你想让千秋国发展进步,你想要保住自己和越儿的性命,你想要得到的一切,只要跟我在一起,便是唾手可得,只要你想,我甚至可以将这江山甚至整个大陆所有的国家打下来送给你。”
这一刻萧卓有些看不懂宗铭了,你说他说大话吧,貌似这话中还有那么些可以信服的地方,比如说这千秋江山,甚至不用他杀了宗越,只要他振臂一呼便会有无数人拥护他坐上那个位置,但这一统大陆的话,还真是让萧卓觉得他的话有水分。
再有也许是自卑或者其他的心理作祟,无论有什么好事降临,萧卓都会不由自主问一句——凭什么?
宗铭凭什么保全她的性命?凭什么要娶她这么个名义上的嫂子?又凭什么要送她江山?
若说美貌萧卓现如今确实是有一些的,但若说这美貌能够迷惑一个人到如此地步她不信。
“王爷,您说保我性命、娶我、送我江山,我就想问一句凭什么?凭您喜欢我?喜欢我什么?我自认为我的相貌还不足以让您做出这些不理智的事情。”
“你太过妄自菲薄了,我对你一见钟情,继而泥足深陷,现如今已是不可自拔。”
萧卓现在有些恨自己,若是自己现如今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就凭借这面前这位的相貌兴许就从了,若是再加上这位的甜言蜜语,说不定现在孩子都在肚子里了。
可惜她前生活了将近三十年,对这时间男男女女的爱情看的最是深刻,多少婚前的花言巧语都变成了婚后的锋刀利剑,直刺得彼此血肉模糊。
一夫一妻制都不能让萧卓觉得自己有保障,何况是这一夫多妻,若是日后要在后院之中日日盼着夫君垂怜她还不如现在这般自由自在。
“算了吧王爷,我原本并没有成亲的打算,现如今误打误撞成了太后,又有了宗越这么个儿子,权利、地位、金钱、孩子我都有了,何必用这些去博一场前途未卜的情感呢?”
宗铭一愣,虽然没有认为萧卓能立马答应自己,但是他也没想到她拒绝自己的理由竟然是这么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