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群越来越近，空气中的腐臭味道越来越浓，其中有一份是来自于闵雨雨身上的。

丧尸在尸变后表层的皮肤会极短的时间内快速腐烂，而肌肉的外面包裹的筋膜则会变异成一层坚韧的黑膜。

闵雨雨并没有直接被丧尸咬伤，但是被那头灰白猴子一样的丧尸的舌头贯穿后，速度虽然慢一些，但还是不可逆转的在发生转变。

如果她被丧尸弄伤的是手或脚就好了，那样的话砍下胳膊或者大腿也许能活下来。

可是她是胸腹受伤的，难不成把她的胸口掏出一个大洞来吗？

闵雨雨眼里的血丝越来越来多，脸色也开始变成丧尸的那种灰白色，黑色的血管从皮肤下出现，跳动。

她的手和脚不受控制的抽搐，嘴里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嘶吼声，眼里充满着渴望。

那份渴望刨除掉不属于这个名为闵雨雨的女孩的对于血肉的渴望，留下来的属于她的那部分，他能看懂。

江晓阳挥刀斩下了她的头颅，红色和黑色的血一起从脖颈断裂处喷了出来，再过几秒钟血液大概全部会变成那种黑色毒药一样的液体。

“现在，砍老娘的头，老娘可不想变成那种丑陋的怪物，丑东西泡不到萝莉。”闵雨雨的声音再一次在他的耳边出现。

现在这个萝莉控死了，是他亲手杀的。

江晓阳坐在地上，让那具无首的尸体靠着他不至于跌倒在地上，他把她的头抱在怀里，端详了一下，稍微有点晚了，闵雨雨那张原本就普普通通的脸开始变得丑陋起来。

之前就答应了去她家当厨子的，还是她跪在地上求的，说这是她那快挂掉的老爹最后的心愿。

父慈女孝，多感人的故事啊，他也同意了，只是现在他还没搞明白这个黄毛到底有没有哄骗他。

骗了更好吧，最好她老爹没病，长命百岁，他会帮她照顾一下的。

听说她老爹喜欢看漂亮姑娘，希望这色老头不要窥觊自家老婆，不然一想到他女儿算是救过他一命，X他双眼顶他的肺这件事做起来不怎么爽快。

“哟，灵魂贩子又来了啊？”江晓阳挪愉道，眼里带着嘲讽。

“诶嘿，哥哥，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开心了啊，我是看你难过逃课来找你的。”江晓暮说。

江晓阳早就知道他来了，他霸道地狠，他来的时候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这片天空下只剩下他一张嘴能说话，安静的异常，哦不对，只有他们两个人能说话。

“你不是在上在职培训的课吗？怎么又跑过来找我了？”江晓阳问。

“感觉哥哥不开心我就来了啊，我可是全世界最好的弟弟，为哥哥逃个课算什么？况且我们签了协议的。”

江晓暮说完也不嫌那头丧尸脏，把那间价值不菲的酒红色小西装脱了下来，盖在巨臂丧尸的身上，面对着江晓阳坐了下来。

“什么协议？”

“就是你穿越前签署的那一份啊，上面补充协议第56条规定了，为了更好的服务你，我将承受你所有的痛苦，对于你的所有烦恼感统身受，感受你的绝望，感知你的愤怒。也就是说我们是连带伤害，别人砍你一刀，你会流血会痛，我也会流血，会疼痛。”

江晓阳回忆了一下，那份协议的补充条款厚的跟板砖一样，他怎么可能记得住？

当时何颜自杀，他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也没怎么看合同就和他签了。

“那我岂不是很亏？你这种作恶多端的魔鬼哪天被人超度了，或者被天使净化了我岂不是跟着你一起灰飞烟灭了？”江晓阳瞪着眼睛说。

“只是单向伤害啦，别人砍死我，你指甲盖都不会伤到一点，而且我也不会被别人超度的。”江晓暮看着江晓阳意味深长的说。

他拍了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看样子他那件酒红色的小西装能防水，巨臂丧尸那腐臭的黑色血液没有粘在他的手上和屁股上。

“别人超度我，我就砍他，拆他的骨，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如果是天使要来净化我，我就拔了她的翅膀，做一锅红烧鸡翅膀。”

江晓暮说着说着，手舞足蹈地唱跳了起来。

“红烧鸡翅膀我喜欢吃”

“但是你老娘说你快升天”

“越快升天所以越要更多吃”

“如果现在不吃以后没机会再吃”

“你真的快升天？”

“我真的快升天”

“如果现在不吃以后没机会再吃”

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雪白色羽毛的巨大翅膀，如果不是翅膀尾部还带着几块红色的血肉，看起来刚刚从某个大型生物身上生生拔下来的话，油画样的美少年抱着雪白的羽翼还有几分宗教色彩的神圣感。

“你又在这发什么神经？不要想着装疯卖傻在我这里这里偏灵魂。”

“不骗了，以前也没偏过你，现在不想骗你，也后也不会骗你，而且没办法偏你了啊。”

“什么情况？你这个黑心商人被开除了？喜大普奔。”

“没呢，让哥哥你失望了。之前你不是一直说我惦记你的灵魂吗？现在不用担心了，我没有交易资格了。”

“什么情况？”

“就是说你现在想和我许愿，比如用一份灵魂换把你怀里这个断头的姑娘的脑袋接好，再带着你们离开的法子不能用了，有人限制了我的权限。”

“为什么会限制你的权限？你没有好好舔上司的鞋子吗？”

“不是舔鞋子的问题啦，哥哥，这次舔鞋子也不能解决问题诶，是因为利益。”

“什么利益？”

“因为如果我和你提前交易灵魂帮你逢凶化吉，你就不会下地狱接受惩罚，他们认为感受不到地狱魔鬼们的古道热肠不利于你的成长啊。”

“成长个屁，你们魔鬼都是虐待狂吗？”

“大部分是咯，还有少部分是受虐狂，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是我中途和你交易拿走你的灵魂，动了某些家伙的蛋糕，你不下地狱，好处到不了它们手里。可是为了它们的好处，哥哥你就要在地狱受尽折磨。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些魔鬼很贪婪？”

“是很贪婪。”

“其实你要是想要这个姑娘复活的话，办法还是有的。”

“什么办法?”

“就是你现在抹脖子自杀，去地狱走一遭，接受一下惩罚，重新开始就好了，反正你还有16份灵魂，你的16分之1的生命换这个女孩子的生命从数学的角度来看很值诶。还是你认为你的命比她的命要珍贵？“

江晓阳没有说话。

“犹豫了吗？纠结吗？刚刚还说魔鬼贪婪呢？可是真的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人和魔鬼其实是一样的啊。”江晓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