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都城,长安。
李世民沐浴更衣,身穿龙袍站在紫宸殿之。
现在文武百官在朝前恭候,等待李世民主持的祭祀开始。
所谓祭祀之举,乃是国之大器,代表国运昌隆,国家兴盛,所以每一次祭祀都是极为庄重。
今日就是高祖皇帝托梦之日,文武百官都在静静的等待着紫气东来的景象!
紫宸殿前,李世民已经喝退左右,只有魏征、房玄龄、长孙无忌与杜如晦在侧。
此时杜如晦面色有些不善,他眼中带着几分冷色,“陛下,尉迟将军此去长河已经十五日有余,如今尚不知归途是何日,凶吉未卜,切不可将大唐国运交给一个江湖相士啊!”
房玄龄与长孙无忌听到杜如晦的话,眉头微微一簇,杜如晦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却有一番道理在其中。
李世民却未看向杜如晦,而是抬头朝着天空之中望去,外面阴云密布,就连一丝阳光都未曾看见,哪里有什么紫气东来的征兆。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随后朝着长孙无忌望了过去,“辅机,这件事你怎么看!”
长孙无忌面色变了变,当下走出一步,走到了李世民面前,“禀告陛下,杜大人的话不无道理,当日落下此言的确是为了稳固朝局,但是这所谓的紫气东来乃是天象,自古以来更是闻所未闻,若是把希望寄托在这虚无缥缈的事情,只怕是有些不稳妥!”
“依臣之见,还是需要从中斡旋一番,不然今日陛下必然颜面尽失,朝堂大乱!”
长孙无忌说完这句话已经微微见汗。
“依长孙大人的意思,是要陛下告诉天下人,这是给天下人开了一个玩笑吗!”
魏征往前一步,目不斜视的瞪着长孙无忌!
“长孙大人可有考虑过其中后果,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难道今日要陛下效仿这前人之道!如此行径必然引得天下诛心!到时候口诛笔伐,大做文章,别说是朝局,就连天下都要动荡不安!”
魏征的话斩钉截铁,让长孙无忌脸色变得铁青。
不过长孙无忌也没有出言反驳!
有魏征这个大喷子在,三张嘴也说不过他。
况且现在李世民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长孙无忌显然还是有。
伴君如伴虎,皇帝身边的人自然都有几分眼色,能揣摩圣意,不过到了这危机关头,每一言都重于山岳,长孙无忌也不敢轻下定论。
房玄龄双手扶着朝牌,朝着魏征看了过去,“依魏大人之见,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魏征朝着李世民躬身一拜,目不斜视,脸透着坚定之色,“陛下乃大唐天子,系大唐气脉于一身,若是如此枉断君言,有失君威!如今突厥使臣就在京畿之中,饿虎在侧,我大唐岂能容他们气焰嚣张,陛下当以君王之威,行天子之威,彰我大唐风范!”
魏征一言掷地有声,房玄龄与长孙无忌哑口无言,就连杜如晦也是一脸激愤!
李世民点了点头,淡然一笑,脸带着几分从容与淡然!
“天意也好,人心也罢,不足为惧!”
大唐自建国以来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李世民早已经到了一种处变不惊的地步,要说担心,肯定有,但是怕,他从来都没有怕过!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御前太监从殿外急步而入,脸带着焦急之色。
“禀告陛下,突厥使臣已经来到了玄武门外,他们希望能够亲自观礼高祖的祭礼,目前正在玄武门外等候!”
听到御前太监的声音,几位重臣脸都带着几分怒色!
突厥常年坐卧关外,烧杀抢夺,对于大唐国土更是觊觎已久,两国邦交已经断了许久。如今突厥递交国书,忽然派出使臣进京。而且这来使竟然没有李世民的宣召,就这么急着面圣,这简直就是毫无礼数可言!
“陛下,这突厥使臣简直就是蔑视皇庭,不失礼仪成何体统!”
房玄龄直接怒喝出声,突厥使臣此举要么就是粗俗无礼,要么就是来者不善!
若真是来者不善,只怕来之前就有一番准备,特别是在这么微妙的时候主动求见,很有可能有阴谋在其中。
就连李世民也是眉头一皱,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要是不见的话,必然会落人口实,说大唐天子轻浮!
但若是见,肯定是危险重重,甚至是火浇油!
一时间,李世民也陷入两难之境。
就在李世民愁眉不展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通传之声。
“将军尉迟敬德,长河郡守刘守业觐见!”
听到这两个名字,李世民心中大喜过望!
“宣!”
片刻之后,尉迟敬德与刘守业大步踏入殿!
“微臣尉迟敬德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河郡守刘守业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见到两人,脸色透着几分疑惑之色!
“两位大人平身,尉迟将军,怎么不见袁先生!”
尉迟敬德虎眉星目一动,躬身一拜!
“禀告陛下,袁先生还有要事在身暂时还不能现身,不过袁先生有一言托我转告陛下!”
“快说!”
李世民眼神当中透着几分殷切!
“使臣拜谒,乃是万邦朝拜之始,我大唐断不可拒之门外!大唐天子,乃九五至尊,天命所归!”
尉迟敬德言之凿凿,声音传遍整个紫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