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不恨阿濋哥。”陵夷的声音像是猫叫一样,弱弱小小的,或许是跟脖子上的伤有关。
陵夷的这话倒是让林玉燕惊讶了一下,摸着陵夷的头,一时有些百味杂陈。
“你能这么想是好的,但是我们也要让阿濋付出一定的代价对不对,毕竟是他先做错了。”说完,林玉燕对另一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好啊,那明天给他熬药的时候,一定要要给他加好多好多的黄连。”说到黄连,陵夷的眼睛都亮了,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猫。
没想到来到这个时代,做成的第一件事不是建立了属于自己的事业,而是教导孩子?
可是,竟然还挺有成就感,看着眼前已经开始意气风发的准备整蛊阿濋的陵夷,就连林玉燕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眼睛里的那份慈母的光芒。
“师父,你今年多大啊。”陵夷现在说话的声音嘶哑的像是把嗓子磨了几十遍一样,别说别人了,就连他自己听着这声音都想堵着耳朵。
但是他刚刚偷偷看过师父的神色,好像并没有嫌弃他的声音难听,这才话多了起来。
以前的师父虽然对他也是挺好的,但是总觉得让人难以接近,现在的师父才像是有了点人间味儿,尤其是在他的身边,就像是他那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娘一样。
“你问这个问题干嘛。”林玉燕拍了下这小子的头,“不知道女人的年龄不能随便问吗。”虽然她今年也才16岁,但是在古代这个年纪都应该出嫁了,她还一点消息都没有,说出来难免会被人多询问几句。
“我以后可以娶师父吗,以后师父天天都陪着我好不好。”陵夷真是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能把人吓死。
“不可以,我是你师父,你怎么能娶我,我们这样就算是坏了纲常了。”林玉燕严肃的对着陵夷说道。
一看这个孩子就是从小没有什么人教导,什么都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操心的家长一样,什么都要教。
“首先,我不喜欢你,你喜欢我也只是因为我是你师父,你这不是喜欢,这是对师父的敬佩,师父对你呢,也是对徒弟的那种疼爱。”
“其次,有一句话叫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我们两个要是在一起不就相当于你跟你的父亲在一起了,你想想,这合适吗。”
她好像依稀记得陵夷跟她说过自己的身世,小小年纪就被那个村子里唯一一个巫医收养,没过几年好日子那巫医就意外死亡了。
村子里的人都以为巫医是为了村子的安宁而死,因此对他格外的好,很快他就凭着上一任巫医教给他的东西成为了新一代巫医。
只是这个时候,他才十二岁,同年,也就是前几天,又因为林玉燕的缘故,被村子里的人赶了出来,走投无路之际,才来了他这里。
放在现代,这个年纪还是在读小学,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吧,可是他现在却为了生计奔波,懂事的让人都有些心疼。
“我比你大了几岁,这些话以后休要再提,我会把我能教给你的东西统统教给你,那时,、你也有了傍身的技能,以后总不至于沦落到活不下去的地步。”
林玉燕说完,站了起来,最后摸了摸陵夷软软的头发,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开启了忙碌一天的林玉燕刚打开门,就有一个衣着破败的女人倒了进来,摸了摸她微弱的脉搏,林玉燕连忙喊来陵夷把她半拖半抱进了屋内。
这个女人的相貌十分的出色,柔而不媚,陵夷看的眼睛都要直了,林玉燕拍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
“师父,这个女人怎么样了啊。”陵夷迫不及待的问道。
林玉燕倒是没有说话,只是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这个女人看起来并不像是练家子,甚至像是一个大家闺秀,可是她的掌心虎口处,竟然有一层薄茧。
倒不像是用绣花针用出来的,反而像是常年使用刀剑一类的东西磨出来的,林玉燕不禁对这个女人警惕起来。
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最近这段时间,发生在这个小院子里的事情有些异常,让人不得不提起最大的警戒心来。
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都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但是她身上的伤口跟神态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院子里的女人,林玉燕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同情心泛滥,该保持警惕心的地方还是要有的。
“你醒啦!”陵夷惊喜但又粗嘎的声音传了过来,林玉燕下意识的转头,看见原本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女人慢慢睁开了漂亮的眼睛。
“我这是在哪里。”那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林玉燕伸手拦住了陵夷想要说话的架势,自己坐到了她的对面,认真的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那女人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拥着被子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的意味。。
“没事,你不要害怕,在我们这里你还是安全的,只是你一个弱女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陵夷的嗓子还没有好,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垂垂老者,跟他稚嫩的脸庞很是不搭,甚至看起来还有一点点的诡异。
那女人见状,往后缩的更厉害了。
“不要害怕,慢慢说。”林玉燕耸了耸肩,直接靠在了床边的柱子上,懒懒的看着这个女人,她的这些反应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跟受过创伤后的应激反应倒是很像,只是林玉燕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生还是带着很强的戒备心。
“我,我不知道,求求你们,收留我好不好,我什么都能做,我不怕苦也不怕累,求求你们收下我好不好。”
那女人突然跪在床上,冲着他们不停的磕头。
陵夷年龄还小,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连忙往后跳了一大步,惊恐的看着林玉燕。
“师父,这……”陵夷有些同情的看着床上还在不断磕头的女人,顿时动了恻隐之心,只是这里还不是他做主,只能看师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