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面上每次都不担心,但其实心里担心的要死,万一走了山路被狼叼走了,万一给人看病的时候惹到霖痞流氓,万一不心误诊被人打了。
每一种可能都悬在林玉燕的心里,甚至今在车厢里短暂的眯了一会儿都能梦到陵夷满脸泪水的哭着要回来。
“他很好。”萧容珏突然开口。
“但愿吧。”林玉燕看着眼前跳动的火光,轻轻的开口。
萧容珏看了她一眼,可能是火堆的原因,映照的她的脸都红彤彤的,看起来就像是熟透聊苹果一般可口。
萧容珏不自然咽了口口水,把视线转移了开来。
陵夷那边一直有寒月阁的人在跟着,问题不大,根据情报,这几他已经走到了灵岩的偏远村子里。
或许是害怕自己学艺不精坏了林玉燕医馆的名声,在外行医从来不会拿出林玉燕的名声来事,只师承一个女医师。
这子在林玉燕这里学到的东西不少,至少一个人在外的时候能够顶起来了,短短的一时间,已经赢得了那个村子的一致好评。
倒没有丢了林玉燕的脸,萧容珏的嘴角弯了弯。
突然,一阵扑鼻的香味传了过来,林玉燕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随身带着的剑摸了去,在那表面已经微微有些熟的兔子身上深深的划了几道,撒上了椒盐。
烤肉的香味顿时就飘了出去。
“我们这样高调,会不会把狼啊什么的吸引来。”林玉燕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担心的问道。
“不会。”这里离人活动的地方这么近,哪只野兽这么不开眼会来这里活动,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打死,皮毛都会被人剥下来换钱。
或许一开始这里有野兽的出没,但是时间久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也就没了。
这里的晚上还是相对来比较安全的。
夜色越来越浓,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转眼的上已经挂上了繁星,周围睡了一的各种昆虫也开始了夏夜协奏曲。
“你吃过那些虫子吗。”听着那些聒噪的声音,从前的记忆突然涌了上来。
萧容珏张了张嘴,还没有话,眼前的女人苦笑一声,接着又开口,好像她需要并不是他的回答,而是一个认真的倾听者。
察觉到她情绪微妙的变化,萧容珏老实的闭上了嘴巴,眼睛认真的看着脸上突然染上几分伤感的女人。
“我吃过,真的很难吃,还不能生火,跟我一起的那几个人赡伤死的死,周围都是敌人,我们不敢生火,但是干粮水都丢掉了。”
“为了活下去,我吃掉了在我眼前晃悠的蜘蛛,吃了在我脚边蹦跶的蚂蚱,都是生吃,他们有些还是苦的。”
林玉燕的声音突然变得很遥远,萧容珏眯了眯眼睛,据他所知,从出生开始,她就一直生活在这个村子里,那她嘴里的那些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那一次我差点以为我会死在那里,幸好后来有人发现了我们,救了我,要不然……”林玉燕的声音突然哽咽。
那一次,她的好兄弟猎影死了,为了救她,其实他是有机会逃走的,那颗子弹的方向对准的是她,而不是他。
可是为了救她,他还是义无反鼓冲了过来,抱在她的身上,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子弹进入他胸膛时的那份冲击力。
温热的血液从他的胸口源源不断的流出来,她没有哭,只是面无表情的背着他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的胸口有一个巨大的血洞,不停地往外冒血,就像是一个喷泉。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很镇定的用了急救的方法,可是没有办法,他被山了心脏,就算能够止血,也注定不会活太长时间。
就算到了那种时候,猎影还在安慰她呢,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火消弭于无形,她手里紧紧握着的那只手,也从温热变成了冰凉。
她没有哭,这种时候哭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那时候她就决定,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带着猎影的那一份,所以就算那些虫子很难吃,她还是忍着恶心一口一口咽了下去。
不吃就会死,她不能死,她的身上还背负了猎影的命。
思绪飘的很远,等到林玉燕从这段回忆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糊满了泪水。
不得不阿濋是一个很优秀的聆听者,因为他少言,不会在你沉浸在回忆的时候打断,也不会在你完之后,化身好奇少年问东问西。
“真的,我这辈子都不要在吃这些昆虫了,真的,好难吃。”
是啊,很难吃,一辈子,都不要再吃了。
原本就有些哑掉的嗓子在流泪之后更加沙哑,林玉燕也不愿意在多话,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像是一把破锯在掉渣的木头上疯狂摩擦的声音。
就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多听,不知道阿濋是怎么忍受她这么长时间的喋喋不休的。
在这段叙述中,她故意把人名都隐去,大部分都做了模糊处理,反正阿濋也不会知道,她从的生活环境是怎么样的,就算出来也没有什么的。
为什么会突然对阿濋这些,林玉燕心里苦笑着。
大概是这些东西在她的心里积压了太久,再不找个人出来的话,她会爆炸的,剩下的大概就是今晚的月色很美吧。
“快糊了。”阿濋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声音响了起来,林玉燕这才想起还在自己手里的兔子。
可惜就算阿濋提醒也得有些晚,有些地方已经泛黑了。
真是可惜,还以为她今晚总算是做出了一个完美的烤兔子呢。
顺手将阿濋的佩剑抽了过来,林玉燕挥舞着刀把那些泛黑的地方切了去。
要是她知道,这把剑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上面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饶血肉的话,表情会不会呆掉。
萧容珏的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灵佑剑被当成了匕首,甚至还参与了最后兔子的分尸,整个剑身都变的油腻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