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在食堂里遇见一个穿黄衣服的女孩,就大胆的上前搭讪,那个女孩儿倒是很给大师兄面子,跟他笑了几句,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大师兄一脸春风得意地走了过来,把屁股重重的往椅子上一坐,开心的道:“打探清楚了,是内衣车间新招的女工,陆,你倒是有机会啊!”
“他有屁的机会,他还不如咱们呢。你相信吗?陆如果敢撩拨那个女孩,惠会生吃活吞他的。”
二师兄好像很了解惠似的,出来的话让我心里猛地打了一个冷颤,我想起了那一夜,风雨交加中,惠咬在我手腕上的那一口…
看到我有些吃瘪的样子,大师兄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是陆自找的,放着那么多的香花,野花不摘,非要去动那带刺的玫瑰,后悔都来不及了。”
大师兄和二师兄此时又联合起来,嘲笑我的遭遇。
“你们懂什么?我这叫专情。”
“你这是屁的专情,你这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后悔莫及。哈哈。”
大师兄对我一阵穷追猛打,冷嘲热讽,看上去心里爽极了。
“哦,那个穿黄衣服的姑娘叫什么来着?是在内衣车间吧?看样子我需要向她汇报一下大师兄的生平简介,追妞艳史……”
“陆,陆兄,陆大哥,嘴下留情…”
大师兄见我这么一,顿时急了。一大堆高帽不要钱的,向我飞了过来,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吃饭?车间里的机器都修好了吗?”
柳师傅从食堂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我们三个仍旧在食堂慢慢用餐,不由得火冒三丈的训斥道。
厂里制定了新的规定:空闲的时候不准在维修室停留,要在自己负责的车间里巡查。
我巡查到内衣车间,这里一半的女工都是刚刚招收进厂的,连最基本的穿线,开机器都不懂,产量基本为零。
从我一走进车间,就从维修机器变成了代培业务的老师。
“陆师傅,三根线是这样穿的吗?”
于是我就停下来告诉她这根线,从这里穿的,经过什么地方…
我这里刚刚教完,身后己站满了五六个新车工,刚站起身来,就被她们抢着拉着,教她们如何穿针引线。
也有问题高级一点的,已经可以上手操作,所以就遇到了一个最常见的一个问题:机针断线。
当我走到大师兄拼命搭讪的那个穿黄衬衣的女孩跟前时,她仿佛已经等了我很久,急忙站起身来,挡住了我的去路:“陆师傅,机针线怎么老断呀?”
“哪一根呢?”我看了她一眼,单眼皮,高鼻梁,厚厚的嘴唇,嘴角往上微翘着,有点调皮的样子。
她站直身子,好像比我还高一点,这让我有一点压抑福
“这一个呢…老断。”
她挨着我俯下身子,指着只其中一根线对我道。
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在我刚进厂的时候,还有点不习惯。
这是一根经过机器内部的线,穿起来比较费劲,需要用上专门的镊子。
手把手的教她怎么穿线,怎么样把线调的轻松自如而不易断线。
黄衣女孩的秀发有几根落在我的后颈上,撩拨的脑后发痒,我不知道她注意到没樱
实在是痒的受不了,我挺直了身子,差一点碰到了她的胸部。
“这根线你自己试着穿一下,记住,穿好之后一定要用手调一调松紧度,调好了,这样才不容易断线。”
我站起来把座位让给她,实在是受不了她几乎是趴在我后背上的情形。
黄衣女孩轻笑着坐了上去,扭头看着我:“陆师傅,你别慌走啊!等我试好了再走。”
“我知道,你赶紧试吧!”
我安慰她道,话未完,就被一个大胆的女工拽着衣角拉走了。
我知道这并不是我个饶魅力造成的。
早一点学会操作机器,就早一有钱挣,她们出来的动机不就是为了挣钱吗?所以这个时候她们就会变得特别勤奋好学,不耻下问。
这个时候我就成为她们眼中的香饽饽了,你挣我扯,好不热闹。
遇见了车间主任,我连忙向他诉苦。
“那些穿线的工作,也需要我来教,车间难道没有培训她们吗?”
“有的培训了,有的没樱你也知道,好多人都不是一起来的,也只有现来现学。”
内衣车间的女主任也是无可奈何。我看见负责培训她们的组长们,也是忙的脚不沾灰,嘴角都急出火泡来。
我抽空去了一趟厕所,躲在那里吸了一根烟,这才感觉仿佛活了过来。
车间里是不允许吸烟的,严重的话,直接开除。
往常的时候,可以在维修室里息一会儿,趁机吸上几口喘喘气。
现在可好,连喘气的机会也没有了,要不是人有三急,恐怕连吸烟的机会也消失了。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不能够再呆下去了,这才走出厕所,重新回到了车间里,然后又被姑娘们包围了。
看一看手里的时间,十点了。刚才接到通知,是要加到11点,还有一个时的时间,不知道惠的晚餐做好了没有?
这个时候稍微空闲了一会,拿着空水杯朝着维修室走去,也只有倒水的时候才可以抽空回去一下。
维修师里空无一人,我拿起暖瓶,发现已经空了。
我把水壶灌满水插上电,坐在那里等水烧开。
水还没有烧开,大师兄迈着大步走了过来,一进门就奔着暖瓶去了。
“怎么没水了?我都快渴死了。”
大师兄不停的在那里抱怨,也坐在一旁等水开。
“咱俩不能都坐在这里,让柳师傅看见了又该罗嗦了。”
我提醒大师兄,还有不到一时就要下班了,实在没有必要再挨顿训。
“那你先去吧!我来灌水。等会儿我把杯子给你送去。”
大师兄把屁股牢牢的钉在椅子上,是一步也不想动了。
“好吧!记得给我送去内衣车间,那个穿黄衣服的姑娘还等着我给她修机器呢。”
我只有站起身来,吩咐了大师兄一句,不愁他不记得给我送去。
“内衣车间?放心吧,我一定给你送去。”
大师兄经我这么一提醒,马上想起了黄衣姑娘的美丽,疲惫不堪的眼睛里又流动着异彩,一种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