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一会儿就来了,其实我们之前就准备来看,但是当时想着,五哥可能伤得有些重,不方便。”
百缇来了这里许久,也没有穿上离国的衣裳,依旧穿着曼罗国富有特色的衣裳,而好动的她,活泼的性格,是西北富有的特色,西北的女子,个个都是妖娆,能歌善舞的,而安国的女子,个个都是温婉秀气,有时候,见过安国女子的人,都会觉得她们是冷冷清清,安安静静的,似乎都会染上淡淡的愁容,所以琵琶在安国是很流行的,而离国的女子,是豪迈的,热情好客的,他们更喜欢的,是一桌人坐在一起聚聚。
三个性格完全不同的女子,却因为命运的安排,成了最好的闺中密友。
“五哥五嫂。”嘉禾她走了进来,肚子明显又大了些,她的脸上多了些母亲的样子,褪了些稚嫩。
“嘉禾妹妹。”姬妙雪让人上来伺候茶水,让人给嘉禾也拿了软垫子。
“听说五哥伤势好了些,寻思着这几日便过来看看。”她坐在座位上,而白世松也轻轻的扶她坐了下去,白世松是一个话不多的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们还不够熟悉的原因。
“今日午膳便在我这里一起用了吧。”姬妙雪看着来的人,便让月芽去跟嬷嬷说,让厨房午膳做得好些。
过一会儿,即墨无枫也走了进来,他看了眼姬妙雪,便走到即墨苍山旁边坐着,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即墨苍山成这样,以前在战场上,他或许也受过重伤,但是即墨无枫没有见过。
几个人有的没的聊着天,从即墨苍山身上的伤,聊到了他要去镇守边疆,也聊到了嘉禾肚子里的孩子,几人用了午膳,便都离开了。
过了一个月,即墨苍山可以不用拐杖走路了,身上的伤也都结疤了,他没忍住和秦燕过了几招,而姬妙雪也没有刻意的阻拦,笑着站在旁边看着。
转眼便到了即墨苍山该走的那日,姬妙雪穿着披风,目送着他离开,这一走,她也不知道他要多久才会回来,而自己,才刚成亲一年多点,便要一个人守着这空房。
这已经是即墨苍山走了的第三个月了。
嘉禾走在出皇宫的路上,“夫君,今日陪我回来看我母妃,真是辛苦你了。”
“分内之事罢了。”白世松刚说完这句话,便吐了口血出来,朝地上倒了过去。
“来人啊,传太医!传太医!”这里慌作一团,有人去了太医院又回来了。
“公主,太医都去了琴兰阁。”琴兰阁,是嘉禾母妃的院子。“太医说是,说是公主的母妃,不好了。”
随后,嘉禾便怔在了远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感觉到肚子有些疼,似乎有液体流了出来,她坐到了地上,额头上全都是汗水,拼命的安慰着自己,郑妃娘娘在不远处,便走了过来,她不慌不忙的让人把白世松和嘉禾送到了琴兰阁。
没过多久,白世松和嘉禾的母妃很是虚弱,太医摇了摇头说,怕是活不了几日了,而另一边正在产子的嘉禾,躺在床上。
“公主,公主,用力啊。”郑妃陪在嘉禾的身边,她握紧了嘉禾的手,嘉禾艰难的用着力。
“娘娘,我母妃,我夫君,他们怎么样了?”郑妃娘娘不敢告诉嘉禾。
“他们,太医都照顾着呢。”郑妃握了握嘉禾的手,似乎给她打气般。“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公主和肚子里的孩子平安落地呢。”郑妃温柔的声音,看着床上的嘉禾。
侯爷和嫔妃的死,又加上嘉禾公主产子,整个皇宫,便乱做了一团。
“娘娘,娘娘,可否请五嫂来,五嫂在,我安心些。”她看着郑妃,断断续续的说出这些话来。
郑妃平日里知道,嘉禾的关系和姬妙雪百缇的关系比较近,这个时候她母妃来不了,夫君也来不了,又因为郑妃是即墨苍山的母妃,所以便让姬妙雪也来。
“公主不必忧心,我派人去叫妙儿和恭王妃都入宫可好?”
“好。”这句好,都很虚弱。
“御医御医,公主,公主她怕是不好了。”丫鬟出来告诉御医,御医赶紧让人用人参给她吊着。
“公主,用力啊。”
琴兰阁里一片慌乱,就连皇上也来了,他来,多的是因为嫔妃和平定候被害,少的是嘉禾生产。
“王妃王妃,宫里郑妃娘娘那里来人了,说是嘉禾公主怕是要临盆了。”阿岁着急的走到姬妙雪的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姬妙雪赶紧走到门口,一路上着急的走着,又着急的问着阿岁,“嘉禾妹妹不是还没足月吗?怎会在今日临盆?”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宫里的人说,嘉禾公主今日去皇宫里的时候受了惊,便发作了。”阿岁小心翼翼的跟在姬妙雪的身后,姬妙雪上了马车,在路上遇到了百缇,提着裙子在往皇宫走。
“百缇?”她轻轻的喊出声,“快停马车,让恭王妃上来。”
百缇上了马车,“你为什么在路上行走?”
“不知为何,今日就是找不到马车。”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走了两刻钟,终于到了皇宫门口,他们俩下了马车,用最快的速度朝琴兰阁走去。
“御王妃娘娘,您可来了,夫人正在里面。”丫鬟指了指房间里面,姬妙雪便直接走进去,“王妃娘娘,这怕是不好吧。”
“为何不见你们侯爷?”姬妙雪一路上走过来,都没有见到白世松,便问了出来。
“侯爷怕是来不了了,所以才请王妃娘娘过来。”丫鬟的眼里透露出来哀色,姬妙雪看着地下丫鬟的尸体,身子晃了晃,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压下胃里的不适感,她们给皇上行了个礼,便进去了。
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嘉禾,姬妙雪给郑妃行了个礼,郑妃便站了起来,“妙儿,公主说要见你们。”随后,她便出去了。
“五嫂,六嫂,你们来了。”她的声音已经虚弱到快要听不到了,“嘉禾,嘉禾,有事要托付你们,等我走后,侯爷一个男子,定是照顾不好孩子的,你们一定要多陪陪孩子。”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