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知道该怎么办了吗?”那位酷似老鼠的大人站在鬼手坊的二楼向下望着正在缓缓前往赌桌的许弈。
“您是指······”师爷这次可学聪明了,不再妄自揣度大人的心理,而是把话题引出去,让大人自己说。
“就是让许弈先赢一点,让他沉迷。之后······”大人歪嘴一邪笑,“哼。”便转身独自回屋了。
而师爷独自站在二楼的走廊,把扶着栏杆,把一旁的随从叫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便让他退下了。那位随从匆匆跑去许弈前往的那一桌跟开盅的人低声说了几句就走了。而刚刚发生的这一切,许弈都浑然不知。
许弈挤过嘈杂喧闹的人群,来到桌前,试探性的掏出一两银子跟着醉鬼押了一注,其实到底压的是什么,他根本就没有看清。听着周围人“开、开、开”地叫喊着,别人不知道,这醉鬼还不知道吗?最起码两把,这大人肯定得让许弈赢,所以醉鬼好不怜惜,把身上所带十几两银子都押了出去。而这样的赢法,在许弈看来,无外乎只能用神乎其技来形容。
几把过后,醉鬼拍了一下许弈,“你先玩着,我出去一会儿,一会儿还来找你。”
“哦,哦哦。好的。”
但是醉鬼并未走出去,而是径自上楼去找师爷了。
“师爷。”醉鬼弯身致意。
“做的不错。”师爷抬眼一看,“赚了不少嘛~”
“小的惶恐。”醉鬼马上就要跪下,却被师爷一把扶起。
“没有怪你的意思,以后许弈就交给你了。我会不定时地去看看情况。”师爷从醉鬼身旁走过,向楼梯走去,“哦,对了!赌坊的所卖之物都涨价百分之十。”
醉鬼看着楼下认真赌博的许弈,眼睛逐渐眯起,就好像猎豹捕食前的退缩。而醉鬼的眼睛又忽而睁大,一袭红衣正在靠近许弈。
“你跟我走。”从红衣中伸出一只手,不等许弈翻译,硬是把许弈拉扯出了赌坊,醉鬼想去追赶,但是已然来不及了。红衣一直拉着许弈进了一条小巷子。
“你放开,你放开我。”许弈显得有些生气。
红衣的脚步停了下来,待红衣把连衣的红帽摘下来之后,许弈吃了一惊,“刘捕头?你,你这是作甚?”
“我是受夫人所托,前来提醒公子的,公子要有自己的主意。若是夫人晚来一步,我就走了。”
“走?去哪?秦国铁骑压城。我们在职人员不少都被调去充兵了,我与大人不和已久,因为我业绩突出,他也比较爱惜名声,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这次调兵是他摆脱我的好机会,如果没有了我的制约,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坏事来。而且如果情形再恶劣,还有可能会征民兵。公子多加小心。哦,记得回去看一下夫人,我走了,被人发现不好。”
“刘捕头,刘捕头,”许弈喊着刘捕头,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又把声音压低,“刘捕头——”
但是刘捕头并未搭理他,就这样走掉了。而许弈这时才开始回味刘捕头的话,攥紧右拳,往左手手心一拍,“哦!对,回家。”许弈便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而这时醉鬼却慌了,让他负责的人刚跟他说了,他就把人给搞丢了,气的他是直跺脚,酒壶里的酒也随之不断往外撒,但是他哪管得了那么多。而且师爷此时也走掉了,没办法了!他给自己鼓了鼓气,敲了大人的房门,而大人此时正在屋里听曲,想都不用想,此时打扰了领导的雅兴,会是一种什么后果,况且,像他这种小喽啰,大人根本就不认识。但是事到如今,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进!”醉鬼听到里边的人扔了一个果子,冲着门打了一下,醉鬼随着果子“砰”的一声砸到了门上本能的缩了一下头,紧闭了双眼,虽然他知道这个果子并打不到他,还是他冲着果子打来的方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长出了一口气,才推开了房门。
“大人。”醉鬼把自己的身子尽量的压低,都快要伏在地面上了,根本就看不到大人的面貌。
“你谁啊?”大人把一颗葡萄放入嘴中。
“在下是师爷找来的,呃······,负责,负责管许弈的人。不,不是,整许弈的人。”
“哦。怎么样了?”
“许弈,许弈刚被一个身披红衣的人带走了。”看的出来,醉鬼底气越来越不足,额头不断渗出汗珠。
“哦,没事。他的田契和地契还在我们这里,他会回来的。”大人看起来并不着急,还冲醉鬼招手,“来来来,过来。”
醉鬼一听还有解决办法,而且大人也并不在乎,放心多了,小步踱到大人的身边。
“来来来,抬起头来。”大人向上招了一下手。
醉鬼刚缓缓地抬起头来,大人就“啪”地一声打了醉鬼一巴掌,把醉鬼打倒了,醉鬼脑瓜子嗡嗡的,听不清大人后续在骂他什么。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滚!再看不好许弈,提着你的头来见我!”醉鬼听着话音跌跌撞撞地爬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