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完警察的问话,王承宇回到道观中继续营业,只是这次身后跟了六个尾巴。
“道长,你的猫呢?让它出来,我给它写个猫侠传。”
“道长,你这里还有WiFi啊,密码多少?”
“道长,你这里的空气好像格外新鲜,是什么原因啊?”
……
万佳怡跟在王承宇身后,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这么多问题!”王承宇被烦得受不了了,回怼了一句。
“切,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呢。”万佳怡留给王承宇一个后脑勺,往竹林中走去。
“佳怡,你去哪?等等我。”楚天浩急忙追了过去。
“我去爬山,你别跟来了。”
“我跟你一起去,可以给你拍照。”
穿过竹林有一条山中小道,通往石苍山山顶。
小道狭窄,只能并排通过三人,两边被山体夹住,种满树木,即使是在酷暑的夏天,也是凉爽无比。
石苍山并不高,属于典型的南方山丘,而且石苍观本来就已经在半山腰处,万佳怡从石苍观往上爬,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接近山顶。
“这里风景不错,你摆几个姿势,我给你拍几张照片吧。”一处山崖边,楚天浩拿着相机认真的给万佳怡拍照。
“拍的怎么样?给我自己看下。”万佳怡一把抢过相机,细细的查看起来。
“这是什么?”照片中,作为背景的一颗大树下,好像挂着什么东西。
“不知道,好像是个人。”楚天浩摇头说道。
“怎么可能是人,人怎么会挂在树上。”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向着那颗大树走去,随着距离的接近,挂在树下的物体逐渐清晰。
“好像真的是个人?”这次轮到万佳怡自己说了。
“好像,好像是具尸体。”楚天浩看出了不对劲,声颤抖的说道。
山风一吹,人影转动,一张惨白的脸忽然正对着他俩。
两眼暴凸,舌头伸出。
“啊~~~~”
石苍山山顶响起尖锐的叫声,久久不绝。
……
王承宇得知又发现一具尸体的时候,正和简梦星四人在道观中玩扑克牌。
王道长今天手气颇佳,已经赢来了一天的生活费。
接到万佳怡的电话后,五人都不敢怠慢,扔下手里的牌就往山顶赶去。
五人在山道上碰到了吓得魂不附体的万佳怡两人。
这处山道距离那挂着尸体的大树有数百米远。
“哇,死人太可怕,太恶心了。”万佳怡扑入简梦星和罗琴琴的怀里放声大哭。
这个猎奇少女真的看见尸体时,早已没有了猎奇心理,心中只剩下恐惧。
叶公好龙,不外如是。
王承宇站在大树下,静静的凝望着挂在树上的尸体。
女性,四十余岁。
死亡时间不知道,反正他看不出来。
看似自杀,其实是他杀。
这一点王承宇是从尸体上残留的淡淡怨气看出来的。
这是只有遭人杀害、极度怨恨不甘下才会留下的怨气。
一如湖中女尸、棺中女尸身上残留的怨气。
不知是建国后不许……,还是其它原因,这怨气很淡,不足以让尸体起尸作怪,更不可能孕育出鬼魂。
“无量天尊!”王承宇打了个稽首,心中默诵《度人经》,将这一丝怨气化去。
……
“妈了个巴子,这凶手跟老子过不去了是吧。”匆匆赶来的廖毅川看着树上挂着的尸体,气得破口大骂。
那边的现场都还没勘察完毕,这里又出现了一具尸体。
“这个畜生,丧尽天良,丧心病狂,穷凶极恶,我廖毅川一定要将你捉拿归案。”
廖毅川咬牙切齿的说了一顿,来到王承宇七人面前问道:“是谁发现尸体报的警?”
三处案发现场,人手严重不足,廖毅川只能亲自出马询问报案人。
“是我们。”楚天浩指了指自己和万佳怡后说道。
“你俩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来这里干什么?联系方式多少?”廖毅川拿出一根笔,一本笔记本,一连串的问道。
“警察同志,这些问题今天你们警方问过两次了,这是第三次,我真的不想再回答一遍了,咱们直接进入主题好吗?”楚天浩无奈的说道。
“!”
“……”
“好吧,说说你们发现这具尸体的经过吧?”
楚天浩复述了一遍发现尸体的过程,万佳怡在一旁补充着有漏掉的地方。
事情经过很快就说清楚了,廖毅川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合上笔记本对着七人说道:“怎么今天这三宗命案现场都有你们的身影?真是邪了门了。算我求你们了,下山以后就好好的待在酒店中不要再乱跑了,天知道你们再这样瞎逛下去,还会不会牵扯出其他命案!”
“警察同志说的是,我们下山后就待在酒店房间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绝不再给警察同志添乱。”斯文眼镜男打包票道。
“去吧!”廖毅川一挥手说道。
……
七人下山时,夕阳西下,晚霞漫天。
王承宇在竹林前与简梦星六人告别,今天第三次回到观中。
王承宇在后院中默默思考着今天发生的这三起命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最后只能放弃思索。
破案是警察该干的事,而他现在要做的,是做晚饭!
小花已经在地上眼巴巴的望着他,就等着大吃一顿了。
昨天网购的猫粮还没到,只能让它等着跟自己一起吃饭了。
想起网购,王承宇又找到那家卖登山绳的店铺,给上五星好评,再配上百字评论,截图发给客服,得到五元返现。
……
夜风习习,树叶沙沙。
王承宇正坐于大树底下钻研《南华真经》。
“……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穴,似鼻,似口,似耳,似枅(ji,一声),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
“天地吐出的气叫风,这一段是说要将人体想象成天地,在人体内产生“风”,冲刷玄窍,进而开窍。
“但这个“风”又要如何产生?”王承宇带着疑惑,继续研究《南华真经》。
……
嘟嘟嘟嘟!
一间幽暗的房间中,响起一阵厚实悠远的敲木鱼声。
佛音缭绕,檀香四溢。
咚!的一声巨响,木鱼声戛然而止!
“开门,查水表!”有人在门外喊道。
房间内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回应。
砰砰砰!
“封怀春,你在里面吗?我房东,来收水电费了,快开下门,让我看下水表。”
房间内还是没有任何声响。
“警察同志,这封怀春好像不在家。”房间门外,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对着团团围住门口的警察说道。
“你有备用钥匙吧?”廖毅川不在意的问道。
“有,有。”中年妇女连忙说道。
“把门打开。”廖毅川吩咐道。
“好,好。”
喀嚓一声,门开了。
一股浓郁的檀香随着房门的打开扑面而来,其中还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廖毅川带着数名干练的刑警率先冲进房间。
这是一个一居室房间,窗帘被死死的拉上,房中一片漆黑。
啪的一声,电灯被打开。
房间布置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
床上衣服被子凌乱的放着,地上堆满各种生活垃圾,桌子上供着一座神龛,神龛前摆着一个普通的香炉,香炉插着三根燃烧到一半的线香。
一个邋遢的身影跪倒在神龛前,地上用鲜血画出一个诡异的图案。
“封怀春?”廖毅川又试探的叫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应。
“死了!”廖毅川探了探封怀春的颈动脉后说道。
“警察同志,找到封怀春了没,我早就觉得他不像什么好人,年纪轻轻的没有工作,整天将自己锁在房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那窗帘更是从来没有拉开过。我只是将房子租给他住,他犯了什么事可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中年妇女絮絮叨叨的跟在后面走了进来,生怕封怀春犯的事连累到他。
“啊!,死人啦!”中年妇女看清房中的,尖叫一声,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
“这个功德箱已经有些旧了,要不要换一个,最好是那种能让人一见到就自动捐钱的;这三清的神像,一点也不气派,也该重新造一下,让人一看就能自觉上香的那种;还有这道观也太小了,到时也要扩建一下。”王承宇围绕着自家的道观打量,想着该如何改进不足之处。
虽然这个道观现在还不是他的,但早晚会是他的。
没有什么问题是一箱黄金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箱!
不过前提是要将黄金换成软妹币。
虽然王承宇还没想好该怎么换,但总会有办法的。
临近中午,背着锄头畚箕的吴村长又来到了道观中。
“小道士,你这水电费该交了啊,都两个多月了。”
“多少?”手上有钱,心中不慌,王承宇淡定的问道。
“258.43,算你260好了。”
“!”王承宇无语的看着吴村长。
“看什么?我这一大把年纪了,上个山容易吗?收你几块钱的辛苦费怎么了?”吴村长三连问道。
真——有理有据!
吴村长收了钱,眉开眼笑的说道:“觉难大师已经到云霞酒店了,今天正在做准备,明天就要开始做法事,你要是没什么事,可以去拜访一下,请人家指点指点,也不至于混的这么惨!”
“我是道,他是佛,指点什么?”
“有什么区别吗?都是出家人,都靠着神神道道那一套赚钱谋生。那个谁不是说过嘛,佛道本一家,同源不同果,佛本是道。”
“最后那四个字确定不是小说的名字?”王承宇面无表情的问道。
“啊哈,是吗?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道理就是这个道理,你好好领悟一下。这颗白菜是我自家地里种的,你拿着,我就先走了。”吴村长说完,晃悠着畚箕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