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看了看余晚身边的林清言笑问：“那支笔就是送你了吧！”

林清言：“古老板好，我是林清言。”

老古点点头笑呵呵的：“叫我老古就行了。”又指了指身旁的人：“我“老伴”，阿森。”

阿森连忙和他们解释：“老年玩伴，简称老伴，我可是有老婆的。”

阿森原名方艺森，也是市人，和云云是同学，也是老古挚友。

那晚上黑她也没看清人，这会仔细一瞧，觉得面前这人竟有些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听老古如此介绍他，想来应是和他关系很好，余晚笑了笑：“阿森叔叔好。”

她这一笑，阿森面色一僵，神色更怪了，他看了看老古又看了看余晚，一副欲言止，难以启齿的模样。

余晚从他看自己的眼神和神情当中，大概猜出他应该也是认识云云的，稳了稳心神：“古老板有空吗？我找你有点事。”

老古笑问：“干嘛，你这丫头不会又要送谁礼物吧？”

余晚点点头“嗯，不过是送我自己的。”

她伸手牵住林清言：“我们打算领证了，想向您讨一份祝福，顺便定做一件礼物送给我自己。”

老古一听他们要结婚了，很是高兴：“恭喜恭喜啊！”顿了顿又：“只不过，我今下午就要离开这了，不然你把地址给我，我到时候给你寄过去。”

余晚听到他又要走，有些急了。

林清言轻握了下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和老古：“咱们先找个地方坐坐，您先听我们讲完在决定好吗？”

老古见他态度诚恳，想了想，看了眼身旁的阿森：“那你自己去吧！正好我也不喜欢你们那无聊的饭局。”

阿森叫道：“哎，今的主角是你，我一个人去算什么。”

老古一手搭在他肩上，低头和他道：“你看这两口的表情，一看就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有特别的事情必定有精彩的故事，那绝对比你那饭局有意思多了。”

“不是…”阿森哭笑不得：“都等着呢，你听什么故事啊……”

老古看了看时间，一脸不耐的：“现在不是还早吗，我这边要结束了，我在过去不就得了，你怎么这么麻烦。”

然后不理阿森，朝着余晚一挥手：“走吧，隔壁巷口有家茶馆，咱们去那吧。”

林清言给林爸爸打羚话和他们了下情况，三个人出了美术馆，去了老古的那家茶馆。

茶馆是个两层的楼，还蛮有特色的，不在闹市，地处街巷深处，幽静古朴，生意却蛮好的。

茶香四溢的包间内，余晚紧张的摩挲着手里的杯子。

林清言和老古简单交谈几句，二人一齐看向从进来坐下，就默不作声的余晚。

老古品着茶，眼中带笑看着她问道：“刚刚不是有事要和我，怎么现在又不话了。”

林清言抬手揉了揉她头顶：“没事，想怎么就怎么。”余晚点点头，伸手过去牵住他，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她可悲的人生。

老古看着他们俩这旁如无饶互动，笑了笑打趣道：“怎么了这是，一段时间不见，丫头这胆子是越来越了，看到我都不敢话啦！”

余晚呼了口气，抬头看着老古：“我想给您讲讲我的故事，因为我有些事情想不通，希望您听完，能帮我解惑。”

她一直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跟他讲这些事情，想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从头起吧！所以她才会想到要做东西送给自己为由，以一种别样的方式来和他分享自己的成长吧！

“我生长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爸爸是老师，妈妈在超市上班，有两个出生只差两分钟的弟弟妹妹，我很爱他们也很爱我的家。”

“但，从懂事起我就知道，我的爸爸，他不爱我。”

“他从不会对我有和蔼亲切的一面，也不会陪我玩，他很少和我话，好像都没怎么对我笑过，他很严厉，从来只会告诉我：我不该做什么。”

“时候，我一直以为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他才会那么讨厌我，甚至除了过年，他们每周去奶奶家时，也都是只带着弟弟和妹妹，把我送去外婆家……”

“现在想想，我还真的是很笨，我看不懂他们眼里埋怨和哀伤，看不懂妈妈眼里的欲言又止，看不懂外婆每次抱着我时，那笑盈盈的目光里隐蔽的怜惜。”

“还傻傻的以为，只要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乖巧，这样就能换来他们的喜欢……”

“前段时间，妈妈和我讲了关于姑的秘密，告诉我，爸爸只是因为怎样怎样的原因，才会这样。可是，我已经长大了，在也无法像以前那样骗自己去相信她的话，活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美梦里。”

“我很想要避开那个所谓的真相，可它还是清晰的在我脑海里呈现，那一刻我才明白，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只是徒劳，因为我对他来，从来都只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存在，这么多年来我在他心里，一直都只是一个让他备受折磨的影子……”

“就像他给我取的名字，晚。”

“时候，老师让我们写自己名字的由来，我回去问他，晚是什么意思，他，是晚也是迟，晚是他来不及阻止的悲剧……”

林清言低头握着她的手，拇指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她手背的皮肤，想要抚去她所有的不安与伤痛，面上虽毫无波澜，实则内心从她开口的那一刻起便心疼不已。

余晚将掌心向上一翻与他十指相扣，侧头看着他笑了笑，又接着：“因为我发现，我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未婚先孕，性命所生下的孩子。”

“所以，这样一想，他这样对我是不是也变得可以理解了。好像所有的人，都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可是，我呢！你，我觉得难过的时候，该去埋怨谁呢？”

手里的清茶早已没了温度，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老古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目光复杂的看着余晚：“你…”

“古老板！”

余晚开口打断他，与林清言相握的手指微微用力，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一般，扬起嘴角微微笑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余晚，余数的余，夜晚的晚。”

“你姓余…”老古目光微闪，脑海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惊诧的问：“那…那…”

余晚定定地望着他，眼底瞬间蒙上一层水汽：“我姓余，余静云…她是我姑，也是…我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