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起身半跪在她面前,握住她肩膀道:“所以优优,你要好好活下去,为了他们,也为了你自己。”
优优低下头哭了起来:“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可是我真的很害怕……”
余晚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优优,你知道吗?那四年我真的觉得很难熬,但我很庆幸自己坚持了,真的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我便与这幸福失之交臂。”
“优优,不要害怕你想象中的未来,试着去接受它吧!你可以不去期待它有多美好,但一定要对生活充满希望,你要相信,惊喜它总会来的。”
余晚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有些痛苦,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很难体会她的心情,别人的再多,最后还是要靠她自己克服恐惧去接受它。
身后穿来一阵脚步声,余晚回头见进来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两个女孩、一个男孩三个人都戴着和优优相同的帽子,男孩手里还提着一个长方形的袋子,一个个从进门便着急的看向她怀里的人。
林清言负手而立,站在离她两步之外的地方,紧紧盯着她,眼底一片温情。
余晚对他笑了笑,转过头轻轻拍了拍优优的背:“优优你看,惊喜来了。”
优优抽泣着抬起头,看到走到面前的三个人不由笑了起来,“你们怎么来了,今没课吗?”余晚扶着她起来,优优看到他们三个头上的帽子,问那个男孩子:“哥,你们干嘛,这是要组旅行团吗?”
三个人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拿下头上的帽子,优优看到三人锃亮的脑袋,惊讶的捂着嘴。
“阿雅、燕燕你们怎么……”
胖胖的那个女孩瞬间红了眼睛:“柚子,我们会陪着你的,以后我们大家都做你的眼睛,你一定要加油啊!”
另一个女孩气势汹汹地道:“唐优优我可告诉你,虽然本姐貌美如花,什么造型都扛得住,但老班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这为了你都牺牲了孝道了,你这为了表示感谢,怎么也得活个百八十岁以表诚意吧!”
优优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角流出,她抬手拿掉自己的帽子,看着他们:“你们真的好丑啊!”
余晚看着又哭又笑的三个女孩子,不禁想到了她的高中时期,那每形影不离的身影,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打闹的情形,似乎还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
垂在身侧的手被人握住,余晚收回思绪,转过头调皮的对他做了个鬼脸,声地:“怎么样林医生,我是不是帮了你大忙了。”
林清言垂眸,瞧着她一脸得意求夸奖的模样,捏了捏她手心夸赞道:“确实很棒。”
余晚弯起眼睛笑笑,正准备拉着他出去,余光瞥见优优哥哥掏出的那幅画,一下子愣住了,她呆呆地盯着它,有些不敢相信。
这副画不是被她扔了吗?怎么会在这?
优优哥哥:“上次我们和爸爸去画廊,你不是很喜欢这副画吗?爸爸本来想把它买下来的,但老板这个是非卖品,所以我们就和老板了下情况,拿回来给你看看。”
画廊?
余晚松开林清言,几步走到优优哥哥跟前,拿过他手里的画仔细看了看。
确实是她那副,但怎么会在画廊。
“这个你是在哪家画廊拿的?”她问。
优优哥哥:“就东区那家“雅思”。”
雅思,那不是……
余晚回头看向林清言,“这副画是我我高三时候画的,我记得我把它扔了啊!怎么会在张叔叔画廊里?”
林清言:“我爸一直收着,张叔叔偶然看到觉得不错,就和爸商量放到画廊了。”
原来如此,余晚看着手里的画,感慨万千,没想到林老师竟把它捡了起来,带回家一直收着。
优优问道:“姐姐,这幅往生是你画的吗?”
余晚点点头,“嗯。”
优优哥哥问:“那它为什么叫往生?”
余晚轻轻摸了下画中那一处亮光,轻轻:“是往也是亡,是出生也是重生,过往已往,亡后新生。”
她沉默片刻,把画递给优优:“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吧!回头我和画廊老板一声。”
优优欣喜的接过,转而看向林清言抱歉地:“林医生,今对您发脾气扔东西,真的很对不起,您是一位很好的医生,谢谢您一直不厌其烦的劝导我,我决定好了,请您为我安排手术吧!”
余晚觉得挺开心的,能够帮优优找到面对磨难的勇气,也算是间接帮林清言分担了工作压力吧!
从病房出来,余晚看了下时间:“你忙吧!我也要回去了工作了,圆圆现在肯定气的跳脚,我出来时还和她一个时就回去了。”
林清言侧头看了她一下:“先去我办公室一趟。”
“哦对,我的包还在那放着呢。”
余晚以为他是在提醒她包还在办公室,谁知道他别有目的。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跨进去,就被他抓着肩膀按在了门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他身上那熟悉的清冽气息所包围。
他温热的手掌死死的扣在她腰上,勒了她都有些疼,可他好像还嫌不够一般,越抱越紧,越吻越缠绵。
这是怎么啦!这情绪不对啊!
余晚被他吻的脑子一片空白,恍惚间听到门外的有人话,急忙推开他:“停,克制,林医生你要克制。”
林清言松开她后,又开始盯着她看,看的余晚头皮发麻,不禁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又惹他了。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又轻轻把她抱在怀里,“让我抱一会。”
这到底是怎么啦!
余晚一头雾水,实在搞不懂他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只得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乖啦!乖啦!我们回家在抱好不好,要上班啦。”
她这会脑子还真是秀逗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的那些话,听在林清言耳朵里又是什么感觉。
也许那些事早已被如今的幸福冲淡,哪怕重新提起,她也已经不那么在意。
可林清言不一样,他虽早就听余楠过那些事,但当被她这般轻描淡写、玩笑似的出来,那蓦然涌上心头的后怕和心疼,瞬间占据了他整个思绪时,他才发现。
他是真的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