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他有机会出国,妈妈才会这么义无反鼓支持他去。”
阿兰:“你爸和我们不一样,他只有拼命努力的强大自己才能做他想做的事,而他想做的事,不过也就只是,想让自己能有足够的资格服所有人,毫无阻碍的和你妈妈在一起。”
“而对你妈妈来,这是唯一能够让他实现梦想的机会,她又怎么会让他错过。所以,她怀孕的事连我都瞒的死死的,她了解我,我当时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想方设法联系你爸告诉他的。”
余晚问:“那您也是一直到她出事之后才知道的?”
阿兰神情略显落寞,沉吟片刻:“你爸走后一个月,我和你阿森叔也去了别的城市继续学习,我学摄影的,也是喜欢整大江南北的到处跑,我们有时候个把月才能聚一次,我最后一次见到云云,应该是她怀你四个月的时候。”
“我这神经大条的居然都没发现她的异样。”她懊恼的摇摇头:“之后我们和朋友一起去西藏,这一走便是好几个月,两地隔的远,那时候又不像现在通讯都比较方便,我们都毫不知情。”
”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在我们家门口的信箱里发现她写给我的一封信,我那个时候才知道她有了你,我一面心疼她傻傻的一个人熬了这几个月,又生气她瞒了我那么久才,我不敢耽搁,急匆匆的赶回去找她,却不曾想,已是人两隔。”
阿兰从盒子里找出那封信递给余晚:“有时候我也后悔,自己为什么就不早些回来呢,以至于在她最需要我们的时候,竟没有一个人在她身边。”
余晚打开那泛黄的一封信,一点一点看过,觉得心里酸酸的,难怪兰姨会自责,因为那封信不仅仅是在向她坦白,更多的是在向她求助。
这封信应该就是在余爸他们见过她之后写的,她孤身一人在这种情形下和家人做抗争,该是多无助。她担心家里人会逼她把孩子打掉,才决定告诉阿兰,想让她回来帮帮自己。
只是,她终究还是没等到他们。
信里有一段话,让余晚心情很是复杂,她:阿兰,我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孩子生下来,好好护着她,这是老赐给我们最宝贵的礼物,是我们的使,是星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那个为爱奋不顾身的女子,对她的爱,很奇妙的感觉,很暖,又很伟大。
“她是真的,很爱很爱我爸爸。”
阿兰点点头:“你爸也很爱云云,当时,知道她离开的消息之后,他几乎也没了活下去的意义,他之前便有胃病,那段时间每每想起你们都会心碎到吐血。阿森怕他长此下去,早晚会出事,便带他到处出去散心,他行尸走肉般跟着他,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
“后来,直到那次他们去登山遇险回来,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重新回去把未完的学业学完,又接连获得了不少荣誉,直到他成名。他完成了之前所有和云云约定的所有事之后,拒绝了各大院校的邀请,便一个人带着对你们思念和愧疚到处流浪。”
余晚想起上次老古和她讲的事:“他和我过这件事,他,在他就要放弃自己的时候听到妈妈见他了。”
阿兰抬手摸了摸余晚,笑笑:“谢谢你能主动来找他,不然我们可能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自打你妈走后,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爸笑的这么开心。”
“我爸……”余晚停顿一下,又解释道:“我是我舅舅,他对妈妈的死一直不能释怀,当我知道我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时,我整个人都乱了。”
“但,冷静过后倒也慢慢释怀了,这些年我也经历了不少事情,是非恩怨,真的是永远都理不清,当下的我,觉得很幸福,所以那些过往也让它过去吧!”
阿兰欣慰的点点头:“你妈妈的对,你就是我们的使,谢谢你还活着,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们有多遗憾……”
她话音刚落随即便红了眼眶,满目疼爱的看着她,过了片刻又笑道:“兰姨明可得好好看看,到底是哪家伙子下手这么快把我们月悦抢走了。”
余晚羞涩的低下头笑了笑,听到她,
“以前我和你妈妈都商量好了,将来我们有了孩子,如果都是女孩或者男孩,就认对方做干妈,如果刚好一男一女就给他们订娃娃亲。”
上一秒还在感动中的余晚,被她这突然的一句“娃娃亲”给雷的直冒冷汗。
和谁定娃娃亲?
思诚那屁孩?
开什么玩笑,就算她没有林医生,她们也不可能好吗!她和思诚两个人一看就是姐弟,哪儿也不像情侣。
余晚尴尬地笑笑,幸好这话没被林医生听到,不然那“气包”可不又该气鼓鼓的了。
第二吃过早饭,余晚要去画室上班,本来是张思诚送她过去,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也在这附近住的齐木,兰姨和齐木也都认识,几个人简单交谈记几句,得知齐木刚好也要送易去上课,便让他顺带捎上余晚一起。
余晚鉴于上次被齐木连累,对他是避之唯恐不及,奈何他们都开口了,这么多人她贸然拒绝的话,似乎有些不大好解释原由。
最后余晚决定,上车便和易不停讲话,直接忽略他的存在,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齐木没想到会在方家遇到余晚,看方家人对她的态度不像是普通的关系,而且更让他惊讶的都是,她居然叫古先生“爸”,她不是姓余吗?
上周他姐把衣服拿回来,还把他臭美了一顿,让他没事不要乱影响人家工作。
其实他也就是单纯的想要表示感谢而已,他还真没想到余晚态度如此强硬。
他抬头看向后视镜,瞄了眼明显避着她的人,勾唇浅浅的笑了笑。
有意思。
其实余晚很想让他在画室附近停车,她自己走过去,因为这会门口送学生的家长挺多的,余晚怕被别人看到不好,但她又懒得和他话。
所以一到了画室门口,齐木刚把车停稳,余晚便拉着易快速下车跑进大楼里,齐木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逃跑的背影,抬头仔细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纳闷道:我有那么恐怖吗?
事实证明,余晚的谨慎和对他的防备还真的是不无道理。
而下课了时,发生的一些状况,也让余晚再次确认,齐木这人,简直是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