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枢耳机里面在放歌,而且那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很让人担心,钟汀白没发现徐文强的把戏,坐在后面的文艺委员程雁可看得一清二楚,她叫了一声小心。
哪知九枢步伐没停,也没有直接迈过去,而是用他那板鞋踢了他的小腿。
嗯,很简单的一个字:踢。
因为大家都在看九枢的脸,他踢这一脚时身形几乎都没动,瘦削单薄却相当挺拔,钟汀白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他在路上抬腿踹姜修时也是如此,淡定的要命,可是效果十分骇人。
程雁最后也不知道自己的这声“小心”究竟是提醒的谁,因为很快徐文强便哀嚎一声,很没出息的抱着自己的脚踝滚到了地上。
九枢退开半步,任他在地上疼的叫唤。
十九班还是很团结的,连忙都离开了座位去关怀他。正巧这时老师进来上课,立于门口皱着眉问:“怎么了?”
乱糟糟,乌泱泱,然后立刻作鸟兽散。
“没事……我抽筋……”
这事徐文强理亏,他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哪敢再说什么,只能愤愤的看着九枢扭头回了自己座位,仿若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
下午就是上课,上课,上课……不同桌的时光没有多少交集,钟汀白迫切的希望赶紧调座位,她要去骚,扰冰山脸。
但最快也要下周了,因为今天下午就会放假。
钟汀白早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行李箱都在教学楼底下排着,他们总是会在周五午休后拖着行李箱出宿舍,省得放学了还得回来拿一趟,大家都懒得很,时间宝贵嘛。
可是钟汀白冲出教学楼拿上行李箱在绕出来时,已经不见九枢的踪影。她想悄悄跟着他出去来着,看看外面是什么人接他,会不会是一个女孩子?
光是想想心里就酸。
明明认识还不到一天。
这周不知道怎么搞的,两个年级没有错开时间,高一高二放学大军齐齐涌向校门口,十月的天气还是闷热得很,挤得人满身是汗,十分烦躁。
钟汀白在人群外脱下了外套系在腰间,上身是干净纯白T,露出两条光洁的手臂和精致的锁骨。
她憋了口气,提着行李箱挤了进去。
“小白我帮你。”徐文强自告奋勇,她在等九枢,他又何尝不是在等她。
不过手刚覆在她的手背上,钟汀白立刻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拿开你的爪子!”
好凶哦,水灵灵的杏花眼瞪得人心神荡漾。
徐文强讪讪的拿开手,只好单纯为她在前头开路。这就很拉仇恨了,这么大个男生在前面硬挤,不一会儿都骂骂咧咧起来。
钟汀白心烦,噘着嘴无精打采的拖拉着行李箱,从鹅卵石路到年前新铺的柏油路,轱辘转转停停,摩擦着烫人的地面。
“这是钟汀白吧?”
还有人在议论她,不用看校服款式就知道是高一新生,他们高二以及高三的还有谁不认识她这张俏脸。
“长得确实好看。”
“切!就那样吧,一般般。”
钟汀白没有感受到任何敌意,她对自己的脸真心不感冒。这话的攻击性还不如说九枢不好看,那她说不定会拉个小马扎把他们拽出去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