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钟夜白的发小们来聚一聚,吃过晚饭就都各自回家了。明天就是除夕夜,等过了年,他们又跟长辈们来了一趟。
钟汀白应尽地主之谊,但她心安理得的把小伙伴们丢给了钟夜白招待,自己却早早地上了楼。
也不换睡衣,待会儿还要送客。
连着几天,整个雲城都像陷入了一场盛世华宴。因着四周环山傍水,他们这几个市区的空气质量一直以来稳居省内第一,对于烟花爆竹燃放的限制令并没有太苛刻。
钟汀白就趴在窗口,裹着毛毯呆呆地看着满天的烟花。举目皆是,眼花缭乱,每一束都让人惊喜。
钟汀白知道今年不一样了,烟花还是那么美,但看客心境已然不同。少了些儿时无忧无虑的天真烂漫,多了少女情窦初开的幽幽情结。
“大骗子。”她愤愤地捶窗,窗台上是她的手机,亮得倒是很频繁,但大都是一些新年祝福,她想看到的那个号码,从来没出现过。
就只在初一凌晨给她发过春节快乐四个字,简单的要命,在其他女生看来那简直是敷衍的让人生气,可她仍是抱着手机在被窝里打了好几个滚,满足得像个傻子。
“嘿小白!在那儿杵着干嘛呢,去放烟花吗!?”一对少男少女从她家出来,女孩负责貌美如花,男孩们提着大包小包的烟花。
钟汀白立刻展露笑颜,对他们挥挥手说:“我就不去了,我有点感冒!”
目送他们离开,这没什么好失落的,她本来就不想去。
可过了不一会儿,自己房间的门却被敲响了。
“哪位?”
“小妹,是我。”
钟夜白是不会叫她小妹什么的,能这么叫她,而且音色温柔到骨子里的,只能是顾斯南。
她关上窗丢了毯子去开门,只开容身一人的距离,一眼就瞧见了眉眼带笑的他。顾斯南跟他哥哥一样大,上大二,也就是大她三岁。这人的相貌算不上惊艳,不像九枢和钟夜白那样是能让人一见沉沦的容貌。但他的五官很是端正,谈吐行事都能让人如沐春风。
“感冒了?”
钟汀白懒得装出沙哑的嗓音,就点了点头,嗯了声。
“那怎么不吃药?”
她侧一侧身子才发现,他拿了药来。
“阿姨说房间里有热水,药量给你准备清楚了,喝了早点睡,你哥哥说送客的事不用你操心。”
她还能说什么,只能开大了门,把里面滚动着不同药丸的小药盒接过来,道了声谢就要关门。
“小妹,后天如果身体养好了,我带你出去转转。”
钟汀白礼貌笑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关上门后,她把药盒放桌子上,紧接着去泡了个澡。反正不用她送客了,就也懒得再下去。换了睡衣钻进被窝,望着头顶的水晶灯晃起神来。
顾斯南喜欢她,这事众多叔叔阿姨都能看明白。而她作为当事人,又怎么能一点察觉都没有?她该庆幸的是,钟父钟母年轻的时候也是独领风骚的风云人物,顾家老子就曾疯狂追求过钟母,后来夫妻做不成,各自有了孩子后,顾父就动了做亲家的念头。
但遭到了钟父和顾母的强烈反对。
“你老小子少来这一套!”钟父差点爆粗口,他要不是下手早,说不准老婆就被顾父抢走了,这份恨意延续到今天,使得两家明明是门当户对,却迟迟没有定什么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