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靠在门边
倪依依看着操场上逐渐变多的人流,目无焦距。
刚才她把樊力玛放到病床上的时候,不小心把丝巾给带了一下
没想到底下藏着的暧昧淡红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又联想到她早上说的一番话
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想在心中形成
挺沉重。
“她是昨天太劳累,再加上情绪激动过猛导致的晕倒,没什么大碍。”
耳熟的声音从屋内飘来
“纾姐?你怎么在这”
眼中光芒一闪,倪依依回头
看到那张熟捻的面容,唇边挑起了一抹微笑
很意外。
“你都走了我在那里待着还有什么意思,嗯?”
目带嗔怪,纾姐单手勾上了她的肩膀
倪依依笑了笑
打趣而已,自然不会是真的。
扬眉看着她,似乎是在继续询问。
“害其实上个月就找我过来了,只是这手续一直没有办下来。这里的医生出国学习去了,我也只是代班。后面可能还会调回去。”
倪依依了解的点头。
刚才她只是把樊力玛放上医务室的床就出来了
只看到了助手,没注意到医生
“她的脖子”
对纾姐,倪依依就问的很直接了。
提到这个
纾姐的脸色便多了几分严肃
往四周扫看了一眼,并没有闲杂人等
但还是警惕隔墙有耳
整个人都凑到了倪依依的耳边细声低语了几句
重新站直的她脸色没有很大的变化
但作为听众的倪依依,则是有些发愣。
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触各种类型的恶性犯罪案件
本来就懂的比同龄的女生要多很多。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听到纾姐对樊力玛的伤势预判后,心里涌出的第一反应
还是不可置信。
可能是没想到这种事会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
即使两人并不熟,也不太对付。
“这件事暂时不要跟别人说,也不要写在病例单上吧。还有那个小助理。”
酝酿了一会儿
倪依依脸上恢复如常
用自己清淡的声音嘱咐了一句。
纾姐怎么可能不明白倪依依的用意
“放心吧这种事我肯定不会说出来,会毁了孩子的一生的。”
觉得倪依依这句提醒说的挺多余
纾姐摆了摆手,似乎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直接推着倪依依往办公室走去。
正好懒得走路的某人正享受这自带动力的感觉没多久,就被人一把给按在了椅子上
看着纾姐靠在办公桌的边上
那双灵眸里面熟悉的八卦味道,开始逐渐活跃起来
唇角无奈一笑,倪依依伸手挡脸
好了要开始了。
“欸欸欸,遮脸干嘛,是你纾姐今天的妆不够妖还是今天的制服不够好?快把手拿开”
见倪依依无动于衷干脆直接自己动手把倪依依的手扒开
好吧
认命了。
还是把手抬了起来
不过这次是用来支撑自己的脑袋
半抬着眼睛,懒懒散散的说了一句
“问吧。”
得逞的神色在脸上毫不遮掩,纾姐的兴致一下就来了
“这个女生是你一直把她背过来的嘛?”
“你们两个是有什么矛盾嘛?”
“不对呀,这个女孩不是你继父的孩子吗?你为什么会帮她?”
“是你心肠变热了还是我的心肠变冷了?你会这么好心?”
“说实话她身上的伤你了解多少?”
嘴角微抽,倪依依的表情稍稍有些绷不住
还真是兴致来了
这用力也太猛了吧!
跟连环炮似的
她该从何答起?
“不熟,没欺负她,是继父的孩子。”
说到最后一个
她的语气微顿
纾姐怎么知道樊力玛和樊长宏的关系?
难道她查过?
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散漫。
纾姐则显得有些愤愤
“害你这孩子,我问那么几个问题你就用三个词应付我你,没意思。”
直接将人又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自己坐上去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
倪依依被这霎时的态度转变弄的哭笑不得
也没生气
自己找了一个小塑料椅子坐下
虽然没那真皮坐垫的老板椅舒服
却也还不错。
“纾姐,你说你堂堂北医大毕业的高材生,在这横市一个小地方的学校当校医,是不是有点屈才了?”
话语悠悠
依旧慵懒的表情好似就是随口一提
纾姐并没察觉什么,放下茶杯随意回答
“小屁孩,你懂什么,在医院手术台前操刀做手术,和在独立办公室内听诊问诊,和我在这学校为同学们兢兢业业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除了工资和工作时间长短有区别之外,都是在保护生命,为弱小的生命贡献力量。这叫追求和信仰”
说了一大堆
倪依依打了个哈欠
其实总结起来就几个字
“所以你就是不缺钱懒。”
刚准备端起茶杯的单手就是一抖
纾姐“”
她怎么知道!!难道是自己说的还不够高大上??
那双眼睛已经透露的太多
倪依依摇头笑笑
自己眯着眼睛都能看清楚
刚准备开口再说点什么
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猛的敲了好几下
纾姐起身开门
倪依依也没在继续坐着
“陈老师!病床上的同学自己跑了!我怎么拦都拦不住!怎么办”
助理是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实习生
显然是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脸色焦急
连带着声音都有些不太稳定。
纾姐看了倪依依一眼
见其摇头
抬手拍了拍助理的肩膀表示并无大碍
“那位同学我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太爱学习了吧,没事”
柔声柔气的纾姐,确实挺抚平人心的
助理垂着头点了点
免得她自己瞎想,纾姐干脆把她支开去做事情了
倪依依见状也没在多留。
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倪依依有点头疼
八点半
看来自己不知不觉又旷课了
唉!!
不由的加快了步伐,朝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