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家门。
倪子墨几乎是步履未停的就朝倪母的房间走去。
屋内一片漆黑。
没有选择打开电灯,倪子墨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在床榻所在的位置摸索。
按照倪母的说法,在床垫底下的木板上,有一个小暗层。
只要将上面掩盖的薄木片取下来,就可以看到那牛皮纸袋了。
弓下身子,倪子墨伸出的单手很快在一个较为光滑的平面上触摸到了不一样的凹凸感。
用指腹感觉它边缘的存在。
是一个宽大的长方形。
沿着边延,倪子墨利用自己的手指甲在夹缝中使力。
很快,感觉到了它的脱落。
将木板放下,果然摸到了那牛皮纸袋。
心中略有惊喜之余,耳尖出现了轻微的抖动。
阴隼般的双眸迅速朝门口望去。
那神色就好像能透过中间阻碍视线的墙壁,看到外面的一切。
本来如同睡兔般匍匐在地的模样陡然立起,拿着怀中之物就冲向卧室的窗户。
还好只是一楼,跳窗离开。
动作轻柔的将大门推开。
四名黑衣人在本就黑暗的空间内,显得更加难以察觉。
无声移步。
一人首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四人就开始从门口扩散,分别向证件屋子不同方向搜寻。
首先确认没人,其次寻找该找的东西。
一会儿,直接走去主卧的人来到门口,手中的手电筒更是没有忌惮的直接打开。
“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
一句话,三人愤然。
转手将墙上的灯光打开,就进去倪母的房间查看。
床上的床垫已经被掀开,一片木板赫然呈现在地上。
再看了看大敞的窗户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为首的人将自己头上的面罩摘下,用力往地上一摔。
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看来就在刚才,有人拿着东西逃跑了!
走在路上。
倪子墨冷峻的眉眼并没有松懈。反而更加深沉。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樊长宏花费了十年都要得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同时,也知道了这东西的重要性。
得知它的存在,以前的种种疑问,似乎都迎刃而解。
一份能够改变整个四九城的资料。
难怪樊长宏想要,难怪四九城倪家那边会给他们找麻烦。
估计是这个东西暂时暴露的不多。
不然整个四九城的大家族,可能都会以他们为目标。
想方设法的得到它。
好看成型的双眉微皱。
不行。现在的倪母比以前要危险的多。
刚才呢博人既然能找到家里,下次就是医院。
他们得转移阵地了!
脑中思索的时间,倪子墨脚步不禁加快,走进电梯。
等待楼层。
“妈,你什么时候和樊长宏离婚。”
在医院照料倪母的倪依依,坐在床边。
低垂着眉眼,声色偏冷。
跟平时不太一样。
“啊?我就这几天吧。”
将听书的设备摸索着关掉,倪母怔愣片刻,继而回答。
依依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樊长宏去打扰她了?
不知她心中所想。
倪依依目无焦距的盯着地面,看起来里面并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赶紧离了吧。”
淡声回答。
倪母抿唇点头。
她也是这么想到。读书祠ushui
只是她害怕樊长宏不同意
沉默了一会儿。
“实在不行不离也行。”
眼中终于漂浮了少许情绪。
倪依依将手抚上倪母的手背,倪母还被着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弄的有些发懵。
所以依依到底是希望她离?还是不离?
这一次,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
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倪依依半敛着双眸,眼中晶莹闪烁。
“我希望你快乐。”
“失败了?”
放下手中的文件。
将老花镜摘下,司力铭此时的眼神有点慑人。
单次失败,他可以接受。
接连不断的失败,他并不认为自己应该得到这种结果。
黑衣人将头半低,认错的态度明确。
“司爷!这次是我估算有误,迟了一步。还望司爷责罚!”
咬了咬自己的后牙冠。
司力铭沉呼一口气,将头瞥向一边。
没有继续责备,也没有其他吩咐。
只是双目浑浊的斟酌着什么。
“迟了一步?什么意思。”
对于空气中飘来的话,黑衣人如实回答。
“我们过去的时候,东西已经被人拿走。根据情况来看,跳窗逃走的原因,就是我们的出现。”
话句话说,就是有一个人正好抢先那么一步,将东西拿走。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司力铭看起来是释放了自己极大程度的隐忍。
压制住涌动的怒火,继续开口。
“那个人是谁。”
额头上已经有细汗渗出。
黑衣人抿唇,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我们的动作很轻,他能够迅速做出反应,一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我们在窗户处检查痕迹,他采用的是翻跳离开的方式,身高不高。”
。。。。。空气沉寂了几秒。
“没了?”
司力铭双眉皱起,眼中的深沉更加具有攻击性。
“没了”
将头垂的更低,黑衣人自身都觉得惭愧。
不过他们暂时所得信息较少,确实难以锁定到具体的人是谁。
“给我找!!”
一声怒吼,窗外书上休憩的飞鸟惊走。
黑衣人用力点头。
“是!”
看着门被阖上。
司力铭闭上了双眼,胸前一阵巨大的起伏过后,情绪得到了调整。
也逐渐恢复正常。
将抽屉打开,撇了一眼那毫无反应的手机。
实在觉得不对劲,还是打开翻看了一下。
并没有任何未接电话或者短信。
面色阴沉的将抽屉阖上。
司力铭再次将自己的身体陷入座椅中。
空气中,传来了粗重的呼吸声。
他又在调整情绪了。
落地窗前的人影将手机放下。
手中的红酒杯依旧在摇晃,不过这次,里面已经不剩一滴液体。
转身将空酒杯放下,倪三爷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单手抬起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另一只手则在桌面敲点。
这两个孩子似乎比他想象中要难搞。
看来,有些计划,得做点儿改变了。
将目光转向被夹在书缝中的电话卡,倪三爷目色含思。
陷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