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呢！”老妖怪对着蓝灵草大喊。

蓝灵草捂着嘴，一脸无辜的摇头。

“喂，你们还进不进来？”残肢鬼拉着老妖怪走了进去，留下一句，“快点进来吧，要不然好戏就没了。”

蓝灵草拉了拉季景恒的手，“走吧。”

“嗯。”

他们走进大门，便看到无脸怪现出原形，站在大厅门口，旁边是老妖怪和残肢鬼，他们也都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蓝灵草看了一眼，马上转头抱住季景恒的大腿，不看他们一眼，“太瘆人了，太瘆人了。”

他抬起那天真无耻的样子看季景恒，“爹爹，他们好恐怖，小蓝灵晚上要做噩梦了。”

季景恒轻轻地揉他的头，满意的笑着，“真淘气。”

对面三鬼也没有被这一幕气到，无脸怪发出阴柔的声音，“晚上？我们这以后就一直是早上了，小弟弟可要记住晚上的景色啊。”

“景色？”残肢鬼捂嘴轻笑，“以后哪来的景色，我们要去哪都不知道。”

或许他们以后就烟消云灭了，会在哪片天空也不知道了。

“我们？我跟你不是一起的，别带我。”季景恒弯腰抱起蓝灵草，眯眼轻笑。

“小蓝灵，我们要回家了，高不高兴？”

蓝灵草揽着他的脖子，咯咯的笑了起来，“高兴，为什么不高兴，终于不用见到他们了。”

老妖怪发出瘆人的笑声，“你倒是那么的乐观，不愧是神明大人。”

“什么神明？老妖怪你是疯了吧？我们打败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神明大人那么忙，怎么可能会来这地方。”

蓝灵草可惜的摇头，对着季景恒说，“他们可能疯了，死之前疯也太可怜了。”

“神明大人就在你身旁，季景恒，你该不会到现在也没告诉他你的身份吧？”无脸怪轻描淡写的开口。

蓝灵草震惊的看季景恒的眼睛，虽然自己知道他很厉害，但也没有把他与神明大人联系在一起。

他想起自己与季景恒种种的无知，瞬间感觉自己好蠢。

蓝灵草想要从季景恒的怀里下来，知道了季景恒的身份，他怎么敢再赖在季景恒的怀里。

“你就这么大的胆子？”季景恒嘲笑的看着蓝灵草。

三鬼在一旁好戏的看着季景恒。

被说的蓝灵草，挣扎的动作一顿，是啊，他为什么要下来，是他自己要抱自己的，蹭蹭神气也蛮不错。

看着怀里的小孩不再动了，季景恒轻笑了一下，抬头冷漠的看着三鬼，“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自己自杀，我可以送你们轮回，二，烟销灰灭，永不再生，自己选吧。”

周围的气氛因为季景恒的话语开始变得沉重了起来。

蓝灵草揽着季景恒的小手，也悄悄的抓紧他的衣服。

他不知道三鬼会做什么决定，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的走出去吃糖葫芦。

季景恒轻轻地拍蓝灵草的背，以示安抚，眼神充满寒意的看着三鬼。

气势完完全全的压制着鬼的气势，使其不敢出一声。

残肢鬼显然是动摇了，她往前爬了一步，“真的可以轮回吗？”

老妖怪失望的靠在支柱上，没有看她一眼，无声低头踹着空气。

无脸怪蹲下身一把抓住了残肢鬼的肩膀，冷笑，“你以为就算能轮回，你可能得经过地狱十八层，就算轮回了，这世界还有什么留恋的，那么的残忍的世界。”

说着，无脸怪的表情逐渐狰狞，“这是红尘牺牲了自己的命换来的，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她就在那看着！”

无脸怪颤抖的指着旁边那棵摇摇欲坠的大树，可能会倒下来，不，也有可能是直接消失了，大树的身影逐渐的变虚了。

“就算是那样！你甘心吗！我就问你，你甘心吗！”残肢鬼无声的掉下了虚影的眼泪，声音极其恐怖。

“你甘心的话又怎么会去杀那么多人，留下那张脸皮。”她又对着低头的老妖怪说，“你若甘心，又怎么会去在美女间流连忘返。”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不甘心？”无脸怪放下残肢鬼的手，眼底起了杀意，这种背叛自己的鬼，他可不会留。

“我吗？”残肢鬼说完，便倒在了地上，不再发出一声。

无脸怪震惊的看着残肢鬼消失在空中。

老妖怪回过神，凝视着无脸怪，“你刚刚动手了？”

“我没有……”

“我来告诉你们她甘不甘心。”季景恒不知何时站在大树下。

“你什么时候到那里去的？”无脸怪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一点，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音调。

“她应该是不甘心的。”季景恒没回，而是轻笑着继续自己的话语，“被我控制，被我杀死，最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又怎么会甘心。”

靠在支柱上的老妖怪直起身子，“你在催命!”

无脸怪摸了摸自己露骨，连血带肉的脸，咧着嘴笑着，“死了也好，反正我们也要走了。”

他像疯了一样笑着，“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此时他自以为自己已经瞒住了季景恒，却不知季景恒早就在刚刚看透了他的一切。

“是吗？那我们看看谁快。”

蓝灵草揽着季景恒的手，紧了紧，他不明白季景恒为什么要激怒他们，此时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要死在这了。

他安慰着自己，没事，没事，在吃了那么多人时，他早就该死了，能和神明大人一起死也是一件幸运的事了。

可他还是低垂欲泪，紧闭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即使再怎么却说自己，还是很害怕，还是想吃糖葫芦，还是不想死。

无脸怪的双手举了起来，火苗随着无脸怪的掌心冒了出来，逐渐的变大。

向周围的木偶人飞出，一点点的火苗，凑在一起，燃起熊熊烈火。

蓝灵草埋在季景恒的怀里，不敢面临死亡，闭着眼睛，只盼能快点结束，别折磨自己。

季景恒看了一眼怀里颤抖地蓝灵草，眼角浮笑，终归还是一个被从小宠着的小孩。

他轻拍着蓝灵草的背，“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