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离经和云忘归的态度让夏承凛恼怒,不管吾这主事是否代为执掌,你玉离经当着外人的面忤逆教尊,当我不敢杀你吗?
还有云忘归,早该死了的孤魂野鬼,捡了条命回来还不老实。
呵呵,以为有君奉天撑腰,便可为所欲为了?
玉儒迎玉离经二人,森然说道:“二位……”
儒门内部之乱一触即发,敬天怀叹了口气,打着圆场:“众人暂熄雷霆,周洛尘却有言语不当之处,夏掌门行事也欠缺考虑,各退一步吧。”
夏承凛嘿嘿冷笑,退一步?吾也想啊,但他周洛尘揭了吾之逆鳞,死不足惜,你敬天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想吾放下成见?痴妄!
一旁的静涛君神态不平,这儒门比道门还乱啊,难道也要演一次教尊之争?
始作俑者的周洛尘,究竟说了什么,竟掀起儒门内讧?
“夏掌门。”
玉离经缓缓开口:“吾与敬掌门身受邪染侵蚀,幸赖夏掌门出手相救,吾自知权不可轻放,但风波不断,更不该贪执,既请夏掌门担任主事,理当不该质疑。”
“不过……”
玉离经话锋一转:“周洛尘非是邪佞,只因触怒夏掌门,便要问罪杀人,儒门尚无此等先例。”
字字铿锵,湛然有力。
云忘归笑道:“这才是儒门主事风度,夏掌门认为呢?”
我特么认为个屁,什么都是你们在说,不应了你们,吾得到神儒玄章之前,教尊之位是不是要坐不稳了?
夏承凛和玉儒对视一眼,两人皆一肚子火发不出去,玉离经等人说的也是实情,仅凭几句话定人死罪,那不显得自己心虚了?
可放任周洛尘惹风言风语惹是生非,万一酿成更大祸乱……
夏承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也罢,这人吾仍是要杀,无法借用儒门力量,吾便寻求外援,最多不过是亲自动手,明着不能杀,暗中动手,谁能阻吾?
哒哒哒!
轻盈的脚步,松散的道袍,周洛尘携清寒霜气踏入淬心殿,脸洋溢着微笑,大殿内的压抑气息,好像半点没有察觉。
“夏掌门,厢房准备好了吗?不用太华丽,能住人就成。”
周洛尘打着招呼,笑呵呵的与夏承凛对视。
后者也在笑,是一种压抑的怒笑,眼里却闪过丝丝困惑,这人……好像又有精进,气息更是多了深潭寒意,与太极功体水乳交融。
静涛君眯了眯眼睹,不愧是被青阳誉为道门千年以来,道门最惊艳的道生,数日不见,功力更有长进。
若此子倾力相助,道统五战之约,稳下一城。
“洛尘,许久不见了。”
静涛君笑着打圆场,有玉离经和云忘归说项,夏承凛不想儒门内乱,非得有所收敛,儒门是非之地不便久留,天知道周洛尘会不会再激夏承凛必杀之心?
周洛尘笑道:“是静涛君啊,天道主欲夺青阳道主教尊之位,你不在圣龙口呆着,怎么跑来儒门了?”
道门教统之争,天道主传言天下,人尽皆知,不是秘密,但周洛尘知道这件事,可不是众口相传的道听途说,他熟知剧本,比任何人都明了。
夏承凛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玉儒冲着周洛尘频频点头,眸中尽是不友善的目光,也不废话,折身跟夏承凛脚步。
玉离经苦笑道:“怠慢之处,让两位见笑了,洛尘与夏掌门的恩怨,玉离经尽力斡旋,总有化解误会的时候。”
周洛尘连说用不着,心里却想:就指望他贡献积分值呢,我铁定跟他死磕,不用你玉离经调节,他夏承凛不找我麻烦,我也得找他麻烦。
云忘归撞了一下周洛尘:“放心,有离经在,夏承凛想一手遮天儒门,还得等几年,你是我云忘归的朋友,就是儒门的朋友,别说他一个代主事,即便真的是主事……”
“云忘归!”
玉离经喝道:“背后不论人,注意言辞,少顷我有话对你说,你去听潮阁等吾。”
夏承凛的态度过于异常,玉离经看在眼里,但不说破,真相为何,还待进一步明确。
云忘归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嗯了一声,从周洛尘说了句自便,离开淬心殿。
玉离经又和周洛尘闲聊几句,侧面打听夏承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周洛尘三缄其口,一个字都不透露。
非是故弄玄虚,有些事他知道无恙,因为无惧生死。
玉离经不同,他要是知道夏承凛的秘密,离死就不远了,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儒中君子,死……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