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
“臻臻,知道你回来了,我跟你爸爸还有依依都挺想你的,有空带着孩子回家吧,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梁云臻的继母,章蚕缤打来的电话。
“……”
梁云臻当时就挂断了电话,她跟这个人没有话讲,当初,她妈妈死后,爸爸再婚,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小妹妹的时候,她就知道爸爸早就已经不爱妈妈,不爱她,也不爱这个家,爸爸变了。
这个认知再往后的数年中,充分得到了验证,爸爸疼爱那个从外面带回来的小妹妹,逢年过节给那个妹妹买漂亮的裙子,玩偶,以及去学校参加那个妹妹的家长会校园活动。
但是她从八岁那年,就没有收到过爸爸的生日礼物,一开始她还觉得委屈,眼巴巴的问爸爸,是不是太忙了,把自己的生日都忘了,爸爸一开始还会心疼补给她。
但是渐渐地,一年一年的长大,她也了解到,爸爸不是忘记,而是不在意,是因为不在乎她,所以,生日礼物,根本就没有准备。
一想到这些,梁云臻眸光泛冷,笑的嘲讽,他们会想她?她是最多余的那一个,那个女人巴不得她早日消失才是对的吧,还怎么可能会想要见到她?
梁云臻想也不想的挂断了电话,并且把电话号码加入黑名单。
另一边的梁家,章蚕缤听到对方挂断的盲音,流露出狰狞的模样,恶狠狠的道了声:“死丫头!”
转身去到书房时,又流露出泫然欲泣的模样,推开房门时,她喊了声:“晖哥,臻臻不愿意回家,我话还没说完,就给挂了,孩子还生着气呢,怎么办啊。”
梁仲晖搁下手里的报表,抬起头,正看到爱妻这副模样,当时就皱了眉,言语中带着不善:“那丫头又对你不敬了?”
“臻臻没理我,一句话也没跟我说,唉,孩子肯定是心里还有疙瘩呢。”
章蚕缤走到梁仲晖身后,她保养的极好,四十多岁的年纪,手指皙白纤纤,跟小姑娘家的皮肤一样,不细看都看不出褶皱。
“没教养的不孝女。”
梁仲晖如章蚕缤所料,来了这么一句,随后,他拿起电话,打了出去,交代了句,无论如何要把人带到他面前,就挂了。
章蚕缤眼珠子转了转,遂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老爷子生气了,要把臻臻抓回来呢,这就对了,那小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受些教训才会变乖。
但是想到外面的那个孩子,章蚕缤脸色复杂的变了变,只有梁云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才放心,不能叫她知道孩子的存在。
“晖哥,别对孩子那样吧,孩子她其实也是因为当初你那一顿打,心里有怨,不肯回家的。”
章蚕缤继续加把柴,她想要把这把火,添的再旺一点,当年,梁云臻的妈妈,顷师师都没斗得过他,梁云臻同样斗不过她,小贱人,等着她回来,再好好的收拾她。
中午时,太阳渐渐灼热,炙烤在皮肤上,是滚烫热烈的温度,街上的行人少了不少,都躲避正午的阳光。
宁宁在游乐场里玩了大半天,这会儿梁云臻领着小姑娘到了一家冷饮店内。
“您好,欢迎光临,喝点什么?”
营业员很有礼貌的打招呼。
“两杯柠檬水,一杯常温,一杯冷饮,不加冰,谢谢。”
梁云臻带着小宁宁结过账,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妈咪啊,为什么不叫上爸比一起出来玩啊?”
这跟宁宁原来的计划不一样,她原本是想着跟爸比妈咪一起去玩的,可是后来,妈咪只带着她来到这儿,小宁宁扭头四处看了看,没有爸比。
“宁宁乖,爸比要工作,很多事要忙的,妈咪陪你玩不好吗?“
说实在的,梁云臻心里有些吃味,有些酸涩,她辛辛苦苦把孩子带大,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但是,那个男人出现不过几个日夜,就在小丫头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宁宁从小跟着她长大,在姑姑家住着,表兄也对宁宁很好,他们家啊宁宁应该说从小也是在蜜罐里长大的,但是自从宁宁三岁起,她开始问梁云臻,爸爸在哪?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带着一起出去,她却只有妈妈一个人。
那时候梁云臻才发觉,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当爹又当妈的辛苦,但是,父爱是孩子生命力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一个人无法替代父亲这个角色。
“那,妈咪啊,我可不可以跟爸比通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吃饭。”
小宁宁一脸天真的仰着头,紫眸似有星光闪动,希翼中潋滟着璀璨,梁云臻不忍了,她不忍熄灭孩子瞳孔中那么璀璨之光。
“好诶!”
见梁云臻点头,小宁宁从身后的兔子背包里,掏出自己的电话手表,真的给纥于邪打了个视频电话。
嘟声两响的时候,对方邪肆的面孔出现在屏幕里,随之好听性感的声音传出,温柔中带着甜宠:“宝贝,想爸爸了?”
“爸比,宁宁今天放假啦,可以找你玩吗?”
宁宁眼睛瞬间亮了,眉眼弯弯成小月亮,开心的像只可爱的仓鼠,萌萌的小脸都洋溢着一种甜甜的味道。
“……”
旁听的梁云臻扶额,真是败给这个小腹黑了,说一套做一套,不按常理出牌啊。
“可以啊,需要爸比去接你吗?你在哪呢?”
纥于邪今天没有上班,在家中书房处理公司的一些事情,正心烦意乱时,被甜甜的闺女打来的一通电话,瞬间元气满满,赶跑心底的阴霾。
“带上妈咪好吗?妈咪也不上班,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们在阿斯冰淇淋店里哦,宁宁等爸比啊。”
小宁宁萌萌的眨动大眼珠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违和,这些颠倒黑白的话,她已经信手拈来。
简直是运用的炉火纯青。
“好。”
对方只回了这一个字,不咸不淡,不温不火,但是却让梁云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发酵,一种奇异的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