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怕,我不会让我妈妈欺负你的。”
宸宸心疼的上去温柔的伸手帮宁宁擦了擦眼泪。
“你,你想怎样?“
残疾女人知道这荒郊野岭的,除了那辆公交车,根本没有办法可以逃离,她已经暴露了,只能算计着时间,尽量拖延。
“呵,我帮过你,记得么?”
梁云臻缓缓靠近,每一步就如同踩在残疾女人的心上,狠狠地,用力的踏着。
残疾女人看到对面那个有些媚的女人,缓缓走来,她的完美,凸显自己的丑陋,她不由裹了裹脖子上的丝巾,把自己的半边烧伤的疤痕,尽量捂严实。
“那,那又怎样?”
残疾女人现在是穷途末路,索性就破罐破摔,也不跑了,她还有野儿,她不信这个女人还能强行跟她抢孩子,虽然这里没有车,但是有住户就有人,有人就能……
她可不怕梁云臻。
“你又在想什么坏水儿?偷了我的孩子,害他吃了那么多的苦,跟乞丐一样的活着,你,以及你的丈夫,一个也跑不掉。”
梁云臻走进了,她站在残疾女人面前,比他高出两个头,残疾女人常年弯着腰,明显驼背,四十岁的年纪,看着像五六十岁,苍老的很。
“阿姨,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偷来的孩子。”
宸宸也听得迷迷糊糊的,瞅着她妈妈目光闪躲,头也低着,根本就不看梁阿姨。
“小哥哥,她是人贩子啦,和在城里想要抓我走的坏叔叔是一伙儿的。”
宁宁牵着宸宸的手,煞有其事的严肃,大眼珠子认真的模样,可爱又凶,奶凶奶凶的,像是奶狗。
“什什么?我妈是人贩子?她要拐卖你?”
宸宸当然没转过弯,听后觉得惊奇,不可思议的指着他妈妈。
“不,她想要拐走的,不止宁宁呢,对不对,李露?”
李露,女人的真实姓名,曾担任过幼稚园的生活老师,在四年前因为一场事故,下落不明。
这些是纥于邪找到的资料,那场事故,确实死伤很严重。
“你查到了?刘冬那个挨千刀的进去了?真是老天开眼,但是,他对孩子动手,是有原因的,你懂吗?”
听到自己的名讳,李露也不装傻了,人把自己的资料已经翻了个底朝天,她还装什么傻充什么楞。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虐待儿童是犯法的,我要让他把牢底坐穿,还有你,你偷走别人家的孩子,已经触碰了法律底线,丢失道德,加上这些年,你助纣为虐,看着他虐待孩子,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梁云臻拽着李露断了手的右臂,指尖抑制不住的收紧,掐到李露的肉里,她眼中泛着血红,憎恨的眼刀子剜着李露,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
“你们在干什么啊?阿姨你说什么偷走啊?是我吗?我不是她的孩子吗?“
宸宸看到自己的妈妈被梁云臻抓在手里,一脸焦急,忙上前想要把他妈妈从梁云臻解救下来,这两个人对他来说,都很重要啊,一个是抚养他长大的妈妈,一个是心疼自己,把自己当成她的孩子一样的漂亮阿姨。
他不希望他们吵架。
“小哥哥,安啦,你不觉得我们长得很像吗?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从某些方面来讲,宁宁小朋友有超强的领悟能力,短短的几句话,她已经从中汇总出重要的讯息,刘野,现在叫宸宸,他妈妈,根本就不是他妈妈,不是亲的。
“野儿,过来,你放开我,大白天的欺负个残疾人,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李露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冲着梁云臻吼道,她也有私心,希望周围的住户或者路边做农活的人听见了,群众的舆论,倒向她,这么一来,梁云臻就彻彻底底的变成弱势力群体。
被大家伙儿戳脊梁骨骂。
“来人啊!杀人啦!救命啊!”
李露大喊大叫起来,路边田野里的农民,不一会稻田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几个农民顶着太阳帽,拎着锤头就冲了出来。
嘴里叫唤着:“大白天的,还有没有王法了?谁要杀人?”
李露见人就扯着嗓门大喊:“快过来看啊,这女人看我是个残废,就大白天的抢我的孩子啊,大哥大姐救救我啊,她还要打死我啊。”
梁云臻讥讽的扯了扯嘴角,并未松开抓着李露的手,静默的看着她自导自演一出闹剧,她倒要看看,李露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大白天的抢孩子?这还了得,我说姑娘,人是个残疾人,你这就有失道德了,看你穿的挺好,也是大城市出来的,怎么能干出这么不是人的事儿呢?“
一糙汉子果然听后,瞅了瞅梁云臻,且眼中闪烁惊艳,这女人好漂亮,但是嘴巴也没闲着,该主持公道,也得说。
“就是啊,老张说的不错,姑娘,那残疾妇女看着就过得很不容易,但是蝼蚁还尚且偷生呢,她就算是活的再艰难,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不是你能替她做决定的,杀人是犯法的。”
“就是就是,赶紧放开人家,姑娘你有什么烦心事,也不能拿残疾人开刀吧,人都残废了,还要遭受这种灾难,姑娘,做人讲讲良心,快把人放了。”
七嘴八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果真如李露所想的那样,群众的舆论都是偏向她这个弱势一方,都是替她说话,指着梁云臻的鼻子谴责。
宁宁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笑嘻嘻的从兜里掏出一颗软糖,自己一颗,还不忘给宸宸一颗。
“谢谢妹妹,他们真的没事吗?“
宸宸有点担心,梁云臻被好多叔叔数落啊,那些叔叔懂什么,明明梁阿姨很好的,对他特别好,现在听梁阿姨说,自己是她的孩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说完了吗?”
待到村民把难听的话说的差不多了,总算有间歇了,梁云臻的耳朵不再受荼毒,她才幽幽的开口,口气尤为散漫,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让周围的人,被这股气势震了震,莫名有种想退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