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用完早膳,小丫鬟来告诉金瑶,二公子要见她。
一提起夏汩羽,金瑶就是一肚子的火,她还从没被男子这般无理对待过,何况这已经不是无理,而是想要她的命。
金瑶可是个有仇必报,锱铢必较的人,服务员倒茶不小心把水洒到身上,她都要一杯热水泼回去。
但现在,只能把这笔仇暗记在心里,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些富家公子杀个奴才,都是无所谓的,自己还是保命重要。
金瑶跟着小丫鬟转出园门,往东走,居然看到一条溪流,从南往北,缓缓而流,小溪上架着一座石桥,丫鬟带着金瑶从桥上走过。
“这···这怎么有条河?”金瑶不可思议问道。
“呵呵,姑娘不知,这是穿庭河,三年前,天宝大师来府上看了风水,绕中庭而建,可保夏家人丁兴旺,官运亨通。”
金瑶点点头,风水这种事,有钱有势的人都信。
往桥下看,这小河虽是人工挖出来的,但悠悠碧水,波光粼粼,水中可见鱼儿成群,水草摇摆,还有一对好看的鸳鸯,摇着屁股从桥下游来游去。
说实话,金瑶羡慕了,家里住的八百平米别墅,花园,游泳池,健身房,卡拉OK间,应有尽有,但比起这府邸的规模,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从桥上下来,顺着河流方向往南走,有一座院子,进了圆形院门,是平铺的石板地,被河水环绕的东边,种着花草树木,满目青翠,靠河堤边建有亭阁,河岸下停泊着一艘木舟,几个丫鬟在河岸边走来走去。
西边则是一大片空地,排着几颗沙沙作响的梧桐,在日光最好的地方摆着圆形石桌,夏汩羽与另一位穿着青色服饰的男子坐在石凳上,桌上摆着精美的点心,几个拿着各种颜色丝帕的丫鬟站在两旁伺候,虽不是绝色,都自带几分灵气,必是挑选过的。
金瑶被带到跟前,“公子,人带到了。”
夏汩羽笑着道:“嗯,哥,你如果还生气,就打她几板子,我绝不护着。”
背对着的那位青衣公子转过头,金瑶与之对视,却如被电击了一下,穿透了灵魂的激荡,荷尔蒙在脑中产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
她现在才知,什么是真正的美男子。这位公子眼落星辰,眉开青山,坚毅的下颚有男子的阳刚,轻启的红唇胜过女子柔情,笔直的鼻梁正是刚柔分界。
微风吹过,都怕弄伤了这张无暇的俊容,多看一眼,都怕留下磨人的印记。
是女子皆要为他动心,男子全都自愧不如。
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金瑶恨不得把他抓回去,放在橱窗柜里保管起来。
“喂!”
夏汩羽伸手在她眼前晃荡,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这有什么办法呢,老天造出这等美男子,不就是为迷惑女子的吗。她心甘情愿被迷惑!
“你这个小色女,把我大哥都看呆了,也不害臊。”夏汩羽不留情面的揭穿道。
金瑶见夏汩辰微红了脸,更太好看了,高兴道:“这有什么好害臊的,女人看男人,就跟男人看女人一样,有什么问题?长得俊俏自然要多看几眼,有的人,我还懒得看呢。”
在男女感情上,金瑶一向都是主导者,毕竟她的身份和地位,一般男的谁敢追她?敢追上来的,以她挑剔的眼光,也看不上。她习惯物色恋人,主动出击。
夏汩辰缓和尴尬的笑道,“这丫头伶牙俐齿,胆子也大,什么都敢说。”
“什么胆子大,就是不知廉耻罢了。”夏汩羽道,“本公子昨日答应你,只要你赢了比赛,我就让你进我房做个小丫鬟,月樱,”
“奴婢在,”一个大眼睛的姑娘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
夏汩羽指着金瑶道:“你安排一下吧···”
“哎,”金瑶忙挥手打断道,“我······我不做丫鬟的,我什么事都不会干。”
夏汩羽皱着眉问:“怎么,你不做丫鬟,还想做小姐不成?”
“做不了小姐,就放我走,”金瑶虽然知道机会渺茫,但若不争取,可是一丝机会都没有。并且夏汩羽看起来心情不错,说不定会答应。
“走?”夏汩羽气得站起身,“怎么,在我这做丫鬟,还委屈你了?”
月樱忙走到金瑶身边,低声劝道:“姑娘,这是二公子抬举你,你快别糊涂了,在夏府做个丫鬟,比出去做小姐还强呢。”
金瑶并不屑,她这辈子都是被人伺候着的,让她伺候人,省省吧。
“不知好歹!”夏汩羽气道。
夏汩辰温柔的笑笑:“姑娘是已经嫁人,要出去找你夫君?”
金瑶摇摇头,她对“自己”也是一无所知,什么身份,什么过往,全无印象。但就那一件破布衣裳,便知一定混的很悲惨。
“我以前也是千金小姐的,”金瑶灵机一动,胡编乱造道,“是因为逃亲跑出来的,误入了重明山躲着,才有机缘撞到两位公子。”反正古装电视剧都这么演的,管他呢。
“哦?”两人半信半疑,问道:“金家小姐?哪一户金家?”
“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说了你们也不知道的。从小都是别人伺候我的,我可不会伺候人。”
夏汩辰笑道:“看得出,的确有大小姐的刁蛮样子。”
金瑶痴痴看着夏汩辰的笑容,虽然只是轻轻一抹,却胜过斜阳万里,带给她久违的怦然心动。
一定要把他搞定,金瑶暗暗给自己定下个不可动摇的目标,女子好色起来,比男子过无不及。
夏汩羽不屑道:“哥,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吗?”
金瑶道:“凤凰就是凤凰,鸡永远是鸡,我帮你赢了那么多银子,你就把我养着,怎么了?我能吃多少大米,费多少布料,那么多房子都空着呢。再说了,你已经有这么多丫鬟伺候了,少我一个吗?你是富家公子,我也是千金小姐,何必糟践我呢?”
金瑶连珠炮的拷问过来,夏汩羽哑口无言,好像不答应,是自己小肚鸡肠。
“哈哈,”夏汩辰笑着拍了拍夏汩羽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汩羽,姑娘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也别小气了。再说,你本来也该负责的。”
夏汩羽的确看过金瑶身子了,不得再次把金瑶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
夏汩辰道:“扭扭捏捏的小姐也看腻了,难得来这样一个大方的。”
“怎样也要跟娘商量一下?”夏汩羽犹豫不决道。
夏汩辰点点头:“待会就去说,应该不会不准。月樱,”
“奴婢在。”
“这位金小姐虽有小姐脾气,但没有小姐的规矩,你好好教教她,别等娘来看的时候,失了礼。”
月樱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忍住了,低头道:“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