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公子说要为我赎身的。”
“男人的话你也信,还有说要给老娘养老送终呢,最后把老娘的棺材本都帖进去了。”丈红娘翻着白眼道。
夏桑好笑的抿了下嘴,“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想之前紫萱跟羽公子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不然也不会冒险怀胎生子,现在还不是惨遭抛弃,每日以泪洗面。”
“紫萱能跟我比吗?”夏桑不高兴道。
“我说你还比不上她呢。别废话了,快下去,别让公子等急了。”丈红娘不耐烦道。
夏桑摄于丈红娘的淫威,被迫下去营生。
金瑶和陆子琪来到醉君坊,选了个靠边角的位置,龟公端上来茶水,金瑶早叮嘱陆子琪了,要他点一位叫“紫萱”的姑娘。
龟公笑嘻嘻道:“紫萱姑娘现在卖艺不卖身,二位爷要不要再叫两个姑娘,解解闷。”
陆子琪忙摇头摆手:“不用,不用。”龟公不高兴的去了。
半刻,紫萱抱着琵琶款款而来,金瑶起身拉她坐下,故意伸手摩挲她的脸蛋:“好滑的脸蛋,真是个美人。”
紫萱慌忙低头躲了金瑶的调戏,紧紧抱着琵琶道:“公子想听什么曲?”
金瑶看了一眼陆子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金瑶,一副惊为天人,魂不守舍的痴呆模样,心中好笑。
“你不认识我了?”
紫萱仔细看着金瑶,终于找到了一丝相识的影子,眼神不觉亮了一下,高兴道:“金瑶?妹妹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
“妹妹好福气,梳弄之日就被赎身,嫁得一位良君,姐妹都羡慕不已。”紫萱笑道,是真心替金瑶高兴。
金瑶晦气的打断道:“别提这个,烦死了。”
紫萱不知为何,诧异的看了一眼陌生的陆子琪,陆子琪慌忙收回炽热的目光,脸红到了耳根。
“紫萱,我问你,你们这儿的姑娘用什么沐浴?”
“普通的就用粗盐,皂角,有钱的会用干花瓣。”
金瑶拿出用巾帕包好的三颗留仙珠,告诉她这是沐浴的东西,用后可以滋润皮肤,驱除污垢,留下体香,十分好用。
紫萱拿起一颗留仙珠捏了捏,闻了闻味道,果然有淡淡的清香,以为是金瑶专门送来的礼物,高兴的收下了,正要道谢,却被“啊”的一声尖叫打断。
三人不约而同循声望去。
“果然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才不过几日没来,你就另觅新欢了?贱人,你就这般离不开男人。”夏汩羽揪着夏桑的衣襟怒吼。
“不是的,公子,奴家错了。”夏桑吓得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掉,娇小的人在夏汩羽手里像一张纸片人摇晃,而那位张公子早已灰溜溜逃了。
丈红娘闻声而至,从中调和道:“羽公子,夏桑是醉君坊的姑娘,招待客人是她本分,您生什么气啊?您来了,我叫她陪您就是,快别动怒,小心伤了身子。”
“滚开!”夏汩羽推了一把丈红娘,气势冲冲指着夏桑道,“你这个贱人,在外面丢我的人,我不准你再姓夏。”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夏桑哀嚎着扑到夏汩羽脚下,紧紧抱着夏汩羽的腿,哭求道:“公子,奴家知道错了,奴家再不敢了,你就大发慈悲,看在昔日情分上,原谅奴家一次。”
夏汩羽甩开被搂紧的腿,用力踹了一脚夏桑,就像踢一条狗一样无情。
夏桑被踹翻在地,哭得更悲惨了,丈红娘忙叫人将夏桑扶回房去。
丈红娘本就不希望夏桑离开,其中有为醉君坊筹谋,夏桑是花魁,被夏汩羽高价包养了半年,夏汩羽玩腻了,夏桑的身价也在那里,还能赚好多银子。
其二,为夏桑考虑,只要她留在醉君坊,衣食便有靠,若是出去跟了男人,男人喜欢你才赏你,不喜欢你了,扔到一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
丈红娘是过来人,知道这些纨绔子弟十个里面就有十个负心汉,不值得托付终身。
“真是个混蛋。”金瑶暗暗骂道,紫萱见了夏桑被打,物伤其类,也暗自抹泪伤心。
“姑娘怎么了?”细心观察紫萱一举一动的陆子琪鼓起勇气关心道。
“没有。”
金瑶跟紫萱闲聊着,问道:“紫萱,你赎身出去,要多少银子?”
紫萱轻咬下唇,伤神的摇摇头:“妈妈说,要五千两。”
金瑶自己欠三万两的债,听到这五千两也是不痛不痒的,对陆子琪道:“听到了吗,只要五千两,美人就是你的了。你还不抓紧赚钱,现在是卖艺不卖身,日后可说不准了。”
紫萱红着脸道:“妹妹拿我取笑了。”
金瑶和夏子琪出了醉君坊,现在已很晚了,没有路灯,四处都很暗,完全是凭感觉走路,偶尔几辆马车过去,车前都挂着灯笼,但依然照不出什么动静。幸好这些人都少有近视眼,不然真是睁眼瞎了。
金瑶怕黑,紧紧贴着陆子琪走,说些闲话解闷,陆子琪一路都是一言不发,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么漂亮的姑娘,真是可惜了。”陆子琪叹气道。
“你喜欢她,多赚些钱,娶她就是?”金瑶怂恿道,“到时我帮你去说亲,如何?”
“那怎么行,她是青楼女子,身份卑贱,”陆子琪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唉声叹气的走了。
今日又是吃,又是玩,还给金瑶开房,送了三粒留仙珠,一分钱没赚到,反开销出去了一两,陆子琪赚钱的信心又打消了一点。
金瑶到是吃好喝好睡好,找到一个冤大头替自己买单,解决了衣食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