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武馆,张云龙还不知情况,正在等着消息,见到两人回来,没见妹妹,心中还高兴,以为是单独相处去了,喜形于色的迎上来。
“怎么,成了吗?”
金瑶躲在周玮林背后,“张小姐没回来?”周玮林问。
张云龙脸色一变,诧异道:“不是跟你们一起吗?”再看二人脸色都不对劲,心中着急,“到底怎么回事?”
“夏元灿讨厌我,连带将小姐也一起讨厌了,”金瑶小声解释,“明明好看的,店里的客人眼睛都直了,可他说是奇装异服,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什么意思?”张云龙不明白,“那我妹妹人呢?”
周玮林担心道:“张小姐没回来?不会想不开吧?”
金瑶嘀咕道:“我才想不开呢,难听的话都冲着我说的。”
周玮林拉了她一下:“别多说了,先找人要紧。”
张云龙立即将武馆人几百来号人召集起来,在城中寻人,金瑶没心情去,自己还在生气呢,但看周玮林十分着急,事情好像很严重,只好陪着他一起去。
二人在街上乱找,还好张云玥今日穿的显眼,打听起来方便,果然有人说见过了的,往西边指了个方向,二人一直走到湖畔都没见人影。
这湖金瑶知道,是半心湖,因为太累了,金瑶到凉亭里休息,不禁想起与夏汩辰曾在这约会,心情低落起来。
周玮林还在湖边四周寻找张云玥,又跑上依湖的半山,一声高过一声的叫着“张小姐”,张小姐没叫到,却叫来一个小女孩。
”啊!”小女孩见周玮林这个模样,吓得掉头就跑。
“小妹妹,我不是坏人,”周玮林不敢追太紧,远远跟着,看到小女孩摔了一跤,才赶步上前扶起。
“小妹妹,你别害怕,哥哥真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为什么戴面具,戴面具的都是做坏事的.”小女孩一本正经道。
“哈哈,”周玮林苦笑着,“这是你家大人教你的?”
小女孩摇摇头,扑闪着水灵的大眼道:”我自己猜的。“
周玮林见小女孩眼熟,想起来好像是卖豆腐的那个小女孩,看着摔落在一旁的篮筐里洒出药草,其中有三七花,还有金叶马兰。周玮林帮她捡起放回篮筐:“小妹妹,你还认识草药?”
“不认识,这是村里的老郎中告诉我的,因为家里穷,买不起药,老郎中便教我认了几种,让我来山上照着采,我找了好久呢,”
“真乖,你叫什么名字,给谁采药呢?”
“我叫玲花,给我娘采药。”
“我好像见过你,你家不是卖豆腐的吗?”周玮林问。
玲花小鸡啄米的点头,高兴道:“是的,是的,我娘磨的豆腐可好吃了。”
“哦,你娘怎么受伤了?”周玮林顺口关心道,玲花双目低垂,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周玮林知道其中必有缘故:“你告诉哥哥,说不定哥哥能帮你。”
“不行,娘说,家丑不可外扬,”
周玮林点了下玲花的鼻子,帮他擦拭眼泪,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这个够买药吗?”
玲花用力的点了点头;“还多好多呢。”
“那你回答哥哥一个问题,哥哥就把银子给你。”
“嗯,”玲花又用力点了点头。
“你在这采药,有没有见过一个姑娘,穿着蓝色的裙子,个子高高的,”
玲花摇摇头:“没有见到。”
周玮林失望的叹了口气,“没有见到,就没有银子,是吗?”玲花抬起小脸怯怯的问。
“哦,也有,只要回答问题,都有,”周玮林把银子给玲花,让她收好,“回去给你妈妈买药吧,自己摘的草药,总差一些。”
玲花点了点头,把银子紧紧拽在手心,当即跪下给周玮林磕头。
“哎,快起来,不值得什么。”周玮林拉起玲花,“你还记得那位住在客栈,让你送豆腐的姐姐吗?”
玲花忙点点头,“她就在山下呢,我带你去见她。”
玲花高兴不已,看来很喜欢金瑶。
二人一起下山,周玮林发现玲花走路有点不对劲,一颠一簸的,蹲下身,拉起她打着补丁,遮不住腿的裤子,看到膝盖上青了一大块。
“哥哥抱你,好不好?”
“好,”玲花乖巧的伸出手,当初在客栈见面,玲花眼睛只顾着桌上好菜,根本不敢看那位脸上有疤痕的哥哥,也不知这位就是。
玲花紧紧搂着周玮林脖子,二人下了山,周玮林看金瑶还在凉亭里坐着,当是来欣赏风光的,真是不操心的主。
“姐姐,”玲花兴奋的大声叫道,但金瑶似乎没听见。
“玲花,姐姐不是给了你们一两银子买豆腐,这么快用完了?”细心的周玮林问道。
玲花小声道:“被我爹拿去赌牌输完了。”周玮林明白了,家里有个好赌的爹,那日子可难过了,心疼的摸了摸玲花的脑袋,瘦骨嶙峋的身子,“玲花,你想不想做丫鬟啊?”
“做丫鬟?”
“这样你不仅自己吃喝有着落,还能帮家里贴补。”
玲花高兴的点头道:“愿意,我会做饭,会喂鸡,会放牛,会洗衣服,我什么都会。”
“哈哈,”周玮林笑笑,“那好的很,”抱着玲花进了凉亭。
金瑶见到玲花跟周玮林在一起,十分诧异:“你怎么在这?没跟你娘卖豆腐?”金瑶其实已忘了这事,但她跟金秋客栈老板商量好了,店里的豆腐就买她家的,老板见豆腐质量的确不错,并且不敢得罪金瑶,同意了。
“姐姐,娘被爹打伤了,都下不了床,送不了豆腐。”玲花眼泪说来就来了,哭成泪人。在金瑶这,却不避讳说出“家丑”。
“混蛋,不是让你娘离的吗,带我去见你爹,我帮你们打回去。”金瑶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其一是本来就最恶男尊女卑的思想,其二是今日心情,差到极点,其三是,还有周玮林跟她撑腰呢,不怕打不赢。
周玮林也觉得男子打女人要不得,如果袖手旁观,怕金瑶看不起自己:“那我们可以去看看,但是,你要让我来处理。”
“可以啊,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也打的下不来床。”金瑶还用上了成语。
周玮林道:“你打疼了人家夫君,心疼的也是人家,又要花费,又要人伺候,更难弄。”
“谁爱伺候,让他等死好了。”
“金瑶,别说话没分寸,怎么也是玲花的爹,”
金瑶才发现玲花满脸的惊恐,吓着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