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身旁冰凉,顾惜不知曾有人在这个位置呆过,起床,洗漱,用膳,然后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修炼。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此时比以往修炼更加简单,提升好像快了些。
大概是心理作用?
顾惜未曾多想,只当是错觉。
到了午膳时间,顾惜出了房门,却没寻到墨辰易的身影。
“王爷呢?”正走着,见到了管家,问道。
“王爷去上朝了。”管家答。
“这个时候,也该散了。”抬头看看高挂天空的太阳,以往这时候早该回来的。
“早朝散了之后,王爷被皇上留在宫里,大概是些要紧事,不消多时也便回来了,王妃不必担心。”管家笑着答道。
顾惜应着,命人备了膳食,像昨天墨辰易似的,坐在餐桌旁,手上拿着书卷,却不像墨辰易那般的掩饰,是确确实实看进去了。
被书卷里的故事迷了眼,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抬头,墨辰易正站在门外,眸光缱绻,纤薄的唇勾起轻柔的弧度,一眼可抵万年。
“愣着干嘛?”竟在那缱绻眸光中迷了眼,不过一瞬回了神,放下手中书卷,说到。
墨辰易摇摇头,进门,坐在顾惜身旁。
“怎么在这等着?”想从她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可又觉得那可能性微乎其微,面上毫无波澜,状似无意问。
“昨天应了你,总不能言而无信吧。”碟中的食物尚有余温,虽不是最可口的时候,但味道也算不错。
“可以回房间等的。”墨辰易夹了顾惜爱吃的小菜放到她碟里,看着她吃下。
“哪里都是等,要是才回房你又回来了,多麻烦。”顾惜垂眸吃着,始终不看墨辰易一眼。
墨辰易深深唾弃自己没出息,不过得了一丝甜头就美得要升天似的,可另一边又心里发甜。
一顿饭无太多言语,偶尔的声音也只是碗筷的碰撞,却无一丝尴尬,像是认识很久的人,不言不语,一个眼神就懂得含义。
顾惜擦了擦嘴,转头发现墨辰易正看着她。
“怎么了?”
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伸手擦擦。
“记得,前几天遇到的贤王吗?”
“有点印象。”
脑海中闪过那双浅色眸子。
“他自幼与陛下一同长大,感情深厚,他这番回京陛下着实高兴,已经着手准备洗尘宴了。”
“什么时候?”顾惜咬了口酥脆糕点,问道。
“两天后。”墨辰易答。
两天的时光匆匆过去,这两天里,墨辰易进宫的次数显然多了,常同他在一个书房,大小事务也从不避讳,顾惜约摸也猜到多少。
在这个世界上,灵者的实力越高,寿命也就越长,除了非自然死亡外,像皇帝这样的人物,百十来岁算是少的。大概就七八十年前,青龙国国主曾向朱雀过发起一场大战,当时的朱雀国国主昏庸正处低迷期,武官中却有能堪当重任的,这才保住了朱雀国,不至沦为附属国,据史书记载,当时的皇帝因为走火入魔失了本心,其庶长子为了不让他父皇伤及无辜百般阻拦,最后迫不得已将其斩杀,史书如是记载,至于是否属实,也就当事人知道。
庶长子本不是太子,可奈何当时的太子软弱无能难以堪当大任,再加上庶长子百般的谋划,在众臣簇拥下顺理成章的继位。自此,朱雀国逐渐走上繁荣,对待青龙国挑起的战事,也从被动挨打慢慢转成了主动出击。青龙国大概是知道短时间内难以达到目的,再加上连年征战,国内人心惶惶,于是青龙国国主直接向朱雀国递了求和书。连年的征战对于正在发展的朱雀国来说是极大的阻力,这一纸求和书可谓直击朱雀国国主的心尖了,同时又不能让自己国家吃了亏,但也不能太过分让青龙国放弃这个念头,毕竟比起青龙国,刚刚更换国主,朝堂急需整治的朱雀国更需要外在的和平,一来二去,两国签订了和平条约。
条约是用来干嘛的?是用来管制的,同时,也是用来打破的。
朱雀国虽然有墨辰易这么个战王在,能当大任的实在是没多少。而且,也不知怎的,好么是朱雀国惹了老天爷不高兴似的,这么些年里,朱雀国的圣子圣女没个着落不说,天赋极佳的年轻人也没有多少,实力超群的更是凤毛麟角,反观青龙国,一路的繁荣昌盛,四国中隐有龙头老大的趋势。
实力强了,野心肯定就大了。
近两年来,边疆可不甚太平,偏生来挑衅的不是青龙国的部队,而是一群又一群不知什么来路的土匪,尽管知道是谁指派的,偏偏没个证据,朱雀国也不好直接打上门去。也亏得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影响不甚大,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顾惜看了看桌上的折子。
前些日子抓了个探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到底是问出了些东西。之前一直本着水至清则无鱼,安排在国内的探子虽然多多少少知道些,却只收拾了小部分,还留着些偶尔给他们主子送些真真假假的情报。大概是这次做得过火了,墨辰易和墨襄弘聊了没多久,吩咐两句就把青龙国安在国内的探子间谍什么的收拾了大半。
与此同时,朱雀国埋在青龙国的暗桩也传回来不少消息。
这面子上的无波无澜,还能维持多久?
这一代国主实力不错,却在一场大战中落下了病根,估摸着也没几年活头,偏生又不肯放权,临死前还琢磨着给国家在做点贡献,这不就把目光落在朱雀国头上了。
顾惜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册子,慢慢的翻动着。
贤王贤王,到底还是要有贤的地方。如今形式紧张,暗潮涌动,这次进京,估摸着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离开了。
洗尘宴设在傍晚,正好免去了她早起的痛苦。
早膳的时间早过了也不见墨辰易回来,索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门心思研究炼丹。
不枉费这段时间苦练,技术实在是精进了不少,若是放在曾经,必是要为自己的进步欣喜一番,可又思及那三年之约,才升腾起的欣喜又被担忧压下去,只怕是三年时间不够的。
清楚的了解墨辰易身体状况的她只能说墨辰易活到如今是奇迹,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治好的希望渺茫,也只能吊着。
拿起那本快被翻烂的丹药笔记,又把自己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