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远去,确定不会有人回转,作为明眼人暗六,心底默默为自家主子夫人鼓掌。
一个纯躺着地上,一个欺身而上,只是保持这般姿态,一脸冷淡说着最劲爆的话,厉害了,两位!
南烟城,巫蛊之术,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也用,也只有那几个了。此地靠近西岭国与东篱国,若是一直扩延下去,天灾人祸,剩余三国同时夹击,城可破。
不过这法子够傻,损人损己,也许不会放弃南燕,但是要控制下去还是有法子的。
“墨主子……”看到墨邪起身,暗六上前听候吩咐。
“一桶热水,多谢”,墨邪双眸停留在暗六身上不过一瞬,随后就进了房间,刚刚虽然有冷月倾拿自己当肉垫,后面自己也躺在地上。
还是换一身方便,正好出去一趟,一路上话本都看完了,月下仙的画本下续一直不见更。不一会,水就打过来了,墨邪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之前准备的衣衫,青衫,也好。
这场戏演完了,火儿这个角色也该退场了。
另一边冷月倾去了医馆,那些大臣被打发去帮忙照顾病患,正好满足他们的爱民之心。
“二哥,”冷月离夫妇见到进来的冷月倾异口同声道,冷月离一手扶着浅欢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真是天生一对。
常人面前摆出那玩世不恭的玩纨绔样,“三弟,小欢欢,怎么样了”。
在冷月离夫妇眼中,冷月倾一直是冷面心热,并没有传闻那般阴狠。
“药快制成了,今晚让他们服下,很快就可以恢复了”浅欢说着带着冷月倾见到传说中的神医,还是个年轻的医师。
不知道若是墨邪和他一起会如何,心中升起一丝念头,那可不行,这张小白脸若是墨邪看上了,自己岂不是少了个帮手。
今晚制成,正好解了蛊毒,然后再用上墨邪得药,不知又会怎样。这次赶巧,这边的势力也要处理一番。
整理好后,三人聚在一起,总要谈些其他话题放松放松,浅欢开了口,
“听说二哥新得了一个美人,怎么没带出来”,
“她犯错了,被本王锁起来了,锁住了”,冷月倾垂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声音似带着丝哀愁。唉,这些年,没留住一个能真心待二哥的姑娘,朝堂复杂,不少人往二哥府上添美人,那些美人多是来打探消息的。
那群人也宝贵着自家女儿,没人敢把自家女儿送去凉王府被毁了,若是一怒之下说不定会迁怒一大家子。
因着解药研制成功,绷了这么久的弦也该松一下。然则松了的弦就再也奏不出美妙的乐声,也易毁。
一直聊至黄昏时分,主要还是冷月离夫妇在说起近来发生的事,太过蹊跷,巫族一向隐居避世这次也参与其中。
不过南燕有凉王萧勇善战,说到这里不由想起那段往事。
在冷月倾十二岁的时候,边疆吃紧,冷皇也就次将冷月倾丢到边关,一个皇子不能太过懦弱,将其送去磨炼。
边疆苦寒,军营的训练也是越发残酷,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身份而有所纵容,军功,那更是靠自己闯出来的。
第一次出了宫,到了塞外,冷月倾仿若脱笼之鹄,再也不用面对这些,边关那些艰难的日子只会让他越发痛恨皇位的上的那位,那个一向看他不顺眼的父皇。
丢到边关,怕是想让自己早点死,又顾及皇家颜面,选了个这样的法子。
冷皇在等她们一方求饶,一直等了还几年,也不见谁有动摇。
再听到冷月倾消息的时候,是他在边关立了功,但是手段极其残忍,接连屠了几座城,一时间人心惶惶。
此时边关安稳,冷皇就将冷月倾召回,对于冷月倾,冷皇是愧疚的。
原是打算召回,让他后半生在京城安安稳稳地过活,可是探子来报自己的这个儿子当众斩人于马下,加之之前在边关的残暴行迹,百姓们对这位战神产生了恐惧。
要想压下去,又得保住自己这位儿子,最后冷皇夺了兵权,给了封号,并无封地在京城安定做个闲散王爷,却也将冷月倾推向了死亡边缘。
父子间的隔阂也越来越大,后来自己手底下的暗探来报,三皇子自甘堕落,风流成性,成日与美人嬉戏,夜夜笙歌。
冷皇知道自己没法挽回,只得借着宴会时候,赏些美人财物以示弥补。
冷皇与云妃这对犹如山上雪与云中月。
云妃,慕尚书之女,慕芸。
慕芸天性冷淡,在一家人眼中,这是他们对自家三女儿的第一印象,一直不爱说话,总是清清冷冷的。
云尚书夫妇为此一直担心三女儿的婚事,这样的女儿,怕是没人能娶回家,最后决定,将三女儿送去皇宫,左右是要送给女儿去宫里的,也只能如此了。
那时候冷皇也还只是个少年郎儿,却凭雷厉风行手段坐稳皇位,对于自己的妃子,每次都会提前去试探,自己的后宫不需要太麻烦的女人。
听说云尚书三女儿要入宫,冷皇对于这位美人的传言并不知多少,传出来的也是极少。
因着好奇,少年冷皇会偷偷地潜入尚书府去看望传说中的三小姐,只一面就让冷皇惊艳。
明明顶着张极尽妩媚的脸,气质却是清清冷冷。当时冷皇为此感慨,很高兴地将慕芸娶回宫,打算好好待她。
入宫后,慕芸一直很冷淡,冷皇想着不会轻易强迫她,可是就是这样的女子让自己连连吃了败仗,以致后来冷皇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挑衅。
慕芸对冷皇从未待见过,云尚书曾说自家女儿一直这般,对谁都如此,可冷皇年轻气盛,对于这样的云妃,永远都猜不透这女子在想什么。
就如冷月倾所说,自己的母妃冷的是那颗心。
也许一开始是有的,云妃向往自由,在她眼中云是自由自在的,事实上它只能高挂于空中,远没有人们看到的那般随风散的洒脱。
无人知它在消散那刻带着怎样的心情,就如同当年云妃想做一位潇洒走一回的女侠。明明看着那般无欲无求,心中却有这份执念。
偏生她的家人会错意,将女儿送至宫中,他们的女儿未说一句不好也未真正答应。
冷皇不过因为那一面却记挂在心,在国事上殚精竭虑,越发希望将这份美好纳入宫中,闲来欣赏。
后宫中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在入宫前她们就意识到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可是哪有如何,心凉了,再也不会有片刻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