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于世,向来牵挂最多,越发不舍离世,若是这些都归于灰烬,随风消逝。那一个人在这世间,又还有什么求生的意志。
这是令羽问千珏的事,在这魑魅谷,魍魉阁中的哪一个不是前尘羁绊无,孑然一身。放手一搏,做一局外人,留存世间所寻的快感当是以这天下为局,搅乱这风沙。
“你那徒儿还真是越发不配合,若一直如此,可以考虑……”千珏把玩着手中的玉石棋子,转而握紧,再摊开时已碎成一堆粉末,一扫而散。
“早就说了,这小毒儿向来无心,巫族之事一了,她就彻底肆无忌惮了,况且……”令羽不由惋惜这难得找来的玉石子,可惜了,随意将桌上的棋局打乱,
“你不是特地派了人去拨乱反正,这不是又回上正规了吗?”。
“拨乱反正?令阁主是越来越会用词了”,一道声音从上空传来,两人闻声而望,就见到踏着竹稍而来的千幻。
也好,那就看看这两颗棋子发展到何种地步好了,千珏暗想道。
大婚之夜,两人果真什么也没发生,屋外乘风也是惊了,浪费着好酒好时光不享受跑来听墙角,硬是蹲了半个时辰也没动静。
最后还因为随风开口招呼,结果就被屋内主子察觉到,在这刀口上撞,太难了。被识破了,索性去执行任务好了。
“今夜这番,吩咐下去,继续潜伏,按兵不动”透过烛光,女子的面容越发醉人,此刻正看着手中的信件,随后将信件放于烛火上,一燃殆尽。
“过来,早些歇息,你这伤还没好”冷月倾将墨邪从桌前一路牵引到床榻上。两人沐浴过后都身着寝衣,有些单薄,隐约衬出冷月倾身上伤口包扎处,有些血色渗出。
见此,墨邪双手按在冷月倾肩上示意他安分坐着,转身从柜中取了几瓶伤药出来,
“别动,孤帮你”,说完亲自替冷月倾解开衣裳重新上好药,这伤一直不见好。之前交战时对方刀上抹了毒药,按理说冷月倾在密林时候被墨邪喂了解毒丸,寻常毒物是伤不到他的。
事后墨邪也查看过,并未中毒,可是这伤口却缕缕裂开,冷月倾身体一直这样折腾下去,到时候虚弱起来连自保都是问题。
“冷月倾,最近你便留在府上好好养伤,不可妄动,正好计划也该缓一缓”,墨邪替他上药包扎完后嘱咐了句。
“墨儿,过来”冷月倾张开手臂,墨邪很自然地坐在床沿上。
随后,冷月倾顺势将其收拢在怀中,同时墨邪的耳朵贴近自己的胸膛处。墨邪顾念着冷月倾身上的伤,任由着他来。
“小心伤口,上次你说孤疼的时候你也疼,这话孤也送你”墨邪听着冷月倾的心跳声冷冷说道。
两人就此一同躺下,墨邪身子轻颤了些,背对着冷月倾,冷月倾的双手搭在墨邪不盈一握的腰肢上,隔着轻薄的寝衣都能感受到墨邪身上的清凉意,很是舒服。
有时候榻侧上有人相伴,还是可信之人,倒是不错的享受。墨儿,你可要一直如此下去,否则,本王会忍不住毁了你。
不能为己所用又知道太多的人往往很危险,墨儿你这般有胆魄谋略怎会不清楚却还是入了,又或者说冷月倾自己有意纵之,为的就是而今这番处境。至于你引来的那些麻烦,本王会与你一同承担,一同毁得更彻底。
想到此处冷月倾不由记起三天前公子尚来凉王府一事,木盒一开,正好三日已过,那今晚。
联想起墨邪刚刚有些不对劲,似乎体力不支,刚刚那会直接没用多少力,她就径直入了自己怀中。想到这里,冷月倾将墨邪身子缓缓掰过来。
“别乱动,你的伤口禁不起一次次牵动”墨邪的声音有些微弱,冷月倾没在坚持,只是让墨邪更紧贴自己。
“墨儿,你身上毒又犯了,这下我们都是病人了”冷月倾低头贴着墨邪轻声说道。
那会,就在她帮自己包扎伤口时,闻到血腥味时犹豫了下,是在克制。那会冷月倾只当是墨邪开始迷恋上自己身上的气味,原来如此。
墨邪一言未发,全身蜷缩着,想是疼到极致,比上次还要强烈。“呵,你的反应还是慢了”,听到墨邪的嘀咕声,冷月倾知道她这是让自己心安些。
“墨儿,你在本王这,疼了是可以说出来的,说不定,就没有那么疼了,嗯?”冷月倾将头埋在墨邪肩上,有些心疼。
“冷月倾,孤想听故事了”,墨邪继而说道,没有画本子,也没有小话本,是有些乏味,冷月倾征战沙场那些年想来有不少见闻。
“那本王讲给你听,信不信,这个肯定要比你看到的那些要好”,
“孤信你”,只这一句抵上千般誓言,冷月倾为之一怔,随即问起,
“想听什么?”
“比如和你的这些暗卫们?孤看你和他们似乎有着很深厚的情”。
这话若是乘风一干人听到怕是要目瞪狗呆,这得多深厚才会被自家主子疯狂压榨,一个性情不佳叫苦连天的就是暗卫们了。上次说切磋,结果乘风等人身心就被虐到了,主子是无法用正常人思维来判定。
“那就是对本王那叱咤风云,威令四海的事迹感兴趣,对吗?”听到冷月倾的自吹,墨邪表示默然,无法反驳,这事也许挺有趣。
“比如你是如何成了战神,又是如何成了而今这番?”墨邪想知道更具体的,若说这冷月倾的实力,可以说在墨邪认知范围内足够强,可是这脑子却像被挖坑了。
“本王进去的时候正是十二岁,本王有个神秘师傅,授我武艺,全靠悟性。寻常将领皆说本王在武艺方面竟有意想不到的天赋,却也是本王唯一的天赋。在军营七年,本王无时无刻不想变强”……
竹子壁画场:
最近突然就涨收藏了,着实吓了竹子一跳,三分惊喜,七分惊呆了。
冷二皇子:墨儿,圆房吧
墨邪:可我们现在不正是同床共枕吗?
冷二皇子:那本王好像已与你圆房,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