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沉璧在这股粘稠汹涌的血气灵压下,连皮肤都传来一阵刺痛,血管仿佛要尽数碎裂炸开,浑身鲜血更是纷纷逆流,势若脱体而出。
然而他心没有任何慌乱,赶忙在心间呐喊道:“须弥子,以本源气息镇住我体魄!”
此言一出,立刻便有一缕恍若银河的气息涌入赵沉璧身躯之,将那股引动气血的古怪力量驱散而出,护住赵沉璧浑身下。
“主人,如今我灵体太过虚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接下来只有靠你了。”心湖之间,传来须弥子空灵的嗓音,却是平静淡然至极,好像并没有将眼前这已是金丹境后期的修士放在眼。
刘兆灵眉头一挑,以其金丹境血道修为所散发出的暴虐血气,任何远游境修士恐怕数息之下,要当场血液逆流而亡,连寻常显灵境修士,也是必然感到生不如死,而他眼的这只蝼蚁,却面色平静,好像完全没有对其造成丝毫影响一般。
尽管他心深知,如今在自己亲自出手截杀下,面对整整两个大境界的差距,算其身为东临宗道子,身少不了一些宗门赐下的保命物品,但结局仍然不会有丝毫的悬念。
然而能够修炼至金丹期地仙的,无一不是心思缜密之辈,更是深谙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
所以面对这古怪至极,并且能够跨境而战的东临宗道子,刘兆灵根本不会让自己有一丝一毫阴沟翻船的风险,根本不会近身而,而是要在远处将之生生轰杀!
当下刘兆灵一边悄然祭出一道通体赤红,半rn小的骷髅头法宝,将至隐匿在夜色之,一边杀意暴涨地道:“小子,我承认你确实有几分手段,我那爱徒封阳败在你手也是输得不冤。”
蓦然之间,他那本猩红的瞳孔,再度爆发出一股带有恐怖杀意的红光,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将老夫这一生最喜爱的弟子斩杀,更不该挑衅我血罗宗,连任水也不放过!”
“所以你该死!”刘兆灵厉声尖啸,血色袖袍一挥之间,一只血色头颅瞬间从夜空显露身形来,朝赵沉璧一咬而去。
这血色头颅刚开始还只有半rn转瞬间变膨胀到十丈之巨,瞳孔燃烧起猩红的火焰,张开那满是污秽鲜血的的巨口,竟是以一种无法反抗的速度,瞬息将赵沉璧所融黑色甲士吞下!
刘凤林嘴角刚浮现起一丝狞笑,然而那骷髅头立刻颤抖起来,发出痛苦的颤鸣,猛然长大了血盆巨口。
两道光辉从一闪而出,正是两座通体漆黑如墨,玄奥古朴的高塔,硬生生撑开了这骷髅的嘴巴,使得赵沉璧能够脱困而出。
那被黑色兵甲所覆的身躯下,尽是纵横的伤痕和裂隙,几近碎裂崩溃开来,显然这金丹修士法宝的威力,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
如果不是兵甲护体,恐怕赵沉璧当下早已化作了一滩血水。
此时此刻,赵沉璧心也是沉重至极,疯狂地喘着粗气,调整体内暴躁混乱的气机。
眼前这身为血罗宗二长老的刘兆林,在某种程度,几乎和大长老孙碧华是一个层次的恐怖修士,莫说是在其手坚持不败,连能否逃出生天,恐怕能否也是一个巨大的未知数。
然而赵沉璧尽管在一击之下便身受重创,然而却没有丝毫反身逃遁的打算,目如同火炬一般明亮,身躯更是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刘兆林脚踏虚空,缓缓踱步而来,脚下一只数十丈大头生巨大肉冠的红色战灵蟒蛇骤然显形而出,嘶嘶地吐着成年壮汉还要粗大的恐怖蛇信,让人不寒而栗。
“小子,这下知道害怕得发抖了?”刘兆林面色狰狞地怒笑道,心已经在盘算如何将这杀害自己爱徒的家伙折磨至死。
然而赵沉璧抬起头来,嘴角一咧,“我是兴奋得发抖!”
漆黑的夜空之,两道黑色玄武塔骤然爆发出璀璨的银光,与如墨一般的塔身交相辉映,恍若阴阳一般,形成一股镇绝一切邪魔的压迫之力,蓦然朝刘兆林头颅压下。
而赵沉璧身形一闪,竟是灰烬雷光暴涨,主动出击!
刘兆林讥笑一声,“以卵击石。”
根本不用他自己动手,脚下战灵巨大蛇尾一甩,便挣脱开这股显灵境修士也要动惮不得的压迫之力,猛然拍击在黑色甲士身,爆发出一阵恐怖的气浪。
而黑色甲士更是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之后,被击飞十丈之远,浑身甲胄破碎不堪,甚至隐约可见,已经有缕缕鲜血透过缝隙,流淌至全身下。
只是这血液的颜色,并非鲜红,而是一片赤金!
强忍下身躯之内几欲撕裂心神的剧痛,赵沉璧再度拔地而起,横刀挡胸,刀锋一颗豆子大小的星辰凝聚而出,刺破浓重的夜幕,朝任水再度劈砍而去。
雷光烂漫。
仍是在一记恐怖到足以崩碎小山的巨蛇扫尾之下,赵沉璧鲜血狂喷,朝后疯狂退去,甚至从那吐出的血液之,还夹杂着一丝丝内脏的碎块。
只不过巨蛇尾部,鳞甲竟是纷纷炸裂,流淌出一股腥臭的污秽鲜血,使得其吃痛之下,双目更加猩红,口发出痛苦的鸣叫,变得愤怒暴躁起来。
在刘兆林以为赵沉璧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之际,头顶高空之,两道黑色高塔猛然砸下,落在猝不及防的巨蛇头颅之,银光疯狂闪烁,虽然在巨蛇的挣扎之下,塔身颤抖不止,但仍是将其死死地压制在地动弹不得。
此时此刻,赵沉璧双目都有些涣散,毕竟他是以远游境的修为,去硬接了几次金丹大修士的全力一击,若是换做寻常之人,算是显灵修士,恐怕都早已形神俱灭。
当内传来一阵排山倒海的剧痛,血液更是炙热焦灼异常,然而其心却是一片清明,对刘兆灵那股必杀的决心愈发坚定。
似乎感受到了赵沉璧那股喷薄的杀机,刘兆灵不禁有一种被轻视的羞怒之感,反而放缓了手的攻势,决定如同猫捉耗子一般,将这东临宗好不容易才崛起的天骄折磨致死。
他要让赵沉璧感受到那种无论如何挣扎,最后都只剩下绝望的痛苦,让赵沉璧为封阳的死而付出代价!
刘兆灵桀桀问道:“我很好,为何你明知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甚至连一合之力都不具备,为何还要自虐般地前挨打,更不选择逃避求援,虽然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那猩红目杀意如实质,“你杀封阳的时候,可曾知道他有多么痛苦?你不知道,但其身为我嫡传弟子,老夫心神可是感受得清清楚楚,今天要十倍偿还于你!”
赵沉璧浑身浴血,金光星光雷光交闪,怒而笑道:“要杀杀,废什么话?”
“好!老夫成全你!等杀了你,你这不知从何而来的道器是我的了!”刘兆灵显然也是动了真怒,望了一眼仍是被死死压住的战灵之后,心震惊不已,倒不是为赵沉璧的力量,而是为这显然是一件地阶的恐怖道器而心惊胆战,顿时升起了贪婪之心。
尽管他心浮现出一丝不妙的危机感,更是不愿给赵沉璧一丝一毫的机会,但眨眼之间,仍是被残暴的杀心和贪婪取代,浑身血光一起,亲自近身而,朝赵沉璧一掌拍来。
天空之,骤然下起了暴雨。
只是这暴雨,竟是由一滴滴猩甜鲜血所化!
举头望去,那无边无际的鲜血雨幕,竟是汇聚成了一张与刘兆灵极其相似的恐怖大脸,带着一股疯狂而强大的威压,朝赵沉璧轰然落下!
“血道,人面血雨!”刘兆灵面色癫狂,咆哮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