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混沌……”

欧文紧皱着眉头，这玩意他压根没听说过。

虽然他前世看过电影也看过漫画，但他又不是资深漫威粉，哪可能了解得那么清楚。

“你将多元宇宙想象成一个社区，将虚无混沌理解成社区之外的法外之地就行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

古一倒是很随意，随后接着解释道：“虚无混沌的问题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基本不需要考虑，因为就算真的有危险来袭，具体时间也是以万年为单位计算的。”

“但是对于宇宙中的长生种，还有那些隐藏各处的宇宙神明来说，只要是有能力接触到多元宇宙的，都很清楚失去了多元宇宙的庇护会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

“若是时间线还在，那么只要能窥伺未来，就算得到的结果不一定准确，但对于那些人物来说已经足够他们做好万全的准备。”

“但偏偏，连时间线也彻底消失了。”

“这个宇宙的未来已经是一片迷雾，再强的存在，能够把握的也只剩现在。”

“其实……”

古一突然收起了笑容，叹了口气道：“这两个问题单独出现任何一个都还好解决，但当它们同时出现的时候，任何能够探查倒这些的存在都会陷入恐慌。”

“通晓过去未来的神明，一朝跌落尘埃，变得如凡人般不知明日何去，那种感觉，可不是轻松就能承受的。”

“更何况明知未来必有大难，却无力挣扎，这可是会让人发疯的。”

古一幽幽的看着欧文，神色莫名。

“所以，他们会开始寻找异变的源头，因为只有找到源头，才能进一步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那么，欧文先生，作为这一切异变的罪魁祸首，你能给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古一目光灼灼的盯着欧文，脸有着戏谑的笑意。

欧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绪，然后用力吐出，脸色逐渐转为平淡。

“没有。“

“那你就惨了，落到那种境地，或许死亡反倒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那你呢，古一法师？”

因为无知，两者的对话一直被古一把着话头，但随着事情真相的逐渐明晰，理清了来龙去脉的欧文也迅速摆正了心态，同时对古一的态度有了一个判断。

平和的与古一对视，欧文的脸再次挂了笑容，看起来似乎与古一颇为相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目前整个宇宙只有你知道异变的源头，那么，你是要把我的信息公布出去，还是直接囚禁了我，寻找解决异变的办法呢？”

看着欧文自信的模样，古一不由得失笑。

“欧文先生，你很理智，也很勇敢，更不缺一颗勇于攀登的心灵。”

“没错，因为至尊法师是这颗星球的守护者，所以当你出现的时候，整个宇宙只有我察觉到了那一点点异状，也只有我才知道，那恐怖的异变与你有关。”

“不过，我并不打算对你做什么。”

古一突然凑到欧文面前，飒然一笑。

“成为瞎子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当习惯了这一切，我发现这样也不错。”

“我又再次从生活中感受到了惊喜，这些属于凡人的情感，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体会到过了。”

“更何况，时间早已告诉我未来会有一个男人继承至尊法师的名号，我这忙碌的日子也快到头了。”

“这些问题，就留给我的继任者去头疼吧。”

“你应该知道他的名字，对吗？”

端过茶杯，欧文一口饮尽，然后重新将杯子放下，朝古一示意道：“不知道斯特兰奇先生成为至尊法师后，我还能不能喝到这么棒的茶水。”

“应该可以，他的性格还不错……我是指他在卡玛泰姬进修过之后。”

古一配合的帮欧文重新装满杯子，接着道：“其实，之所以帮你隐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很想看看知道了这一切的你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终有一天你会直面那些宇宙神明，到那时，你会成长到什么程度呢？”

“欧文先生，你的身体里潜藏着令我感到恐惧的力量，而且还是两股，不知道你自己是否清楚。”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会被其他人察觉，在你来到这个世界的二十四小时之后，那两股力量就已经彻底陷入了沉睡，我也是在那之前正巧看到，如今却已经无法感知了。”

“好了，我们的交谈该结束了，欧文先生，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

自顾自的说了一通后，古一也不等欧文反应，右手食指一划，一个金色光圈就出现在了欧文身周。

“等等，我……”

还没能吐出几个字，欧文就感觉身体猛然下坠，然后噗的一声落到了坚硬的水泥地。

这里，是曼哈顿东区。

眼前的一切欧文都很熟悉，因为他所居住的别墅区就在附近。

“……我那杯茶还没喝完。”

憋着气把来不及说的话说完，欧文一骨碌站起身，不满的嘀咕道：“小气的光头老太婆，摆明了不想我多喝，你等着，再有下次我非喝光你的茶水！”

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裤子，欧文就准备返回别墅，只是还没迈出一步，脑海中就响起了艾玛惊喜的声音。

“欧文，你回来了！”

与此同时，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欧文拿出来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金并。

“嗯，艾玛，我就在家附近，马回来。”

给艾玛回了一句之后，欧文接通电话，还没等他开口，听筒里就响起了金并虚弱的声音。

“很不错，欧文，这是我给你拨的第十三个电话，如果你再不接，你就可以准备参加我的葬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