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二叔是不是真的认识一个叫宋羽徉的人,但是看他的反应,绝对有问题。
我又轻声的喊了一声:“二叔,你认识宋”
我话还没说完,二叔忽然回头阴沉的说:“不认识。”
“那你刚才”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和你无关,我自己的一些事情。”
“可是,二叔,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这件事不准再提,那只是一个梦,一个梦。”
二叔说到最后,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激动,反而变得异常平静,淡然如水的眼神里,我却能感觉到有一种凌厉,那是一种警告,就像他说的,如果我真的再追问下去,他一定会发火,即使我是他亲侄子,他也能下得去手。
我不知道二叔要去干什么,跟着他一直走到了多巴的小院子,这一路上,二叔表情阴沉,一句话都没有说,我跟在后边,在经过梦里那个路口的时候,忽然心就抽了起来,警惕的四处张望,就怕真的看到一个鬼脸黑影站在那里。
多巴看见我们来了,马上起身迎了上来,“哎哟,是两位老板呀,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二叔进屋坐在炭炉旁边,拿起火钳子拨弄了几下,点上多巴递过来的香烟,说:“你搞两头猪,明天我们上山的时候带着。”
多巴一听,马上点头答应,表示没问题,他今晚就去另一个汉人村子买。
二叔忽然摇了摇头,“不是猪肉,是活猪,带两只活猪上去,我有用。”
多巴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见过带枪的,见过带炸药的,甚至还有美国佬带着美女上山的,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要赶着两头猪爬山的。
多巴为难的说:“老板啊,这山上太冷了,可能还没到地方,猪就冻成冰棍了,这这不太好办呀。”
毕竟他收了我们的钱,此时客人提出要求也是理所应当,如果他做不到,肯定是对自己能力的质疑,以后谁还会找他带路。
二叔瞪了一眼多巴,“你就不会把猪捆起来,裹上大衣吗?老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我带上去,要不然,哼,你就替它吧。”
多巴没想到二叔竟然这么凶狠,一听到要用自己替猪,马上就一个哆嗦,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两只猪绝对不可能是在山上吃的啊,他不会认为我们一群人冒着暴雪,就为了爬到冰层上搞野外烧烤。
那不是吃的,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杀了放血,要真的到时候我们起了歹心,他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应对。
我看多巴对二叔有些畏惧,怕他不敢带我们上去,就拍拍他的肩膀说:“哎呀,别听老头子的,他是和你开玩笑的。”
我知道二叔肯定不会对多巴下手,最起码在我们从山上下来之前,毕竟我们还要他带路回来。
二叔冷哼了一声就起身朝外走,我尴尬的朝着多巴笑了笑,转身就追了上去。等我走过院子里一间小木屋的时候,忽然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是一种草药混合之后的味道,又好像不是。
只是这个味道特别熟悉,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虽然很淡,还是能够闻到一些气味,很熟悉,自己一定闻到过。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火车上遇见的那个干瘪老头,他身上就有一股苗药的味道,但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就发现不对。那老头身上的药味很重,甚至有些呛鼻,这个味道非常的柔和,刚开始有一丝排斥,但是等到吸上几口之后,竟然会有一种上瘾的感觉。
这种味道我到底是在哪里遇见过,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冥器上的味道,虽然我过手的冥器不多,但还是能分辨那种鲜货特有的土腥味。
这绝对是活物身上的味道,甚至我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一个人身上的味道。
我仔细一想,马上就想了起来,这味道,就是黑竹沟古栈道上,那只绦虫婴身上的味道,而且,我还在一个人的身上也闻到过,顺子,就是顺子身上的味道。
一下子我的思绪就被打开,瞬间有一股凉意袭来,只觉得心脏扑腾直跳,当时那种惊恐,直到现在,还是让我遍体生寒。
我不敢在想,马上快步跑了出去,此刻心里直发颤,心想多巴不会这么缺心眼吧,难道养了一只绦虫婴在家里吗?这玩意看起来也不像土狗那么好养活啊,但这绝对比土狗具有杀伤力啊,不管怎么看,也没发现多巴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也不至于养只绦虫婴看大门吧。
随即就觉得不对,我记得秦风说过,这种怨毒的东西,除了培养它的主人,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控制,而且很多时候,在绦虫婴完全成形之后,都会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死自己的主人,从而得到解脱和自由。
当时我们在黑竹沟遇见的那只,就是吸食了培养者的血液,才变得那么恐怖,甚至抓了五只野鬼给自己抬轿。
这里有一只绦虫婴,而且在多巴家里,想想就觉得这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味道,一定是顺子身上的。
但是让我奇怪的是,自从那次顺子帮我包扎伤口的时候,我闻见过,之后我就再也没闻到,难道,必须在特定的条件下才能闻见吗?
特定的条件,那次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我点上一支烟,狠命的四五口就抽完了,烟气一入肺,瞬间就有一种舒缓和麻痹,刚才绷紧的神经也开始放松。
那次到底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呢?我此时非常平静,只要确定这里不是绦虫婴,而是顺子,那我也就没什么好恐慌的,毕竟顺子是自己人,他不止一次的救过我,肯定不会害我。
我心里暗想,如果说那次一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顺子受伤了,但是这种情况根本没法成立,总不可能受伤之后,身体就有这种味道出来吧,又不是红烧爆炒,顺子的肉总不可能自带十三香吧。
如果不是肉,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随即我的脑子一闪,瞬间就明白了,一定是顺子的血,上次他流了很多血,这种味道,一定是他血液里边的。
以前我听人说过,一些体质特殊的人,他们的血液会有一些不同于常人的气味,但是这种味道很淡,除非用特殊的仪器去鉴别,或者一次性大量流血才会闻见。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一直让我感觉不安,秦风不止一次的告诉我,顺子和我们不一样,当时并没有发现蹊跷,现在回想起来,难道秦风说的不一样,就是因为顺子的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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