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去看棺材上的顺子,忽然秦风在一旁大喊:“趴下。”
瞬间我的后背就被踢了一脚,刚趴在洞口边上,头顶就有一个东西飞了过去,身后的棺材就咣的一声,我急忙回头去看只见秦风的黑金短刀正插在我身后的棺材上,刀锋还在嗡嗡发颤。
秦风直接从我头顶跨了过去,一把抓住刀柄,手腕上下一颤就拔了出来,脚在地上一点就翻身上了红木棺材,瞬间横劈一刀,砍在了顺子的膝盖上。
顺子惨叫一声就倒在了棺材上,秦风在短刀落下的瞬间手腕一翻,小拇指宽的刀背砸碎了顺子的膝盖骨,小腿就朝前甩了起来。
此时顺子瘫坐在棺材盖上,两只腿已经被秦风打断了膝盖,膝盖骨的碎片从皮肉里戳了出来,白森森的露在外边。
“你不是想知道这些吗?我告诉你。”顺子裂开的腮帮子往外冒着鲜血,嘶哑的朝我说。
“你的话太多了。”
还没等我说话,一旁的秦风就冷喝一声,一把抓在了顺子已经挂在脖子上的下巴,手腕用力就拧了下来,一把抓住了顺子的舌头,反手握着短刀,黑影一闪,顺子的半截舌头就落在了地上。
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朝着秦风说:“你”
“他在拖延时间,那个东西快出来了。”
说完一把抓在顺子的脖子上,此时顺子像一滩烂泥一样,全身沾满了鲜血,半截舌头在空洞的嘴里上下晃动,挣扎着发出咕咕的叫声。
秦风把顺子扔进了刚才自己爬出来的棺材,从怀里拿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铁知了,放在棺材的底部转动了一下,头顶的铁球就发出一连串响声,棺盖迅速的落了下来。
“现在该你替我了。”说完就把顺子的头按了下去。我回头去看四周的棺材,发现这些尸体开始慢慢的躺了下去,就在我眼神瞟过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具尸体的脸,一边已经变成了腐肉挂在颧骨上,上边还爬着白色的虫子,另一边也开始发胀,但就在我看到这张脸的瞬间,我就呆在了那里。
怎么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这张脸我太熟悉了,当年他不是火葬了吗?我就站在火化炉外边看着他被推进去的,不对,一定是看错了,不可能是他。
我又转头去看旁边的另一具棺材,那具尸体已经躺了下去,此时还有一只手放在棺材口,就在棺盖落下的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到,那只发黑的手腕上,有一只奇怪的蝎子纹身,和秦风手上的一模一样。
四周同时传来棺盖闭合的声音,秦风走到我的面前,我抬头疑惑的看着他,他的脸上竟然没有了以往的冷漠,反而变得有一些落寞,他抬手想要摸我的头,就在快要落下的时候,忽然又收了回去,表情迅速的变化,眼神又变的像谭死水。
“走吧,它要醒来了,我们没有时间了。”
我趴在洞口没有动,还是盯着那具棺材,刚才的那张脸我太熟悉了,我指着那具棺材说:“他是谁?”
在我问出口的瞬间,我自己也在发抖,怕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如果真的是他,我到底该怎么面对。
秦风看着那具棺材,沉默了几秒才说:“他,没有名字,我们都叫他抬棺人。”
“抬棺人?什么是抬棺人,难道他们都是?”
“有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剩下的,我不能说。”
我激动的朝秦风叫到:“为什么?”
“因为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还没有结束?”
秦风看着我,叹了口气说:“也要结束了。”
顺子的那具棺材此时传来敲击木板的声音,“你刚才说让他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谁?”
“棺材里必须有人,他不是顺子,到底是谁,我现在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去看那具棺材,但是刚才的那一眼,实在让我太熟悉了,那张脸,竟然让我有一丝后怕。
我犹豫了一下,对着秦风说:“我想再看看那具棺材。”
话刚说完,忽然脖子后边一疼,我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在梦里,自己就站在那具棺材面前,伸手按在棺盖上,全身发抖,想推开再看一眼,但是从心底发出的恐惧让我畏惧。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吱呀一声,棺盖竟然自己滑了下去,一具尸体就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尸体的脸就贴在我的鼻子上,看到这张脸的第一眼,我就朝后猛的退了几步,心里发颤的看着他,这次我没有看错,真的是他。就在我看的出神的时候,这张脸忽然就开始扭曲凹陷,皮肤瞬间就变成了黑色,然后萎缩成一团肉泥,顺着脖子就垂了下来,整个尸体都开始变化,短短十几秒钟,就剩下了棺材里一堆黑色的腐肉。
我忽然坐了起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堆篝火,我愣了几秒,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山洞,而且耳边还有流水声。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在山洞的一个裂缝里,流出了大量的热水,这些水里隐约有一丝淡淡的黄色。我熟悉这个味道,这是硫磺味,这里应该是一个地下温泉的小支流。
在山洞的中间有一个小水池,流出的热水就汇聚在这里,池边还有一个人,看背影我就知道是秦风。
“这里是哪?”
秦风听见我说话,转过身来,淡淡地说:“这是我刚才找到的,外边的雪还没有停,我们要在这里等几天了。”
“刚才是你打晕了我?”
“因为它出来了,我们没有时间了。”
我看到他脱掉了上衣,后背上有一条很深的伤口,皮肉都翻了出来,而且还有一点腐烂的迹象。
“它是谁?”
“红木棺材里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活死人。”
“活死人?那个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
秦风脱下背心放在温泉里,拿出来拧干了水就开始擦自己的伤口,淡淡地说:“那是一个归宿,也是一个解脱的地方。”
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我,继续说:“你刚才一直在叫一个人。”
我突然心里一紧,有点恐惧的问秦风:“谁”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