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见这行字的时候,突然就是一惊,小哥怎么会到这里来?他不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过去了吗?
而且更让我无法理解的是,这行字是用血写的,而且看这血液干枯的颜色,绝对不是现在留下的,最起码,也是好几年前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密室里小哥的头颅,墙上的血字,还有那奇艺的蝎子纹身,小哥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夹在漩涡里的感觉,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胆寒。这一切,仿佛都是一个巨大的迷局,我是被人强行放入其中的一枚棋子。
突然我就听到顺子嘶喊一声,发出几声悲戚的嚎笑:“啊哈哈,今天老子就和你们拼了,小二爷,还不快走,顺子给你挡住这些鬼东西。”
我瞬间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我抬头去看顺子,发现他一条胳膊上已经爬满了这种红色的蟾蜍,一股奇异的红色开始顺着顺子的胳膊往上蔓延。
顺子的表情已经开始扭曲起来,全是颤抖的举枪就打,突然就听到几声清脆的咔咔声。我知道那是顶针撞击的声音,枪里已经没了子弹。
“妈的。”顺子大吼一声,甩起枪就朝着那只女尸肚子里爬出的巨大蟾蜍砸了过去。
那蟾蜍突然猛的一动,嘴巴鼓动了几下,发出一连串的咕咕声,随后嘴巴一张,就吐出一条细蛇一样的舌头,在空中直接就卷住了砸过来的步枪。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的,等我再去看的时候,那只步枪已经被甩到了地上,瞬间就被潮水一样的蟾蜍包裹了起来。
“你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快走。”胖子一把就抓起我的胳膊,直接拉着我就朝着前方的墓道跑了进去。
“小二爷,你快走,顺子我顶得住。”这是我听到顺子说的最后一句话,等我在第一个拐角跑进去的时候,看到了顺子已经背靠在墙壁上,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在我即将从拐角消失的一瞬间,顺子回头对我笑了一下,那个笑容,是整个脸扭曲在一起发出的,是一种诡异而无奈的惨笑。
这是我看到的最后一幕,我一路上脑子一片混乱,任凭胖子带着我颠颠撞撞的一直跑到了墓道的最深处,当胖子松开我胳膊的一瞬间,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种对于恐惧的畏缩,此时我才明白了为什么我爷爷要在晚年极力的去洗白江家,为什么要从这个圈子里跳出去。
我现在已经很难说出话了,“胖子,顺子他”
胖子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是条汉子,混这条道的,都有这个觉悟,都是及时行乐,要不然也不会盗了一个又一个。”
我点上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顺子,还有救吗?”
“额”胖子吱唔了半天才轻声的说了一句:“我们快点找到出口,说不定,还救的回来,就算就算我们也能带着他出去。”
我无力的叹了口气对胖子说:“你快点找吧,我太累了。”
说完我就闭上了眼睛靠在一边的墙壁上,满脑子都是我最后看到的顺子那张脸。
胖子在墙壁上摸索了半天,又把地砖都敲了一遍,抬头对我说:“咦。怎么没有啊,小哥不会在骗我们吧。”
此时我已经平复了很多,告诉自己现在想这些都是没有用的,就抬头对胖子说:“应该不会,小哥他”
我说了一半突然就停下来,我脸色顿时就变得惨白,一脸惊恐的看着胖子的身后。
胖子一看我脸色不对,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用手轻轻的一指自己的身后,唇语到:“怎么回事?有东西?”
我紧张的说:“你身后,有鬼。”
胖子顿时就是一愣,猛的往后一转,随后突然大叫道:“我靠,鬼呀。”
胖子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女人,整张脸惨白的吓人,没有眼白的眼睛就那么幽怨的看着我们。
胖子往后猛的退了几步,那白衣女人突然就发出几声咯咯的笑声,这声音在这狭长的墓道里显得非常诡异。
我曾经听我爷爷说过,宁听鬼哭,不惹鬼笑,这能发出笑声的往往都是厉鬼。
那白衣女人慢慢的朝着我靠了过来,胖子一步一步的后退,我已经被吓得头皮发麻,牙齿已经在咯咯颤抖了,哆哆嗦嗦问胖子:“这是个什么东西。”
胖子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往后退了一步说:“这是伥魅,古蜀王这个老东西竟然在自己的墓里养了这个东西。”
我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再想古蜀王为什么要养这个了,我急忙问:“怎么办啊?跑?”
“跑个屁啊,你他娘的能不能有点出息。”
突然胖子手腕一抖,我就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喷了出去,瞬间就喷在了白衣女人的身上,那女人身子一顿,突然就开始凄厉的惨叫起来,我一看她身上,竟然冒起了一缕缕黑烟。
一种极其难闻的腥臭味开始蔓延,我急忙问胖子:“你他娘的干了什么,怎么这么难闻。”
胖子大吼一声:“别说话,这烟有毒。”
我心里暗骂一声,“我靠”。一把就捂住自己的嘴巴朝后退出去五六米。
短短十几秒,这白衣女人全身都开始冒起了黑烟,整个身体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融化,地上已经出现了一滩黑色的液体了。
就在这白衣女人快要全部融化的瞬间,突然就听见她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猛的朝我扑了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觉什么东西冲进了我身体里,只觉得整个身子瞬间一冰,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了。
我以为自己这次又会昏迷很久,没想到我刚倒下,胖子就冲了过来,一把掌拍在了我后背上,我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就慢慢恢复了知觉。
我迷迷糊糊的问胖子:“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胖子看了看我,突然松了口气说:“没事,出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