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故里和苏缓回到市区之后已是中午时间,祁故里提议在外面吃了饭之后再回家。
苏缓并不想在外面吃,今天苏简回来,她得陪她。
“苏简刚打过电话,她一会就过来找你。”祁故里看着她,笑的温柔,“早晨就没怎么吃,你不饿吗?”
苏缓确实饿了,只是……
“你怎么知道苏简一会过来找我?”
“她今早打电话给我说中午回来,我让天赐去接她了。”
“她打电话给你?”苏缓惊讶之余又有点气闷,这丫头,回家不给她打电话反而打给他?
“别站在大街上了,我们先找地方吃饭,苏简一会就过来了。”祁故里很自然的牵过她的手,带着她过马路。
苏缓垂眸,看到手腕上的银铃,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他牵着手走了。
祁故里带她去了一家广式茶楼,他说这家的广式茶点很好吃。
这家茶楼的生意很火爆,此时正值午饭时间,餐厅上下两层楼几乎都已经坐满了人。
大厅经理过来给他们发了等待号码牌,告知他们需要等上一会。
苏缓看了下号码牌,是第38位。
苏缓想走,祁故里却拉住她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有人在等他们,看见祁故里过来,他恭敬的朝祁故里弯了下腰,继而带着他们进了一间包间。
“他是谁?”苏缓问。
“餐厅的老板。”。
餐厅的老板亲自过来迎接他吃饭,还要在一旁伺候着?
苏缓坐下来,忍不住看了一眼祁故里。
祁故里冲餐厅老板淡淡道:“你先出去吧。”
餐厅老板恭敬的退了出去。
苏缓早就知道祁故里深藏不露,也知道他不像外面传的那样空有祁家大少爷的身份,他其实应该很有钱。
只是不知道他的金钱和产业是祁家的,还是他自己的。
祁故里给她点了很多东西,全都是她爱吃的,他似乎永远知道她的喜好,根本无需去问她。
苏缓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银铃,再次陷入沉思。
长安,故里。
银铃上怎么会刻有祁故里的名字?长安,是祁故里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吗?
祁故里给她夹了个流沙包,特意吹凉了才放到她的碗里。
祁故里同样是震惊的,重生之前,这个银铃也一直戴在苏缓的手腕上,只是那时他们都不知道银铃里刻了字。
而且,是和他们有关的字。
苏缓不知道,可祁故里是很清楚的,苏缓就是长安,长安是他亲自给她取的名字。
那时候,他们死在了2019年的一场汽车爆炸,灵魂来到了一个叫做大燕的国度。
确切说,是重新回到了大燕,他做回了他的小祁王,而她,依然还是那个燕王身边的暗卫小七。
那个最后将他毒杀了的小七。
“你在想什么?”耳边的声音将他拉回到了现实,祁故里对上眼前女孩清澈明亮但充满探究的双眸。
“我在想……”他看着她的脸,“我们是不是上天注定的情侣。”
苏缓沉默的看了他一会,淡淡道:“就算是,也是你和那个叫做长安的女孩,而不是和我。”
“或许……你就是长安呢?”他试探性的说出这句话,目光迥然。
苏缓一愣,接着垂眸晒然一笑,眼底是她自己都未曾察察觉到的黯然与悲凉。
她怎么没想到呢?
苏缓就是长安啊,怪不得他一直叫自己长安。
可她不是真正的苏缓,她是小七。
“这银铃你是如何得来的?”祁故里见她一直不说话,主动问起了她有关银铃的来历。
祁故里对苏缓的身份来历最清楚不过,她是小七时手腕上是没有这串银铃的,她毒杀他之后,两人一起来到了这个异时空,他成了祁故里,她成了苏缓,那个时候两人互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是后来接触多了,彼此猜到的。
祁故里在这里见到苏缓的第一眼她手腕上就已经有这串银铃了,他以前从未问过她有关这银铃的来历,她是大巫师,手上有一两个用来镇鬼驱邪的法器是很正常的,因此他一直以为这银铃只是她的法器,没有什么特别的。
可如今,银铃刻了字。
他和长安的名字就刻在了银铃上,虽然在震惊至之余有一丝惊喜,但更多的感觉却是不安和诡异。
对于银铃怎么来的苏缓也不知情,她一来到这里,这银铃就戴在她手腕上,这应该是属于那个真正的苏缓的东西。
她一开始并不知道这银铃是个法器,是七婶提醒了她。
七婶说,这银铃是个冥器,应该是一件随葬品。
后来苏缓听苏明强提起过,他说这银铃是从一处坟墓里扒出来的,坟墓的主人是个王后,他本来是要拿去卖钱的,但人家一看这东西只是银质的,且朝代不可考究,怀疑是假文物,给的钱相当少,苏明强一气之下没卖,拿回来给了苏缓。
她当时只当苏明强是在胡编乱造,如今想来,他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苏明强是在哪里的坟墓里找到这银铃的?”祁故里见她一直没吃东西,又重新给她新点了一份甜点。
“在丰都。”苏缓盯着银铃沉声说道。
丰都,传说中的鬼城。
这时,门外有人推门进来,苏简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是顾斐然。
祁故里有些惊讶,挑眉问她:“天赐没去接你?”
“我先去顾家拿了点东西,然后……然后顾大哥说他顺路,就把我一起捎过来了。”
苏简低着头到苏缓身边,挨着她坐了下来。
顾斐然看了一眼苏简,然后冲苏缓说道:“爸妈要在屏县住几天,你可以趁这个时间搬回来。”
苏缓道:“我一个人在外面住挺好的。”
顾斐然不再勉强她,他看了眼时间,“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了。”
他走后,苏简扭捏的凑到苏缓耳边红着脸小声念叨:“姐,我的初吻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