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色放晴,雪色长空,风光无限好。
苏缓收拾好自己,带着苏简出了门。
把苏简送到一家大型商场,苏缓给她转了一笔钱,让她慢慢逛着,自己先行离开。
苏简逛了一会,掏出手机给祁故里打了电话。
……
谢家。
见到苏缓出现的那一刻,谢家所有人全都震惊了。
“你还有脸来我们谢家?”丁梓君率先对她发难,“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这么着急过来找死吗?”
她恨透了眼前这个女孩,要不是因为她,谢家何以落的如此地步?自家宴过后,谢家已然成了整个凉城的笑柄,得罪了大半个凉城的达官权贵,不仅生意上损失惨重,还被圈子里的人所孤立,多少人都等着看他们谢家的笑话。
前几天她去喝茶,遇到往日里相熟的几个富太太,以前她们就是她的跟屁虫,个个唯她马首是瞻,如今见了,竟是连正眼都不瞧她,把她气的半死。
就在昨天,谢家还失了一个地皮,投标的一个重大项目也流标了。
丁梓君瞪着眼前的苏缓,眼底满满的恨意。
苏缓的视线只落在谢临身上,“人呢?”她问的是谢老爷子。
谢临对她十分恭敬,“顾小姐跟我来。”
“你要做什么?”丁梓君拦在谢临身前,“你个不孝子,你要带这个女人去哪?还不快把她轰出去!”
谢临神色淡淡,“她来给爷爷治病。”
“胡闹!她能治什么病?”一直在一旁不说话的谢义终于忍不住发火,“老爷子要是见了她,非得被她活活气死!”
“不见她也快死了。”谢临木然的说着,眼带几分讥讽,“他死了,你们不是正好继承财产吗?”
“谢临,你这说的什么话?”丁梓君戳了戳他的脑门,“你是被这个女人给勾搭糊涂了吗?你想气死爸爸妈妈啊!”
谢临似乎懒得理他们,冷着脸带着苏缓上楼。
“谢临!”
“谢临。”此时,身后有一道温柔的声线喊住了他,“别闹了,乖。”
是韩冰语。
自老爷子生病以来,她这个做女儿的几乎天天过来看他,她还对丁梓君说,如果老爷子一直是这个状态,就把他接到祁家医院里养着,她亲自去看护。
丁梓君当然乐意,因此平日里不怎么融洽的姑嫂关系,此时也变的格外和睦。
“顾小姐又不是医生,她不能治病的,不要让爷爷生气了,你把她送回去吧。”韩冰语语气温柔和缓,听来十分的舒服,她一向疼爱谢临,因此她的话谢临都是听的。
只今天例外了。
谢临带着苏缓继续往楼上走,“我是爷爷带大的,只要他能好,让我做什么都行。”
“谢临!”
“从小到大你们也没怎么管我,如今,我也不需要你们来管,我只希望爷爷能好。”
……
谢老爷子与之前家宴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他头发花白,脸色暗黄,眼圈发黑,整个人老态龙钟,再也没了之前家宴上所见的精神气,好似已经枯萎的干草,没有半点生气。
见到谢临和苏缓,他眼眸依旧呆滞迷茫,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身体却是不能动弹。
“自家宴过后爷爷就这样了,我们也听不清他到底要说什么,他……”谢临本来是想给苏缓说下谢老爷子的病情,可苏缓没听,直接上前,食指中指并拢,探在了他的眉心。
过了片刻,苏缓松手。来看lk37
谢临虽然奇怪她看病为什么不把脉反而去探眉心,但也没敢问,只小心翼翼的问:“我爷爷怎么样了?还能好吗?”
苏缓很直接:“好不了,但我能再让他多活三年。”
谢临大喜,继而又满心疑惑,“你说好不了,又说能让他活三年,这什么意思啊?”
苏缓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谢老爷子,眸色沉沉,“就是他将来活着的三年,只能是这样的状态。”
“你……你不能让他恢复到以前吗?”谢临听她这样说,急的想哭。
“不能。”苏缓的语气十分冷漠,“如果你不想让他这样活着,我现在就能让他死,免得他再受罪。”
“不!”谢临慌张的摇头,“不要!”
苏缓取了药给他,“一天一包,吃七天。”
谢临忙接了过去。
“还有。”苏缓眼底带着嘲讽,“他身上还有毒,这个不在我的范围内,你找个医生过来给他看,解了毒,再配上我的药他才能活。”
“之前医生给爷爷看过啊,没说中毒的事啊。”谢临怕她不信,特意解释道:“这个医生是我姑姑从京都找来的名医,肯定不会出错的。”
“呵呵。”苏缓冷笑了一下,“除了这个医生,你再找个别的医生过来看看,还有,自己偷偷的找,不要让别人知道。”她特意加了一句,“别人指的是所有人。”
谢临满脸疑惑,他想再问苏缓,她却已经出了门。
只有话音飘了过来。
“我要你们谢家的菁华大厦。”
……
下了楼,谢家客厅里很寂静。
有人拿了刀抵在谢义的脖子上。
见苏缓下楼,谢义大喊,“她下来了!我说了我们不会伤害她的,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那人眼眸灼灼的盯在苏缓身上,见她没事,这才收了刀子。
苏缓走到他跟前,“你怎么会过来?”
“来接你。”他看着她轻笑一声,眉眼是极致的温柔,“走吧。”
他牵上她的手,领着她出门。
等他们走了,谢义把一肚子的怒火全都发在了韩冰语身上。
“这就是你们祁家的大少爷!”谢义脸色铁青,眸子似着了火,“你这个做母亲的,不知道管一管,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刀驾到我脖子上是吗?你是巴不得我死吗?”
韩冰语拿了自己的包上楼去看老爷子,“我只是他的继母而已。”
谢家门外,苏缓上了祁故里的车。
祁故里凑过来给她系安全带,他离她很近,苏缓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草木香。
苏缓觉的脑子突然有些晕乎乎的,她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问他:“韩冰语是谢老爷子第一任妻子的孩子?”
祁故里道:“是,她的姓氏就随了她的母亲。”
“你知道那女人是怎么死的吗?”
祁故里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他捋了捋苏缓耳边的碎发,“怎么死的?”
“是被谢老爷子下了慢性毒药害死的。”
“……”
“所以说,这就是谢老爷子内心深处的恐惧。”苏缓把头扭到一边,尽量避免和他有什么亲密接触,“不过,我在他的意念之海里还看到了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