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时,李渔只觉得贝母楼船奢华别致;待上了船,方才明白奢华实在不足以形容它。
中心楼阁共分四层,通体由通灵白玉雕刻而成,蕴藏丰富灵气,宛若一座移动的修行福地;不仅如此,楼阁上到处镶嵌着珠宝玉石,海兽皮骨等,豪气十足。
楼阁附近有上百名跨过天门的资深护卫轮流守卫,安全系数极高。
底层设有食堂、酒肆以及赌场,方便年轻天才们修行之余前来放松;二层是年轻天才们此行的住处,上百个房间各不相同,他们可以按照自身喜好选择;三层设有练功房、擂台以及宴会厅,练功房和擂台皆能随便使用,宴会厅则需要向两位领队申请才行;四层则是领队和四位李氏后裔的住所,未经允许不得随意上去。
李渔作为李牧的书童,自然能光明正大混进四楼。
两位领队简单介绍完情况,便回房修炼去了。
李牧上窜下跳,拉着众人到四楼茶舍小聚。
四名李氏后裔坐定,李渔则乖乖站在一旁。
“站着干嘛?过来坐啊。”李牧伸手招呼他过来。
李渔微微摇头:“身为仆役,哪能跟公子小姐们同桌落座。”
二小姐淡然笑道:“李渔,你既是参赛选手,就莫要讲那么多规矩了,过来坐吧。”
“莲姐姐都发话了,你还不快过来。”李氏双胞胎里的少女笑着帮腔,少年则不发一言。
据传是城主夫人那时酷爱莲花,城主李济便给刚出生的二女儿起名爱莲。
李渔这才迈步上前,坐在李牧身旁。
“臭小子。本公子说话你不听,姐姐妹妹一开口你就从了,真是见色忘友。”
李牧搭着李渔肩膀,打趣道:“快说,你看上她们当中的哪一个了?”
双胞胎少女满脸羞红,低下头去。
“李牧!”
二小姐李爱莲凤目圆睁,厉声道:“你是不是想死?”
李牧吓得直缩头,道:“姐,不就开个玩笑嘛,你干嘛生这么大气?再说啦,鲤鱼长得这么好看,不一定能看上你,初四恨不得天天缠着他。”
咔擦!
李爱莲手中的茶杯猛然碎裂。
“咳咳。”
李牧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鲤鱼,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堂弟李枫,旁边这位害羞的少女是他的妹妹李树,都是我三叔的心肝宝贝,跟咱们一样,也是这次云荒大比的参赛选手。对了,我三叔就是刚刚那位护卫统领,法相境后期,你尽量还是别打树妹妹的主意,否则他发起飙来,我可拦不住。”
砰!
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花瓶碎裂的声音。
李牧眨眨眼睛,假装端起茶杯喝茶,顺便四处张望。
“小的李渔,见过二小姐,枫公子,树小姐。”
李渔趁机起身,向他们打招呼。
李枫微微点头以示回应,李树则低着头没搭理,想必是怕李牧继续开她的玩笑。
“你跟我们都是参赛选手,就不必多礼了。”
李爱莲对李牧非打即骂,对他人向来冷若冰霜,淡淡道:“爹爹让你做老三的书童,太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李渔赶紧摆摆手,夹在这对姐弟中间实在太难了。
没过多久,李枫站起身来,朝李爱莲拱拱手道:“莲姐,我前些天才叩开天门,根基尚未稳固,这便回房修行去了。”
李树看到哥哥要走,慌忙起身道:“莲姐姐,我也去修炼啦。”
“去吧。”
李爱莲轻轻点头。
两人离开后,李渔顿时压力倍增。
无论是谁,同时面对两个奇葩都会很有压力。
城主府大公子常年在外游历,二小姐痴迷修炼,经常几个月几个月的闭关,李渔鲜少能跟他们碰面,唯一了解他们的途径,便是李牧的嘴巴。
根据李牧讲述,李爱莲身居七窍青莲心,天赋异禀,十三岁便跨过天门,年仅二十炼就真我,如今还不到二十七,便要摸到法相境的门槛,位列云浮城十大青年和十大美女双榜榜首,放在整个云荒也是两只手数得过来的天才;可惜其生性残暴,对亲生弟弟非打即骂,至今没有谈过对象。
李爱莲看了眼李渔,好奇道:“听说你仅用三月就通窍过百,只差一步叩开天门?”
“啊?”
李渔回过神来,却没听清她问的什么,忙道:“对不起小姐,小的方才走神了,不知小姐说了什么?”
“我姐问你是不是只修行了三个月?”
李牧转过头去,帮忙答道:“姐,这小子确实只用三个月就到这般地步,依我看最多半年,他就能叩开天门,比你当初还快了不少。”
李爱莲十二岁开始修炼,仅用一年便叩开天门,这项纪录至今傲视同辈。
李渔惴惴不安:“若非公子赠我开悟果,我想要贯通百窍还早着呢,又怎能跟小姐相比。”
“在我面前,不必隐藏你真实的面目。”
李爱莲轻抿茶水,缓缓道:“我身具青莲慧眼,看得出你天生傲骨,不会甘居人下。”
李渔大惊失色,慌忙站起身来,躬身道:“城主夫妇待我恩重如山,少爷待我亲如手足,我对城主府从未包藏祸心,请小姐明鉴。”
“你若包藏祸心,我又岂能留你?坐吧,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李爱莲放下茶杯,缓缓道:“你出身卑微,胸有城府、行事圆滑在所难免,但若事事顾全他人,岂不浪费自身的天赋?以你的天赋,开悟果最多替你节约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只要你全心修行,半年内必定能叩开天门,凝聚道身,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如此天赋,何必浪费在这些无聊琐事之中?”
“多谢小姐。”
李渔不置可否,仅是微笑致谢。
李爱莲见他这般态度,顿觉恨铁不成钢,愤愤离去。
李渔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鲤鱼,你没事吧。”
李牧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她一天到晚只知道修行,觉得其他天才也应该这样,这是老毛病了,你莫要记恨她。”
李渔睁开眼睛,道:“二小姐肺腑之言,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走,咱们去楼下赌场玩玩。在府里爹娘碰都不许我碰,这次出来了,看他们还怎么管我。”
“好。”
……
李渔陪李牧疯玩了一整天,当夜走进练功房,再度开启为期一月的闭关生活。
四楼角落的房间内,某位人间绝色闭眼盘坐在一个古朴蒲团上,见此情形唇角微微一动,旋即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