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永远长不大。”

孟夫子微笑道：“《凌霄剑诀》是他三十岁所创，比起《风雨剑》确实差了些，前些年我替他稍稍完善了些，你且放开心神，我将剑诀传授于你。”

李渔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名步履蹒跚的穷酸老儒，实在是跟长不大的小孩子扯不上什么关系。

他猛然摇头，静心凝神，敞开心神接纳孟夫子的传度。

孟夫子将右手放置李渔额前，很快收回。

“这就好了？”

李渔睁开眼睛，疑惑道：“也太快了吧。”

孟夫子点点头，道：“不过是部上乘剑诀罢了，算不得什么神通，有朝一日你若能破开洞天，便能知晓真正的神通。”

“多谢夫子。”

李渔躬身道谢。

眼前这位中年大儒，通打金章擂台上那名白衣胜雪的年轻剑客着实看不出来有什么相似之处，除却那副稍显老态的俊脸。

这是李渔生平第一次同孟夫子交谈，聊的事情却大多关于云浮城那个穷酸老儒，上任书院掌门的关门弟子，张凌霄。

“你的朋友快要来了，我先撤了。”孟夫子微微一笑，旋即消失在天人亭中。

李渔张大嘴巴，想问孟夫子究竟娶了几个媳妇，终究没敢问出口。

“鲤鱼！”

李牧气喘吁吁爬上山巅，道：“你看完天骄榜没？本公子排名多少啊。”

李渔摇摇头，胡乱扯道：“我方才被虞山的美景吸引到了，沉迷其中还没来得及看天骄榜，你来的正好，咱们一起瞧瞧。”

他下意识隐瞒方才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孟夫子和吴刚的交易，还是他跟孟夫子的闲聊，并非是不信任李牧，而是不想让他知晓的太多。

李牧撇撇嘴：“不就是满山的树嘛，有什么好看的。走，看看咱们俩在天骄榜排多少名！”

两人凑到亭子中心的石碑前。

石碑外表看起来极为普通，上方雕刻着一百个天骄的姓名，呈金色。

李渔伸手点在其中一个名字上，石碑瞬间便浮现出这位天骄的有关信息，修为境界、师承门派、出手战绩等等。

李牧兴奋不已，找到李爱莲的名字，伸手点开。

【天骄榜第九：李爱莲，身具七窍青莲心，真我境巅峰，或有逆伐法相之能，因其很少出手，故暂列第九。】

“老姐还挺厉害，暂列第九，若是她此番大比夺魁，不知道能不能冲进前三。”

李牧满意地点点头，招呼李渔道：“鲤鱼，快点找找咱俩多少名。”

然而两人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仔细找了七八遍，也没找到李牧的名字。

李渔倒是还行，排名一百。

【天骄榜第一百名：李渔，武道境巅峰，于一月前夺得打金章武道境擂台总榜榜首。】

“什么破榜！”

李牧狠狠踹了脚石碑，嚷嚷道：“找了这么多遍，竟然没有本公子的大名！这也就算了，你小子可是打破打金章擂台记录的，居然给排到最后一名，简直过分至极！”

李渔倒是没怎么激动，安慰道：“榜单应该有一定的规律，二小姐、以及咱们之前见过的姚冲，修为都远胜于我，排名自然就要高上许多。”

“若是按修为排的话，本公子怎么也比你强吧！”

李牧颇为不服，道：“难不成你小子隐藏实力，早就叩开天门了不成？”

李渔微微摇头：“我才修炼几个月，哪有那么快？依我推测，修为只是榜单排名的一部分，应当还有其他的东西，比如天赋、实战能力、出手战绩等等。若论天赋，当今云荒年轻一代非二小姐莫属，仅差一步就能凝练出法相，却仅仅排名第九，或许跟她出手太少有关。”

“这么说来，倒是有几分道理。”

李牧微微点头，点开石碑上的第一个名字，道：“剑冢姚夜排行第一，三年前他还停留在真我境后期，于漠荒遭遇一名狼侯，自身虽受重伤，却依旧将对方斩于剑下，从此名动大荒，甚至有羽族的天才剑仙扬言要跟他切磋剑道。听说他半年前晋升法相境，不知能否跟王级狼族过招。”

“恐怕不行。”

李渔摇摇头：“洞天境跟法相境有天壤之别，否则城主他老人家早就晋升洞天了。”

“这倒也是。”

李牧感慨良多，道：“老头子有回喝多了，抱着我痛哭流涕，说百岁前不能晋升洞天的话，此生或许都没有机会了。他的天赋绝不比天骄榜上这群家伙差，毕竟年轻的时候也能打进打金章擂台前五十名。”

李渔不知该如何回答。

修行如逆水行舟，即便是再好的船只，碰到汹涌的潮水，也有翻船的可能。

天赋高，只能代表前期比别人走的顺畅一些，究竟能不能走到最后，还得看自身的努力。

云荒人族数十亿，洞天境大能有几个，用手都能数的出来。

历代天骄，不知有多少倒在破开洞天那道坎上。

不知不觉间，李渔险些诞生心魔，修行仿佛变得恐怖起来。

李渔悚然大惊，猛然摇头将这些思绪甩出脑海。

他身负血海深仇，修行便是他复仇的工具，怎能颓丧！

“哇靠！难怪老姐排名才第九，前十名这些家伙都是变态啊。”

李牧没心没肺，上一瞬还在感慨，转眼间就将愁绪丢到云外，咔咔点开前十名的介绍，嚷嚷道：“鲤鱼，你看看，前十名这些家伙都是法相境，不到四十岁的法相境啊，老姐能排到第九，已经很厉害了。”

李渔定睛看去。

前十名除了李爱莲，其余九名天骄都已凝练出法相。

其中道一书院、老钟寺和苍天道宗各有两名弟子在列，书院董钟书和谢东山排名第三、第五，佛寺迦南和摩落排名第二、第八，道宗陈希和柳七则占据第四和第六。

除此之外，姚家剑冢姚夜高居榜首，千极门吴云桥位列第七，北宫家族北宫槊名列第十。

李渔伸手点开北宫槊的名字。

【天骄榜第十：北宫槊，北宫家族世子，夜游神第七部统领，法相境初期，两年前于蛮荒阵斩巫族天巫，名声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