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克翰琼斯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因为他现在已经具有了高位泰坦的血脉基因,本质上来讲,他已经可以归纳在神话生物的范畴之内了。
但先前出现的声音,仅是一秒就让他陷入了疯狂,仅是一丝,就让他完全处于崩毁状态。
这完全就是阶位上的碾压,而要碾压高位泰坦,这样的纯在,约克翰琼斯无法去想象。
“那么,这个声音是如何传递到我耳中的?为何周围的人都没有事情?”
“假如传递声音的人是想杀死我,那他直接把声音增添一些就行了...又何必在后面主动减弱了...”
约克翰琼斯嘀咕着,眉头紧皱:
“如此话,他的目标可能不是我,而是想试验什么...”
“那么,他们是想得到什么信息呢?”
...
约克翰琼斯思索时,四度海域,无光的维度中,两个声音正在对话。
“可以确认,他...亦或者说她,可以抵消疯狂,甚至吞噬...真是有意思,似乎是海盗序列的强化类型职业,怪不得牧师先生要一直带在身边。”
一个声音落下,彩光突然升起,一只巨大的腥红眼睛占据了整个天地,而说话的红色人影也出现在了眼眸之中。
“如此说来,或许我们的主,真的找到方法了。”另一个黑色人影出现。
这两人,正是前些日子在爱琼森刨少女坟墓的两人。
“这可不一定,比起最终要对抗的东西,与之相比,你传递过来的疯狂就是星辰与砂砾之别。”
红色人影摇了摇头,道:
“你为何要帮助风暴巨熊提前破封?”
“危机。”
黑色人影没有任何情绪冷语两字,方详解:
“现在出现了另外一个神之子,而且还是我曾经杀死的,但现在却活了...这说明,他来自未来,与你找到的牧师先生一样。”
“在他成长起来,我必须尽快凑齐风暴巨熊,火焰巨龙,冰雪凤凰三位超凡神灵的神性源...这样我才能完成最终进阶。”
红色人影沉思片刻,回道:
“你的成神方式很危险....”
“这个担忧很可笑。”黑色人影直接打断了对话。
“哈,也是...的确很可笑,毕竟以凡人谋取成神,注定就是死亡,又哪有什么危险不危险的...”
红色人影干笑两声,摆了摆手,道: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们...”
“你的答案可真无聊。”第三个声音出现,裸足女巫神秘女皇出现在了两人中间。
而后,三人彼此看着,没人说话。
过了片刻,神秘女皇语态平稳,道:
“露娜放弃了,红桃的方法为0,能成为神灵的只有我们三人,所以我想问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想要成为神灵?”
说着,神秘女皇凄白的眼眸升起了一道道星芒,并紧紧盯着红色人影:
“特别是你,0号先生,你作为最初的命运偷渡者,你的任务是实验偷渡命运的准确性,你本该第一时间就死去的,为何会活着呢?”
“好奇心不要太重,比起担心别人,你还是担心自己比较好,如果你被海洋捕捉到气息,你所有的计划,大概就会成为祂的棋子了。”红色人影0号先生的脸是扭曲的,看不清任何轮廓。
“放心,有主和命定之子的掩护,任何神灵都发现不了我。”神秘女皇弯腰行了一礼,身体便如同数据化一般模糊消失了。
黑色人影看了一眼,问:
“你能感知到她吗?”
“神灵都感知不到她,我怎么能?”红色人影0号先生摆了摆手。
“可我觉得,你在骗我。”
黑色人影轻声一句,没等0号先生说话,又问:
“我也有一个问题,为何我们要等这些后辈成长起来...根据你的观察,里面可是有一个上帝选民...”
“计划。”0号先生回了一句,身影直接消失了。
“计划么...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计划,不是吗?”黑色人影嘟囔自问一句,也消失了。
而后,天地巨眼闭合,一切陷入了黑暗。
...
海神殿。
约克翰琼斯把自身有价值的东西整理了一遍,但依旧无法判断对方针对的原因,也没有找到对方传递声音的方法。
约克翰琼斯也想过箐箐,但箐箐的真实目标,亦或者吞噬进化者的真实目的,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除了职业信息,除了知道这个职业是自己创造之外,约克翰琼斯脑袋里就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
而能把自己未来记忆封锁的,约克翰琼斯只能联想到主。
“如果你们的目标是小可爱,恐怕得空忙一场咯...”摇了摇头,约克翰琼斯不在思索,把目光投向了人群。
学习海神舞的人,都是接近成年的孩子,有二十多个,动作非常熟练,想来已经练习了很久。
舞蹈动作非常具有原始感,看起来像是对神灵的祭祀舞蹈,每次身体跃动,他们都会高声呼出海洋声音。
最初,声音非常平缓,类似平静的海面,而他们的身体摆动幅度也非常低。
而后,声音慢慢变大,身体幅度也加大,逐渐如海浪一般。
约克翰琼斯观察不到任何特别之处,就算打开光明之眼,他也察觉不到任何超凡气息。
“真的能沟通海洋么...”
“当然能!”一个声音传来,真诚而洪亮。
转头看去,是早上敲门的犽。
“少年,你在偷懒哦。”约克翰琼斯微微一笑,指着练习海神舞的孩子群,又指了指犽。
“我比他们厉害,已经不用学习了!”犽扬了扬脑袋。
“如你所说,若是换你来跳,就能沟通海洋咯?”约克翰琼斯继续笑着问道。
“当然!”犽回答的非常肯定。
“那你怎么证明?”
约克翰琼斯突然觉得自己不厚道,因为这个犽看起来非常单纯,而自己所做,就像在欺骗一个天真的少年。
看着犽犹豫的模样,约克翰琼斯便嘿嘿笑着:
“要不,你跳一个我看看?”
“好....”
犽刚说一字,便连忙捂住嘴巴,过了十几秒,才放开手掌回道:
“不行,我必须要保证自己状态,现在不能跳!”
“那什么时候才能跳?”约克翰琼斯眯了眯眼睛,就差没有掏出棒棒糖了。
“等海神祭到来我才能跳!到时候,你一定要盯好了,我会是最出彩的一个!”犽回了两句,便如同早上一样,撒腿就往门外跑去。
“两次两次主动打招呼,似乎是故意找我的,很神秘呐...但脸上的天真少年模样又不像伪装的...”约克翰琼斯没有追去,而是继续朝练习海神舞的孩群看去。
时间缓缓流逝,很快就到了中午,记住所有动作与旋律,并在脑海中舞了几遍,约克翰琼斯方才离去。
路上,给箐箐买了一堆小吃,约克翰琼斯就朝住所走去。
走回院中,约克翰琼斯看到了一些新面孔。
这些新面孔,都是接近成年的孩子,他们都是从别的岛屿赶来参加成年礼的,也就是犽所说的海神祭。
每一个孩子,都在巩固练习海神舞,他们的眼神专注而虔诚,且充满着信仰。
“是一群随时可以为信仰而死的人....亦或者说,这一个族群的每一个人,都能为信仰付出生命...这般纯粹的信仰,就算在超凡种族之中也极为稀少,居然会反常的出现在人类身上。”
“古怪呐...”
嘟囔两句,约克翰琼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琼斯,你在嘀咕什么呢?我的东西呢?”门内,箐箐一个侧翻起身,跳到了约克翰琼斯旁边。
“放心,没忘,足够让你胖一圈了。”约克翰琼斯翻了翻白眼,把一大堆小吃递给了箐箐。
箐箐拿起一条接近自己手臂长短的烤鱼,咬了几口,看着沉思的约克翰琼斯,便问:
“你不吃吗?”
“越接近神话生物,也就是圣级,就越不需要补充身体能量了,如果完全成为圣者,就可以杜绝了。”
约克翰琼斯摇了摇头,道:
“我现在的情况,大概可以几个月不吃东西。”
“那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很饿?”箐箐说话时,已经消灭了几条烤鱼,吃东西的速度快得不像人类。
“本能。”
轻语两字,约克翰琼斯开始详解:
“吞噬进化者的职业本能,按照职业的最终设定,你会吞噬万物...”
“最终反派?这么酷?”小可爱箐箐吮吸着手指上油渍,双眼兴奋,一副找到了好宝贝的模样。
“你这反应不正常呀,你听到后,不应该出现恐慌或难过嘛?怎么一副兴奋?”约克翰琼斯眯了眯眼睛,把脸凑近了几分。
“主角多没意思呀,都是一样的故事线!”箐箐嘟了嘟嘴,又消灭了几样食物。
看着箐箐吃个不停,约克翰琼斯便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远处,犽突然出现,他迎着太阳的方向蹲坐在矮墙上,他的眼神平静,看着大海一动不动。
忽然,犽也把目光转了过来。
对视刹那,约克翰琼斯忽然听到了跳动声,那声音只出现一瞬,但非常清晰,如同心脏。
那重重一拍,几乎打在了约克翰琼斯的灵魂上。
约克翰琼斯感觉,那一拍心跳,就是大海的心跳。
回神时,犽的身影已经消失。
“怎么感觉变了一个人...不会被某个大佬灵魂附身了吧...”约克翰琼斯打了一个冷颤,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萌发。
“琼斯,你又在嘀咕什么?”箐箐小可爱已经吃完,正用纸巾擦拭嘴角。
约克翰琼斯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用生命坚信的东西是一场骗局,甚至整个人生都是一场骗局,你会怎么做?”
箐箐皱眉思索了几秒,道:
“无法身临其境,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但做法只有两个。”
“一,打破骗局,获取真相。”
“二,沉迷美梦,直至死亡。”
“嗯,都是不错的选择。”
约克翰琼斯点了点头,转头检查了一下卡特琳娜和菲菲,便道:
“我们今天上一堂超凡课吧。”
“好呀好呀!讲什么?”箐箐立即把桌面一扫,乖巧的端坐在靠椅上。
“法则封印物。”
轻语课堂名称,约克翰琼斯便招出光明精灵,把小可爱的笔记递给了她。
沉思片刻,整理好思路,约克翰琼斯便道:
“法则封印物与我们使用的超凡道具不同,超凡道具是运用超凡物品的力量,而法则封印物则是把宇宙法则封印使用。”
“真正算起来,其实只有半神级法则封印物,才属于真正的法则封印物。”
“而领域级,只能算是粗糙的模仿品。”
“每一件真正的半神法则封印物,都可以看作一条宇宙法则,所是唯一的,是不可复制的,是毁天灭地的。”
“那,法则封印物有几件?”箐箐记录完,举起小手问道。
“除了1序列外,并没有固定数量,按照第一纪元的神灵数量推断,最多可以有三千件。”
约克翰琼斯低语一句,话锋又转:
“不过,目前在超凡世界确定数量是49件。”
“同时,根据强度与诡秘程度的不同,由高到低又分为14个序列。”
“如2序列的第一件法则封印物,序列代号便是21。”
“这个序列的法则封印物,只要能使用,就可以爆发出接近半神的力量,例如爱琼森圣光大教堂掌握的精灵之歌与天使之翼,对应序列便是28和24。”
“但2序列,包括2序列以下的法则封印物,使用到一定程度就会崩毁,里面的法则就会强制性的回归宇宙。”
“详细来讲,2序列以下,包括2序列的法则封印物,才是字面上的真正的法则封印物,它们都是把宇宙法则封印起来使用,某种意义上来说,物件只是法则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