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城门附近墙角苦待的高颎,望见杨坚,想知道独孤伽罗的情况,但也是拉不下面子,犹豫着要不要去找杨坚?
杨坚故意,往街道上。
高颎尾随杨坚,进一条巷子。
杨坚回头:“为什么,跟着我?”
高颎硬着头皮,扯谎:“我就是想问问,你使了什么法子。如果不行。我再找另外一条路。”
高颎也算,服了软。
看在高颎关心独孤伽罗的份上,杨坚放弃为难高颎。
“长信宫的宫女,神色正常。我估计,伽罗无碍。”
高颎急了。
“这事不能估计。若是别人迫使姚太后和二公主,装出假像,来欺骗你我呢?”
杨坚思量:“我见过陛下。陛下走时,步伐也不急。”
高颎愤然。
“伽罗关陛下什么事?你都靠不住。陛下算什么?”
杨坚拉下脸,狠瞪高颎:“你再这样莽撞,只会拖累伽罗。”
高颎回嘴:“早知这样。你当初,就不该娶伽罗。搞成今日这般境地。你也要负责任。”
杨坚沉默,心里也弄不明白,当初为什么自己就同意娶独孤伽罗。
如果当时,他的态度再坚硬一些。违背父亲杨忠之意。兴许......他就不会和独孤伽罗成婚。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攀附权势的人?”
尉迟凝和顺阳公主,相继嫁入杨家。而独孤伽罗,只是罪臣之女,地位卑微。
独孤伽罗和杨坚成婚三年内,没传出被杨坚虐待苛责,更没生命之忧。
高颎自然看出,杨坚不爱独孤伽罗但还是很维护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在皇宫中,高颎还需要杨坚打听消息。也不想和杨坚闹僵。
“我只是单说,你和伽罗成婚这件事。若是那时,伽罗嫁的是别的男人。也不至于,如今要受辱被休。”
杨坚突然,对高颎嘴里说的,别的男人这四个字,非常反感。
“那时,别的男人,有谁比我合适?”
高颎脱口而出:“你和伽罗的婚期,是在西魏敲定。八大柱国十二大将军。除去你家。别人谁家,也不比你家差。”
杨坚听着刺耳。
“八大柱国中,元欣家有身份的子女,都配给宇文泰家族子女。伽罗的长姐是独孤家的嫡长女,身份尊贵,却嫁给了宇文泰庶长子宇文毓。所以,宇文泰是不可能,允许伽罗这个小嫡女,嫁到自己或者亲信李弼家和于谨家。伽罗四姐嫁给李虎(李渊祖父)之子李昞。赵贵家和侯莫陈崇家,没合适的儿郎和伽罗婚配。你家郎主(独孤信),只能在十二将军家族中挑女婿。十二大将军中,只有我家和豆卢宁家,有与伽罗相配的儿郎。但独孤家和豆卢家有世仇。我父亲和你家郎主,交情匪浅。我和伽罗的婚事,顺理成章。”
高颎嫌恶。
“我家郎主,为伽罗千挑万选的婚配,结果也不过如此而已。杨世子,你迎你的好姻缘。伽罗不是势利的人,会找到好郎君。实在不行,我就带着伽罗,到深山里避世。”
杨坚心底,窜起一股无名火。像是自己的宝贝,被人高颎抢走。
“你别忘记,你家被赐姓独孤。你叫独孤颎,属于独孤家的人。汉人同姓不通婚。伽罗娘家清河崔氏,是不可能同意这门婚事。让伽罗低嫁给你。”
高颎不服气。
“如今。伽罗是自由身。普六茹坚。你已没资格管伽罗的事。赐姓,能赐,就能改。我姓高。五姓七家通婚,向来只看门阀,不看官职大小。高家和杨家,都是名门望族。之前,清河崔氏没反对伽罗和你成婚。我想他们也不会反对我和伽罗的婚事。”
杨坚气得要动手。
高颎警告。
“要是让别人看到你我打架。你和尉迟嬿婉的婚事,就要黄了。想清楚。”
杨坚咬牙,咽下火气。
“你休想!”
高颎走时,还不忘叮嘱:“你还是尽快想办法,把伽罗接出皇宫。”
杨坚嘲笑:“你想娶伽罗。就凭你的本事,去救伽罗。”
高颎也不生气。
“伽罗长期,留在皇宫中......到时,我俩,都得哭了。”
杨坚转怒为喜:“我很想看看你哭的样子。”
“你就没听过,陛下也对伽罗有意?”
听了高颎的话,杨坚犹如当头一棒。像似自己被宇文邕戴了绿帽子。
“你不要乱说!”
高颎沉默。
高颎没有反驳,足见事情不是空悬来风。
杨坚冷静下来,走近高颎:“这事......谁说的?”
“我这个记室,还是有点用处。”
高颎官虽然不大,但是宇文宪身边的人。宇文宪与宇文护和宇文邕关系都不错,消息自然灵通。
“阿颎。伽罗是我们的亲人。伽罗,绝对不能进宫做妃。伽罗长姐就算是皇后,其下场,你也清楚。”
高颎叹气。
“我就是想到这一层,才想带伽罗走。你帮不帮忙?”
高颎比宇文邕好对付,杨坚立刻答应。
“这事,让我再筹划一下。过两天,我们还在这里碰面。”
“好。”高颎和杨坚,相继离去。
躲在巷子房顶的一名暗卫,回到皇宫,在花园亭榭找到散步宇文邕,将杨坚和高颎的话禀报给宇文邕听。
宇文邕没说话,只是挥了一下手。
暗卫退下。
宇文邕望着,远处的景色发呆。
没过多久。
一个宫女来报。
“陛下。李御媛跪在陛下寝宫前,请罪。”
宇文邕厌烦。
“叫她回自己寝宫,面壁思过。如再放肆,就叫人拖她回她的寝宫。若还不安分,就送她出宫为尼。”
宫女吓得缩缩脖子,小步退后离去。
宇文邕慢步,去了长信宫偏殿。
此时。
殿内床榻上只睡着独孤伽罗。
荣茵正拿着一块丝帕,帮独孤伽罗擦汗。见宇文邕来了,急忙跪地磕头。
“参见陛下。”
“平身。”
荣茵快速站直。
“参见,陛下。”独孤伽罗要起身,被宇文邕阻拦。
“伽罗,免礼。”
独孤伽罗虚弱说道:“谢,陛下,恩典。”
宇文邕问荣茵:“其他人呢?”
“二公主怕丝茵身上的药味,熏着我家姑娘。已派人,将丝茵移到别处休养。陛下。我去端茶。”
“不用。”宇文邕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