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姑姑去长信宫。

姚姑姑正在帮宇文嬨整理裙摆。

汲姑姑是叱奴太后的人。宇文嬨不喜欢叱奴太后，就没理汲姑姑。

汲姑姑上前向宇文嬨行礼。

“见过二公主。”

宇文嬨看向汲姑姑：“你这么早过来。有何事？”

汲姑姑请求。

“皇太后想请公主帮忙。这事和陛下有关系。皇太后为了安全起见，就没过来。请见谅。”

姚姑姑徒门外。

宇文嬨直接帘道：“我不想掺合宫中的事。我只想给我母亲守孝。”

汲姑姑走到宇文嬨身侧：“现今有一个机会，可以为你的弟弟报仇。你愿不愿参与？”

宇文嬨面色平静。

“皇太后太高抬我了。我人微权轻，能活着都是别人施舍。我有自知之明。一百个我都报不了仇。”

“二公主。话不能这样。有时人微权轻，反而是一个优势。”

宇文嬨默然。

汲姑姑看出宇文嬨想听，赶快分析情况。

“太师派杨素去找韦孝宽。陛下升了杨雄为太子司旅下大夫。尉迟迥还事陛下去杨家逼着杨忠答应尉迟嬿婉和杨坚的婚事。还有李盼祯和七殿下的婚事可能也不了了之。这么多事，都是冲着皇位去。”

涉及皇位的事，宇文嬨更加谨慎。

“汲姑姑。你回吧。”

汲姑姑退走。

姚姑姑返到宇文嬨身边。

“公主。得防着皇太后利用你。他们母子都是一样无情。你可不能像伽罗一样傻。”

宇文嬨无奈。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和陛下站在一起，才有可能活下去。”

姚姑姑劝道：“二公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母亲生前特别给我交代过，让我提醒你，一切要靠自己。”

“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可依凭？”宇文嬨站到窗前，眼里透着悲伤。

姚姑姑站到宇文嬨身侧：“豆卢宁没有亲儿子。你若能为豆卢宁生下儿子。豆卢宁就会听你的话。有豆卢宁的支持，你就有资格做你想做的事。”

宇文嬨走出门外。

姚姑姑紧跟宇文嬨到院子。

“二公主。独孤信死后，豆卢宁并没有对独孤家落井下石。豆卢宁是个有气度的男人。只要他疼爱你，又何必在意年纪。年纪相仿又如何，杨坚和独孤伽罗不也和离了。你手里没权力，永远只能被人摆布。”

宇文嬨停下脚步。

“依你之见她们的意思是什么？”

“她是让你和太师作对，坐收渔翁之利。用心极其险恶？”姚姑姑鄙视叱奴太后奸诈。

“你怎么知道？”

“当年，她是就是挑拨你元氏和你母亲斗。结果她就上位了。”姚姑姑又劝：“公主。就算要卖命，那也得有凭据。若是出事，必然不会认帐。”

宇文嬨点头。

“我这就去和皇太后聊聊。”

姚姑姑拦住宇文嬨：“不可。”

“为何？”

“虽然你能要到你想要的，你一旦去了含仁殿。外人会认为将来发生的事是由你挑事。你必须想个办法，让别人来找你。就算将来出事，你是弱者，多少也会有些人同情你，或许还有辩解的机会活命。”

宇文嬨认同：“我去给我母亲上香。你收拾好房间，就去备明日要用的物品。”

“是。”姚姑姑送宇文嬨出大门。

宇文嬨去到重信殿。

豆卢宁刚为姚太后上好一束香，见宇文嬨来了，恭敬叫了一声公主。

“你来我母亲灵堂前忏悔。你就不怕打雷劈吗？”宇文嬨怒瞪着豆卢宁。

豆卢宁依旧神情平和：“该担的责任，我不会推卸。公主既然你聪慧，自然也知道我在救你。”

宇文嬨讥讽。

“这个理由好高桑就算你们慕容家族改姓豆卢氏。也改变不了你们慕容家族见利忘义的劣根性？”

“公主。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如履薄冰吗？随国公正在经历。杨家很快就会被分解。别人破坏你和我儿子豆卢积的婚事，就是想掌控豆卢家。你是最大的障碍。我若不将计就计。你活不过出嫁那晚上。”

豆卢宁所属实，宇文嬨不想听。

“你回吧。”

豆卢宁站着没动。

“我祖上是前燕皇族。你母亲是后秦皇族之后。家族经过百年沧桑。我们不可能只为自己而活。公主。我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宇文嬨冷笑。

“你老糊涂了吧？你都六十了，你还能撑几年？反正我还年轻，太师不会让我当废物。”

豆卢宁气得咬牙。

宇文嬨给姚太后上过香。

豆卢宁恳求宇文嬨：“我女儿和五殿下的婚事。你总得出席吧？”

宇文嬨爽快答应。

“我五弟成婚，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要出席。你最好离我远远的，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豆卢宁怕激怒宇文嬨，只得独自出了重信殿。碰上姚姑姑。

姚姑姑向豆卢宁行礼。

“见过楚国公。”

豆卢宁请求姚姑姑：“五殿下给我女儿下聘，我希望公主能以嫡母的身份出席。”

姚姑姑客气回道：“楚国公。这忙我帮不了。你可以找皇太后出面。或许会好些。”

“多谢姑姑提醒。”豆卢宁赶往含仁殿院子，求见叱奴太后。

叱奴太后从含仁殿殿内出到走廊。

豆卢宁向叱奴太后行礼。

“拜见皇太后。”

叱奴太后笑道：“你为何满脸愁容？”

豆卢宁跪地。

“公主还是不愿意，以我妻子的身份出席我女儿和五殿下的订婚仪式。烦请皇太后帮我再劝劝公主。”

豆卢宁也朝廷得臣。也是宇文邕要拉拢的人。

叱奴太后再不愿意，还得应下。

“楚国公。我这就去找二公主。你先回府。有好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

“谢皇太后。”豆卢宁退走。

叱奴太后不想去姚太后的灵堂沾染晦气，叫汲姑姑去请宇文嬨来见她。

汲姑姑去请宇文嬨。

宇文嬨发怒，并扬言要是再逼她就去死。

汲姑姑只得如实回禀叱奴太后。

叱奴太后也怕闹出人命无法向豆卢宁交代，问汲姑姑：“二公主是豆卢宁的女人。打不得骂不得，更杀不得。这可怎么办？”

汲姑姑委婉回道：“牵扯到国事，最好找陛下商议一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