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杀出重围
时昀拼尽全力,狠狠抱住秦亭竹,鼻尖传来是熟悉而怀恋的味道。
他怎么会这么快来了?心里惊喜交,像暖流从心上缓缓淌过,真好。
知道他来了,鼻头一酸,犹如洪水决堤那样,热泪盈眶,一发不可收拾。
何曾这样泪落?以为再也不能相见,阴阳两隔,忽而还能再见一面,还可以一直在一起,还有以后,一种失而复得,喜上心头,所受的万般心酸和难过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眼下容不得她多伤感几分,用手背擦去泪水,咸咸的泪水渗入伤口里,是真实的痛觉,并不是虚幻。
她被拉开,秦亭竹看到她身上暴露出来的伤口,愤怒在胸腔升起,传至四肢百骸,眼神一冷,如同暴风雪降临。
云家竟敢伤她!
这两天他心里揣揣不安,心里未有过如此的情绪,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谈判好了之后便快马加鞭地赶回去,跑坏了两匹马,恐时昀这边多生事端,没想到果真出事了。
幸好及时赶到,若是再迟一步,他不敢想象时昀出事了怎么办,以后时昀不在他身边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他想象的未来,从来都是有时昀的身影。
秦亭竹心疼地把她护在左右,随后立即她身上多了一件温暖的披风,带着他独有的清冷竹香。
时昀用手拢紧披风,说道:“来了。”
秦亭竹点点头,缓缓抽出剑,月光映至古朴的剑身花纹,寒光凝聚。
“莫怕,我们走吧。”她的手指伤痕累累,秦亭竹只敢小心翼翼牵着时昀的手腕。
而他的另一只手将剑横在身前,大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秦复,原来你没死。给我杀!”云猛大喝一声。
瞬间刀剑对准两人,一百多人又岂是两个人的力量可以撼动的?云猛对他们的自不量力轻蔑一笑,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时昀松开秦亭竹的手,退至他身后。
只见秦亭竹掏出一包东西大手一挥,一剑挑起,寒光划过,剑气将粉末震得更远,白色粉末洋洋洒洒飘散在空中,细细碎碎,似雪花般晶莹剔透,带着朦胧月色。
美也是致命的。
呼吸进口鼻中,附近的人纷纷倒地扣喉,面红耳赤,口吐白沫,云猛见状,猛的用手掩住口鼻,连忙叫他们后退,安排弓箭手。
箭雨刺来。
“可准备好了?”秦亭竹问道。
时昀点头。
万水千山都会闯过来,她不会成为他的累赘。
贝齿咬住舌尖,尝到了腥甜的味道,也使自己瞬间清醒了不少。
“我,负责几个,其他交给你了。”
说着,时昀用脚踹开倒在地上的人,踮起一把剑,随后凌空一脚运力将剑刺向那边拉满弓的几人,带着凌厉劈过空气,几人倒地不起。
手虽受伤了,但脚上的功夫也还是存在的,。
而秦亭竹在前方挽起剑花,以剑挡箭,飞奔而来的箭被他打落在两人周围,坠落在地上,是铿锵有力的声音。
眼见越来越多的箭向他们杀来,秦亭竹运起剑气,以震四方,立起一道无形的屏障,保护着身后的人,空气仿佛停滞不动,利箭抖动却难以再进一步,纷纷停留在空中。
只见他双手握剑,立在胸前,白衣猎猎,黑发飘扬,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在这暗夜里他犹如君王,所有为他掌控,在这里是为他所统帅的战场,挡在他前面的都是他的敌人。
大喝一声,刹那间,利箭伴随着空气撕裂箭身的刺耳,断成两截簌簌掉落。
这?未倒下的士兵见状何时见过这等阵仗,眼里流露出惊恐,两股战战,握着矛忍不住往后一步步退。
云猛眯起双眼,秦亭竹那里仿佛形成了一个真空带,凌厉的剑气好像世间最坚定的护卫,守护在这一方天地,未经其允许,踏入一步即死。
看来之前的试探也是被他所隐瞒了过去,眼前看来这人的实力恐与父亲不相上下,绝非泛泛之辈,功力比之父亲甚至更恐怖。
隐藏实力,他来到云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复,秦复?
秦!云猛突然想到了什么,此前种种,陈万户等人的死,藏宝图的失踪,原来不是他们内讧,是有人暗中做推手,是秦家人回来复仇了!
云猛看着眼前毫无斗志的士兵,恼火万分,呵斥:“赶紧给我上,几十号人害怕这区区两个人!若谁再退一步,云家定饶不了你们全家。”
心里一紧,侍卫们面面相觑,不自觉地用手试图摸脸以缓解紧张,手一抹,才发现额头上竟然沁出了冷汗,最终是咬紧了牙关冲向了禁区。
上去会死,不上去可能死得更惨,甚至祸连家里人,谁不是出来讨生活的人?他们大多数人中也是有妻儿有父母的人。
“冲!”毕竟人多胆大,众人壮胆,一股脑扑上去,如同饿狼扑向食物。
只见秦亭竹那里瞬间被包成一个圈。
剑气浩荡,这些人一下子被弹开,如同秋叶凋零般无力地垂落,半分由不得自己。
一个人倒了另一个继续上,秦亭竹毫不留情,一下又一下挥剑,挡在他们前面的,都是阻碍,阻碍,只要除掉就好了。
脚下倒了一个又一个,丝毫不在意,眼里是只有敌人与杀戮,已然杀红了眼。
时昀并未上去阻止保护她的背影,她在他身后偶尔清理一两条漏网之鱼,自然是清楚他的能力,并未过多担心。
而对于这些侍卫,阻挡他们的自不会怜悯,但是很可惜,各人有各人的立场。
一抹鲜红染上他的脸,他自月光下妖冶不已,剑身披上暗红,沿着微微凹槽滴落,地上开出一朵又一朵血花。
剑指云猛,眼神冷冽。
云猛上前,咧嘴,值得一战,这人的剑术快,很快,快到竟然只能看到剑气的残影,每一次劈出都有精确的击中,就算不是对手,可是怎么能轻易认输?
两人提着武器疾步向对方砍去,刹那间刀剑相接,火光迸发。
二人周围狂风起。
很明显,在秦亭竹的绝对压制下,云猛落于下方,双脚不住往后退,地上竟然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痕迹。
转身看看秦亭竹,风掠过他的发梢,眼里如浩瀚大海,吞噬一切,令人惧怕。
云猛感觉双手犹如被千斤压制,双手被震麻,使不出多余的力气反制于他,只得不断后退后退,再后退。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只会憋屈地被打倒。
突然,云猛松开握着刀的双手,利用秦亭竹的势力顺势往后划,最后轻身一跃,距离秦亭竹已然几米开外。
咳咳,吐出一口血水,刚才秦亭竹的一砍显然带着剑气,那剑气顺着他的双手奔向四肢,肆虐着他的经络血脉。
刚刚报了口信给父亲,夜里动静这么大,估计父亲那边也快到了。
接下来,该是秦复的死期了。云猛心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