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你认识他?见他路过此处?姜超抢先上前问道。”
周风见秦豹不语,露出难为之色便道:“你若不愿意说,我们也不为难。”
秦豹松了一口气若周风非要让他说他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张公子先前对我有救命之恩,二位...二位能否放他一马?”
姜超道:“我们只是两个小捕快,就算我们不追下去官府也不会放过他,更何况四国使也着手这件案子了,那张义落在我们手中总比落在四国使手中强得多。”
秦豹咬牙切齿道:‘四国使!自从设立开始四国就没过过好日子!’
周风和姜超都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追了下去。
秦豹说的果然没错,周风披着雪豹皮一路上无人上前阻拦直到走到青竹县西面的关卡,此地是清河、青竹、长丰三县交界处,守关人员不多只有八个,但能看得出这些人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领头的中年人大汉看到周风二话不说抡起开山斧朝他砸去。
周风躲闪不及只得抽刀相抵,右手紧握刀柄右手扶着刀背才勉强接下了这一击。
只见那人灵活的翻转斧身在头顶上画了一个圈又像周风腰间劈去。
“啪”周风反手拍在斧身上轻轻一跃,以左手为支点整个人在空中转了半圈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姜超也在侧面同时出手,一脚踢在他的小腿肚子上借力弹到其身后,将那把三寸长的匕首抵在了大汉的喉咙前。
那大汉身子往前一倾不但不躲反而拿自己喉咙往匕首上撞。
姜超赶忙拿开匕首与他分开。还没等他说话就听那大汉怒吼道:“你们有种杀了我儿秦豹就没种杀了我秦无期吗?”
周风定住身形仔细一看这人的确与秦豹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铜铃般的眼睛。
“我们没有杀任何人,这张兽皮是秦豹送给我的。”
“屁话!秦豹会将自己的兽皮托给你个楚人?”
说话间所有人都聚了过来,八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就像一堵高墙一般耸立在二人面前。
其中一人问道:“大哥,怎么回事?”
秦无期指着周风道:“看!那小子身上的兽皮,他们一定是袭杀了秦豹,夺了他的雪豹皮,还骗我说是秦豹送给他的,楚人真他妈不要脸!”
“妈的,我这就剁了这狗日的给侄儿报仇!”
“等等,若我们说的是实话,若你等杀错人了呢?”姜超看了看周风,兽皮肩上血迹的确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联想。
那八人齐声道:“杀错了人,我们八人抵命就是!”
要知道燕人是出了名的言出必行,说抵命那就抵命!
常听闻燕地民风彪悍周风也没想到竟然彪悍到了这个地步,只见七个人提着刀杀气腾腾的像他们走过来,剩下一个年级最大的人结结巴巴道:“他...他是冷冷...冷面刀!”
众人齐刷刷的偏头看了看他又齐刷刷的回头看着姜超。
姜超呢,姜超低着头表情似乎很痛苦,他实在不愿意再回忆那些往事。
“没错,是我!”
秦无期惊讶道:“你真是冷面刀?”
姜超抬眼,眸子就像结了冰一般,此刻他的刀是冷的,手是冷的,心仿佛也是冷的!
“不信你可以试试!”
“妈的!试试就试试!”
其中一个年轻人叫骂着抽出弯刀劈头盖脸的朝着姜超砍去,姜超一个侧身躲过再向左前方一个大弓步同时拔出他的横刀击在弯刀的刀柄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周风也看呆了,他甚至没有看清楚那刀是怎么拔出又是如何精准无误的击在刀柄上的,他和姜超一起办案三年多身经大小七十馀战也从来未见过姜超用过这样的招式!
一招过后二人迅速分开,姜超的刀已经回入刀鞘,那少年呢?
少年的弯刀早已脱手而去,左手死死攥着自己的手腕,疼,钻心的疼!他感觉自己的手腕就像被公牛撞碎了一般,黄豆粒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他的的额头,牙龈也被他咬出丝丝血迹,但他任然笔直的站着,挺着胸膛龇着牙对姜超道:“再来啊!”
姜超的眼神已不再冰冷叹了口气淡淡道:“你输了。”
少年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不甘:“我死也不会向一个楚人认输!”
秦无期这时道:“你不是他的对手,输给冷面刀,不丢人!还不谢恩!”
少年虽有不甘但还是“啪”的一声抱拳施礼道:“谢不杀之恩!”
姜超目光温柔的看着他摆了摆头,他能清楚的听到那少年抱拳时手腕骨头折断的声音。
少年行完礼后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汗水湿透了他的全身,依然笔直的矗立在那里,就在姜超朝他摆头后他才仰天倒了下去!
真他吗是条汉子!周风也在心里暗附。这样的人在楚地一万个人里面也找不出来半个,而在燕地却遍地都是!
秦无期走到姜超面前贴着他道:“楚人的话我们是连半个字也不会信的,但是你冷面刀另当别论!如果我发现你是在骗我,那么我也会像你一样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割下你的头颅!”
姜超冷冷道:“我从不骗人!”
“好!放他们过去!”
二人道谢正准备离开忽听到那地上的少年吼道:“我叫秦栓!冷面刀,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也像这样躺在地上!”
姜超目光温柔回头笑道:“我等着。”
出了关二人重新登上了青竹山脉,周风忍不住的回头望去,见到那秦栓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没有一人上去伸手扶他一把,他起来之后也没有去医馆反而还是与别人一起驻守在关内。周风不禁去想这燕地到底是一片怎样的大地,燕人有到底是一群怎样的人呢?
刚到山头二人就像燕子一般悄悄的退了下来,青竹山的另一面,死气沉沉的枯树中间正站着两个死气沉沉的人——四国使!
好在四国使并没有发现他们,周风望着他在等姜超拿主意。他们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绕道下山,要么去会会这两个四国使。前者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首先他们并不熟悉此地地形绕道极容易迷路,并且离这里最近的一处下山路也要绕几十里的路程,这就是说他们要在这荒郊野岭中过上一夜。后者呢,与四国使正面交锋,没有比这个更差的主意了。
但是他们没得选,因为没人能保证那条道上没有四国使把手。姜超仰头看了看天空,正午暖洋洋的太阳照在头顶上。
周风明白他的意思:一个多时辰后,等太阳偏西后从西面出手我们便能站尽优势!
周风靠在竹子上坐了下来,任凭秋日暖阳透过竹叶的缝隙沐浴着他的肌肤。
他尽量的放松着自己的身体,随着时间了流逝他的体力也在渐渐的恢复。
姜超靠着竹子站着,微微闭着眼睛,像是融入了自然之中,与竹林一起随风左右摇摆。、
闲暇的时光总是飞速流逝,太阳也急急忙忙的跑到了西面。周风和姜超同时张开双眼,他们都知道,该动身了!
他们猫着腰爬上山头却发现原本在道路东侧的四国使不见了踪迹,再看他们已经移到了西侧,也就是在姜超的正对面。
二人心中暗附:“四国使果然狡猾!”
周风看着姜超,姜超也看着周风缓缓问道:“,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
说罢周风猫着腰移动到道路东侧翻过山顶,大摇大摆的走了下去。他的目的很简单,将两位四国使也引至东侧并且吸引其注意力好让姜超能有一击毙敌的机会。
那两个四国使也非等闲之辈,周风刚翻过山头他们便刷的一下看了过来。
但是他们都没有动,直到周风走到面前。
“站住!”一个尖嘴猴腮,鹰鼻鹞眼的人一边叫停一边迎了上来,另一人任然站在原地观察着周风的后方。
周风便站住,那人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下周风道:“披着燕人的狗皮,配着楚人的横刀,你到底是个什么杂种!”
周风有些怒了,他最讨厌别人骂他杂种,因为他的确是个杂种,而且今天还被连续骂了两次。从他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孤儿,在楚地哪个被遗弃的孤儿不是杂种呢!
周风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道:“我是清河县的一个捕快,来燕地办个案子,还望二位大人行个方便让我回去。”
那人咯咯一笑:“没想到你这楚地的小杂种也有胆子去燕地办案子,办的什么案子?”
周风深吸一口气才缓缓道:“偷鸡摸狗的小案子。”
那四国使笑了快直不起来腰了道:“哈哈哈,偷鸡摸狗的小案子正适合你这个父母偷鸡摸狗生下来的小杂种去办,要想过去也行把你身上那件杂毛皮脱下来留给爷晚上暖身子!”
姜超心中暗叫不好,他在这边却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周风与四国使的对话,他知道周风要出手了。
周风点头脱下豹皮将其往那四国使脸上一扔同时反手拔刀朝其胸膛刺去。
四国使连忙扒开兽皮,但他不知道随之而来的是一把又快又利的横刀!
刀像刺破纸张一样刺穿了他的胸膛,周风抽出横刀,鲜血如泉水一般流出,四国使浑身上下的力气也像鲜血一般流出体外。
周风没有让他倒下一把抓住了他的喉咙不让他咽下最后一口气道:“下了地狱后记得告诉阎王爷是我这个叫周风的杂种送你去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