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等会在你这洗个澡,回去太晚了,洗澡吵人。”狄姜禅又喝了口酒道。”
“唉,你赶巧了,我这几天才引进来的温泉,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水带着股香味,你闻你闻。”他把胳膊往她鼻子前冲,不小心带倒了个酒瓶。
狄姜禅抽了抽嘴角,“不是吧,我和你喝了两瓶啊,你不是醉了吧。”她悄悄往后挪。
“走,咱们一起洗澡去。”隗星辰勾住她脖子就要走。
她忍了忍,没忍住,一手刀下去,把他扔到一边,“下来把你们主子拉走。”
房梁上跳下一人,一脸紧张的看向她,她一瞅,“诶,老熟人啊。”
魄居往后退了两步,他从小跟着隗星辰的,以前她一来就拿他练手…
狄姜禅一脸莫名,“你不把你主子抬床上吗?”
魄居木着脸摇头,一本正经的说到,“殿下怕热,地上凉快,躺着挺好的。”反正是不会往那边走的!
她默默看向隗星辰,眼神诡异,“他还有这爱好?”
魄居:殿下,属下对不起您,但属下是真害怕!
她啧啧两声问到,“他温泉在哪啊,你给我指下。”
魄居立刻指了一个方向,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像是…赶她走一样,因该是错觉吧。
她往上一跃,消失在他的视线,魄居突然又见她,一时半会还没缓过来,可怜隗星辰在地下躺了一阵又一阵。
这个温泉果然如他所说的,带着一股香气,洗完身上都是这水里好闻的味道,她洗完闻了闻自己,满意的往回赶。
她耽搁了太多时间,不知道这时赶回去能不能赶上他起床。
到了府上,她悄悄从房顶翻进去,烛台里的火还微微亮着,她悄声走到他身旁看了看他,还没醒。
他睡在床的里侧,头对着外边,半个脸蒙在被子里,头发一丝不苟的铺在后面,深深的眼窝上方眉头微锁。
她吹灭蜡烛,拖去外衣,不发声响的躺在他身边,他的睡颜与平时平淡清雅的感觉不太一样,带着些冷漠与狠意。
她轻触他的睫毛,嘴角勾了勾,上前圈住他,下巴点在他的额头上,他好瘦,该多吃些。
到了时间,樘兴生自然的从睡梦中醒来,感觉不大对劲,微微抬头,看了眼她,又窝回去,一动不动,他今日不想出门了。
耳边传来她沙沙的声音,“起床了。”
她紧紧抱了下他,坐起身来,他躺在床上看着她抿嘴笑。
她揪了揪他的耳朵,出去吩咐人进来放热水,拿起他的衣服,“相公,可要小女子给你更衣啊,”她调笑道。
“不要,要娘子抱。”他走过来屈起身子抱住她,头点到她的肩膀上,她突然发现,他还挺高,可是,“你太瘦了,是不是一直不好好吃饭。”
“不好吃,没有味道。”他在她身上蹭。
她将他推到凳子上,把衣服递给他,“快穿了去洗洗,等会儿一起吃饭。”
他们的相处诡异的亲近和谐。
她也去洗了把脸,回来和他一起吃山药蓝莓粥,甜中带点微酸,味道还不错。
外面有人敲门,他看向她,她微笑冲他摆手,他黝黑的瞳仁在眼中轻颤,放下碗筷出门。
侍从提着灯笼在前方引路,樘兴生缓步走着,到了拐角,他又向回看,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黑沉得房屋没有一丝光亮,门前也没有那个人,他眼中的笑意渐渐散去,又慢慢燃起来,他怎的这样斤斤计较,明明今日如此娇好。
他踏入车里,回味着与她的点滴,唇边悄悄泛起笑意,车厢内突然传来一声不属于他的声音,“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
他左右寻找她,可是四处无人,耳边又传来一声沙质懒懒的笑声,她从车顶一跃进车厢。
“搭你个便车,”她笑言。
他待她坐在他身边,无赖的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清爽立体的脸上带着耍赖的神情。
她看着觉的自己的心脏愈发不好了,甚至无法规律的跳动。
她移开眼睛试图让自己不沉迷于美色,可她总觉得满车厢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她忍不住轻啄他的唇,不经大脑做过之后又忽然觉得这样不大好,显得她一点不矜持。
她努力搜寻补救的法子却发觉干过的事泼去的水,搜寻无果后她一时气恼就又亲了他两下。
他的种种顾虑与不安总是会在她不带异样专注的眼神与缠绵的吻中消失的一干二净,近几年刻画在骨子里般的敏感好像也随风飘去。
到了宫门,他还未道别,眼前就忽的没了她的身影。
他轻笑,真是来去无踪啊。
隗里的皇宫禁止皇帝以外的人乘坐马车入内,狄姜禅左右环顾,寻找可下手的人。
此时天色还早,没什么人,她得等能藏人的物见。
她躲在巷子口,看着城墙上一排排的弓箭手,默默收回探出的脚,在一个破箩筐后等待时机。
一个时辰后,天色亮了起来,她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在箩筐后一动不动,突然,她眯了眯眼,猎物找到了。
那是一辆装载玉器、金饰的车,门前的守卫不敢乱动,且运送的人看步法是学的大开大合的功法,当是感知不到她。
她若无其事的隐入人中,随着人流走,她走到马车旁时,马车正到皇城石雕前,她走到石雕与马车中间,而后身法诡异的迅速翻入车底。
马车在宫门前被拦住,一个守门的侍卫走过来,打开车厢,往里看了两眼。
趁着有车门格挡,守门侍卫迅速小声的问到,“我妻子她怎么样了?”
互送金银的侍卫都严肃的目视前方,但仔细看会发现有个人的嘴在微微颤动,“大哥你放心,母子平安,等到下个月你回去就能见着她们了。”
守门侍卫眼中露出喜色,摆了摆手到,“行了,进去吧。”
待马车进去,狄姜禅紧绷的神经松了些,看来今日运气不错。
又等马车走了一阵,她微微探出身来,脚一蹬,跃入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