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皇帝震怒,叫来御林军彻查皇宫,看似为了洪贵妃,实则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以至于皇宫鸡犬不宁的一直到深夜。
待樘兴生回到家已经丑时,他轻声进门,发现屋内没有人,他点起灯,叫人送来热水梳洗了一番。
不知道她今日回不回来,他上床躺着,余光撇到一旁的地铺,默默起床走过去。
他面上表情有些奇怪,甚至偷偷左右环顾了一下,而后快速将地铺随意卷吧卷吧放进了柜子,又若无其事的回到床上。
青楼那边,狄姜禅都已经睡了好几觉,从宫里顺来的糕点也吃完了,闲的不行,就把底下的果盘顺了上来,牛尾巴一转头看到不翼而飞的果盘又被吓了一跳。
门外响起嘈杂声,这群人终于来了,他们来的低调,所以没想着提前来将这件包间定下,却没想到今日这里刚好有人。
领头男人旁边的侍从听了指示上前来敲门,牛尾巴终于听到敲门声,眼睛一亮,看了眼小若,小若点头,去开了门。
牛尾巴窝在软椅里,懒散的的问了句,“有事?男人进我这屋子作甚。”那小厮被噎了一下,随即冲他抱拳。
“这位公子爷,我们可否借你这屋子一用,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
小牛头笑,“可我不缺钱啊。”小厮一时又哽住,小牛头又笑了几声道,“你家主子怎么叫你个虎头虎脑的来。”
小厮气的瞪他,他这会儿才摆了摆手道,“逗你的,带你主子进来吧,都是远方来的朋友吧,来这么一趟不容易。”
“小公子好眼力啊。”来人笑到,“鄙人性文,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
这人三十岁左右,看着文质彬彬,眼里却透着精明,他说自己性文,因当是文良没错了。
小牛头笑到,“牛,鄙人性牛,家中排行老二,叫牛二。”那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回到,“小公子真是不拘小节啊。”
他身后的人鱼贯而入,包间里顿时有了些热闹的气氛,“牛公子刚刚说我等从远方而来,那你可猜到了我们从何而来?”
小牛头摸了摸下巴,“听口音,像是鸿轩那边的人,我说的可对?”文良大笑拍手,“还真让你给猜对了。”
小牛头摆摆手到,“嗨,这不算什么本事,我家做生意的,见的人多了,自然就知道些。”
他话音一落,就感觉到身边的人都戒备了起来,他一向对人的情绪很敏感,他果然没有猜错,这群人这么低调过来是想私下来找。
他猜测他们上一个合作的人是被他们对家做掉的,所以这次会私下找人暗中合作。
他刚刚主动提起自己家里做生意,让他们起了疑心,怀疑他是他们对家派来的人。
旁边一个看着和善的中年男人问到,“小兄弟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小牛头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生意,就是个买花的,只有那么几块地和几家店。”
他说完,屋内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平缓下来,“花店好啊,现在这些人家每年收拾他们的庭院就要买不少的花,那些个太太每每弄个什么宴会也是大堆的买。”
小牛头叹了口气,“每年人们景气的时候是买的多,但一旦出点什么事,就真的是一点也卖不出啊,到底不是必须品,我现在都后悔为了在京都开店选了花了。”
为了在京都开店而选花?文良疑惑这句话的意思,但到底才认识,不好对别人的话刨根问底。
楼下姑娘们跳起舞来,一群人开始推杯换盏,划拳行令,玩的不亦乐乎。
酒至半酣,文良问道,“牛弟,你可知这边有什么信誉好的药商?”语气中带着试探。
牛尾巴眼中精光一闪,醉醺醺到,“慕家和风家都还行吧,但我还是推荐我们花嫁,质量好,当时我们想用他们店的名头,因为,有名嘛,也就抽个那么点利息,结果啊。”
他打了个酒隔,继续说到,“结果他们要求我们必须买他们的种子,按他们的方法种,你都不知道,他们会专门派个人来看着你地,成天盯着,虽然麻烦是麻烦了点,但是我还真挺佩服这个店的老板。”
文良看他的目光审视起来,带着戒备继续试探到,“那你是觉的我们该和花嫁合作吗?”
牛尾巴当机立断的点头,文良的眼神徒然变得狠辣起来,手上悄悄做了个动作,一屋子的人都默默摸起了身上的家伙。
小牛头又继续说到,“你家要有店有地的话,真的,和花嫁合作,不错。”
文良眉头一皱,做了个制止的动作,笑到,“我们这可不是要借他们名头,我们在那边自己有店,是想进药材,所以。”
牛尾巴醉醺醺的大手一挥,直接打断到,“那你别想了,我就没听说花嫁这么合作过,你那还那么远,文兄啊,小弟我是帮不上你了,你自求多福吧啊。”
文良听着脸上的表情差点给没绷住,深息一口气,这哪家的瓜娃子!在转眼,这人已经睡着了。
文良气的又喝了口酒,别说这楼里的酒还真不错,这个小子虽然蠢是蠢了点,但有一方面他没说错,花嫁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他们最想合作的就是这家。
可是正如他所说,花嫁一直都是在自己的店销售他们生产的东西,他觉得合作的可能不大。
至于他说的慕、风两家,的确是这边比较好的药商了,但那些药材也是好坏参半。
本他们也是想着在这两家里选一选,可是刚被这小子说的实在是对花嫁心动,有了这个蠢小子,说不定可以让他联系着试试。
他吩咐到,去查下这小子的店在哪,咱们把他送回去,他朝后看了一眼一名没有存在感的侍卫,那名侍卫轻轻点了下头,文良也点了下头,叫人将牛尾巴背上就往外走。
老鸨伸手拦住他,文良不解,老鸨笑到,“公子爷,您酒水钱还没交呢。”文良矜贵的站在前面,和他的随从到,“去把银子结了。”
老鸨笑呵呵的说到,“那房钱的二十两那位公子给交过了,就还有酒水的八十两。”
文良手一抖,“多少?”
“八十两。”老鸨又重复到。
文良这才回忆起刚才这个蠢小子点了好几次酒,怪不得那酒的味道这么好,竟然点的都是贵酒。
要不是这人身上都是些价值不菲的东西,他都怀疑这小子专门坑他的,但现在叫醒他显然不现实,只得肉痛的将银子交了,什么矜贵高雅的形象都顾不得了,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