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姜禅抱住他,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他为什么这么说,隗星辰没有告诉他吗?她好想告诉他,她有多想他,她想安慰他,可她总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抚他。
他感受着久违的温度,不安却越来越大,他不知自己此时的行为是否让她厌烦,她又如此待他,是心软可怜他吗?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他想着,不敢在放纵自己,忙从她的怀中退出,她手里一空,看他僵立在原地,她今日做的过分,可她不知该如何与他说。
她试探着脱他的衣服,他一抖,不想让她看到他难看的躯体,却不敢拒绝她,害怕他拒绝了,如果惹的她生气,再也不见他了,他一定会疯掉的。
她见他没有拒绝,缓缓将他的衣服褪去,他的身上净是伤痕,是被打的皮开肉绽又没有治疗后形成的坑坑洼洼。
他躬起腰,害怕看到她厌恶的眼神,她抚摸着他的疤,轻轻吻上去,他瞳孔猛的一缩,眼泪漫出,伸手推开她,将自己蜷缩起来,他身上的疤他自己都觉得恶心,她不该碰到如此脏污的东西。
他难堪的流着泪,团坐在她面前,盯着她的鞋子,她脚下忽然落了衣服,一件一件的掉在地上,他僵住,不可置信也不敢抬头。
她缓缓跪坐在他面前,他眼中一片惊惶,紧紧盯着地面,怕冒犯了她,她抓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他也不愿抗拒的顺了她的力道,看到她的躯体。
他瞳孔一缩,她身上!她勾唇,缓缓抱住他,他们都上衣尽退,左边跳动着自己的心脏,右边感受着对方的心脏。
她蹭了蹭他的颈,唇贴着他耳边轻轻说到,“我在边关的时候,被人砍了无数刀,身上是数不尽的伤疤,不好看,你会嫌弃我吗?”她的声音沙沙沉沉,语调平静。
他没有说话,只是又抱紧了他,他身上的伤都是顿器所划,伤疤狰狞丑陋,但没有致命伤,她的伤口却不是,那些看似简单平整的刀箭伤却不知当时伤的有多深。
她放开他,躬身低头亲吻他身上的疤痕,他看向她,她的身上有股凌虐与力量并存的美感,发丝微微散乱的滑在脸上。
她的唇温软,舔舐着他沾着酒气的疤,他反手抓着她的肩膀,微微仰头,眼神迷离,紧紧咬着下唇,却还是时不时发出一声闷哼。
他身上的酒气醉人,熏得她也失了神智,许久之后她才缓缓爬起身来,端着他的脸,轻声到,“对不起,”与他们一起如此对你。
他们都面色通红,冒头是汗,却无法进行下一步,他难堪的想别过脸,可是脸被她双手捧着,他不愿离开她的温度,他眼中积着泪水,她的脸在他眼中渐渐模糊,直到泪从眼中掉了出去。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语气有些颤抖,她又亲了下他的额头。
“我临时有事,要去送封信,我来不及同你说就让隗星辰转告给你,他没有给你说吗?”她微微皱眉。
他听到一下笑出来,笑容似喜似悲,她没有抛弃他,没有讨厌他,也没有厌恶他,可他却在这段时间突然发现了自己在她的生活中是一个耻辱的存在。
可是他受不了没有她,所以即便如此,还是卑掠自私的霸占着她的爱,因为得着自己不该得的人,所以也活该每日活在不安与惊惶之中。
他抱着她,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哭声,她缓缓抚摸着他的头发,待他平静下来,她起身摸了摸水,发现已经凉了,她穿上衣服将他抱出去裹在被子里,出门叫人换了桶水。
他在床上歪头看着她忙前忙后,而后过来将他抱进浴室,他的酒劲又上来,整个人迷迷糊糊,胃里开始一抽一抽,难受的紧,他往她怀里钻了钻,不想动弹。
在她的手触及到他裤子时,他才心中咯噔一下,忙抓住她的手,她知他不愿,放开手,趁他不备亲了下他的唇,打乱了他满眼的不安。
“我怕你睡着,你进了浴桶以后在叫我进来怎么样?我就在你旁边坐着,就像上次在阴司那样,水里都是薄荷碎,即使站着我也什么都看不到的。”
他沉默片刻点点头,小声应了声好,她在门外等着,他进了浴桶却迟迟没有叫她,她询问到,“我可以进来了吗?”
又过了一小阵,里面才传来他艰难的邀请,她眼中含笑,推门进去,他在她的目光下不敢动作,她轻笑出声,转过身去。
耳边传来水声,一会儿是稀稀拉拉穿衣服的声音,待他穿好最后一件,她转过身过去,凑到他脖子那闻了闻,“好香。”
他耳朵悄悄红了红,与她一起出去,她拿起布巾放在他头上,又出去叫了一桶水,小厮莫名其妙的又去准备,不懂他们要这么多水做什么。
狄姜禅洗完后随意擦了擦头发,爬到床上抱住他,他往她怀里拱了拱,昏暗的烛火闪烁着,他周身都是她的温度,他缓缓睡了过去,没有恐惧,安心的抱着她进入梦乡。
她今日是事发突然,以至于发生这些,可是隗星辰不该不知道,而且他为什么要将她是去送信的事隐瞒,又和他说了什么。
她没有思绪,等头发干了,往他那挪了挪,闻着他身上清淡的香气,也沉沉睡去。
第二日他们一同起床一同吃饭一同窝在小小的马车里,他感觉美好的好像在梦里一般。
他看向她,眼中风流涌动,他不要失去她,临下车他凑上前去,而后轻喘着离开。
她摸了下自己的唇,轻笑着,而后想起来隗星辰,这人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她去送信怎么就成了不要他了,真是想不通他在做什么。
想着她从马车潜出去,往六皇子府走去,路上她瞧见卖泻药的,思考片刻果断买下。
她好不容易对他失而复得,他竟然过来给她捣乱,是小伙伴就能够容忍了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