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阁的庆典很快就结束了，作为来访者，慕容渊自然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无奈和天阆派的前掌门一同离开了合欢阁。

来送行的是合欢阁的一名长老弟子，慕容渊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覃心蕊。得到的回复却是师姐下山历练去了。

慕容渊回到了天阆山，没有暗伤沉珂，修行自然是一日千里，渐渐地就在十九州有了些许名气。这些年合欢阁与天阆派往来密切，却还是没有覃心蕊归来的消息。

终于，慕容渊突破了金丹，有了单独下山历练的机会。

听闻有人极渊之地看见了覃心蕊，便迫不及待的向天阆掌门申请下山历练。

掌门对于这个弟子对于覃心蕊的心思还是有几分知晓的，没有说什么就放他下山了。

之后的十年里，覃心蕊和慕容渊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人见过他们两个。

直到十年之后，覃心蕊和慕容渊一起从极渊之地出来。

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覃心蕊在从极渊之地出来的第二个月就风风光光的嫁给了慕容渊。

为此，十九州出现了许多关于两人的故事，有的说慕容渊乘人之危强迫了覃心蕊，逼她下嫁。

有的说是慕容渊英雄救美，救下了被困在极渊之地的覃心蕊。

也有的说是两人在极渊之地相依为命，日久生情。

可惜故事的主人公自始至终都没有出面，渐渐地这股声浪也就小了下去。

多年后慕容渊成为天阆派新一任的掌门，他们之间也有了慕容莹的存在。天阆派掌门鹣鲽情深的佳话开始在十九州流传起来。

时间拉回现在，慕容渊看着眼前和覃心蕊几乎是一个模子刻成来的慕容莹，微微的叹了口气。

“所以，父亲和母亲事实上是在极渊之地定情的，是吗？”慕容莹从小听到最多的就是这样的版本，慕容渊在极渊之地英雄救美，与覃心蕊日久生情，最终才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算是吧！”慕容渊回想起当年的事，一时间有几分回到少年时的样子。

“莹儿，我爱你的母亲，不管她在或者不在，不管她喜欢还是不喜欢我。”

“所以，父亲，母亲到底是为什么而去了？”慕容莹知道这个问题不和适宜。

母亲离开的时候她还年幼，只记得有那么一天，母亲把她送到了别峰的长老哪里去。等到回来的时候，天阆峰已经是一片素白。她哭着找母亲，父亲抱着她，告诉她，母亲不会再回来了。

那时候她太小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等她真真切切的理解父亲的话的时候，已经晚了。

慕容渊显然没想到，慕容莹会这么问。

他把手中的酒杯放下“你真的想知道？”

慕容莹点了点头。对于天阆派来说，她母亲的死就死禁忌，所有人都是摇头叹息，却从来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

“心蕊死于，魔气入体。”慕容渊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魔气入体？”慕容莹瞪大了双眸，她设想过许多可能，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居然是这样的原因。

“是在极渊之地沾染上的，你苏姨怪我，其实也是有道理的。”慕容渊苦笑，“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救我，依靠心蕊的修为一定可以毫发无损的出去。”慕容渊永远都记得那一天，在极渊之地那个魔气弥漫的那一天，他心爱的女子为了他挡下魔气的那一个画面。

这是他多年的梦魇，现在说出来，好像也没有那样的困难。

“这才是母亲从极渊之地出来，就匆匆忙忙的嫁给父亲的原因吗？”魔气一旦入体，十九州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救她。覃心蕊用自身的修为压制住它，也只能拖一时。

“是。”这才是真正的真相。

“知道这件事的，整个十九州只有当年的合欢阁阁主和我。”所以当年的合欢阁阁主才会放人。毕竟这是她弟子的遗愿了。

院中没有人在开口。

月色下隐藏在暗处的人却悄悄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