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妃如雷过脑，反应有些迟，艰难的抬起手臂，颤抖着指尖，指向马玉儿。

“怎么？……你……你怎么会？”

马玉儿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是我，您和表姐如今的下场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余妃彻底失去理智，向马玉儿扑过去：“你为什么要怎么做，本宫可是你的亲姑母，你……”

可惜已经被药力折腾许久的余妃已经没有多少力气，马玉儿一把就将她推到地上。

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会儿，而后又缓缓蹲下，与她平视：“姑母可还记得暮离？”

提到这个名字，马玉儿眼底涌起泛滥的哀伤与痛苦。

“暮……暮离？？”余妃显然记不起他是谁，但这个名字似乎很是熟悉。

“那我就来帮，余妃娘娘回忆一下吧！”

马玉儿说着，随意拖了个椅子坐下。

那是余妃入宫的头一年，余妃来到兄长家学礼仪。

那时的马玉儿还小，正是爱玩闹的时候，闯了不少祸，被罚跪祠堂。

但总有一个小厮，偷偷的给她送来吃的，还帮她偷溜出去玩儿。

那个人就是暮离，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暮离比她长几个月，就一直保护她。

直到有一日，马玉儿看上了一只狸花猫，想让暮离给抓回来。

谁能想到，为了抓猫，偏偏冲撞了当时在学礼仪的余妃。

这本来也没什么，碰巧当时王兰芝一家也来探亲，王兰芝跟着母亲也住到了舅舅府里。

当时王兰芝家里就有不少兄弟姐妹，她几乎得不到父亲的关心，兄弟姐妹也都欺负她。

当她看到马玉儿一直有人保护着，心甘情愿为她做这做那，王兰芝心里就气愤不已。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当听说姨母被那个小厮冲撞时，王兰芝就随口在姨母面前提了一句，说这个小厮，似乎对马玉儿别有用心。

余妃一听，立刻摆起了架子，跑去兄长说的，说那小厮不仅冲撞了自己，还对主家小姐别有用心，是万万不能留的。

本来打发出去也就算了，偏偏余妃来了劲，又提了一嘴，说是宫里若出了这样的情况，可是要乱棍打死的。

结果当晚，马玉儿与小姐妹游玩回来，想去看看暮离有没有抓住那只狸花猫。

刚踏进下人院，就听见棍棒敲打的声音，定睛看了看，躺在地上被打的人，正是暮离。

一旁的人说着极为难听的话。

“叫你肖想主家小姐！”

“叫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活该！”

可暮离一声也不吭，死死的咬着下唇，没有辩驳一句。

因为他们说的没错……

当暮离看到马玉儿来了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勉强挤出浅浅的笑，看着马玉儿说：“奴才……来世定……定会化做小姐喜欢的狸花猫……得小姐……千千万万的喜爱……”

说罢便没了声息……

马玉儿楞在原地，眼泪盈在眼眶怎么也没落下。

余妃听说马玉儿回来，又上赶着来教育了。

一边把马玉儿扶回房，一边说着：“玉儿以后可要小心，别什么猫猫狗狗的都当做亲信。”

“刚才那人对你别有用心，姑母替你处理了他。”

“以后玉儿可放心了！”

余妃自顾自的说，完全没有注意到马玉儿怨恨的眼神。

之后马玉儿也哭闹过，但余妃不日就会进宫，马家的人也不敢招惹什么，把马玉儿关了几日，等余妃进了宫这事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