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春院的后院再没有了往日的琴音和欢笑声,倒显得有些冷清。
长卿只是吩咐丫头们不时的去后院打扫一下,再未踏足过。
这日,独孤觉予走进了满春院。
长卿一眼看到他,走了过去。
“哟,今儿个爷怎么有闲心,来这了?”
长卿的语气酸溜溜的,饶是独孤觉予再不懂,也听出了长卿语气里的不满。
他低咳一声。
“长卿,你这么想小爷?”
长卿见他没个正形的样儿就来气,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满春院一如往日的热闹,只是与后院形成对比,难免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独孤觉予看着长卿的背影,抬步跟了上去,长卿知道他跟在身后,却也假装没看到他。
走廊里,独孤觉予一把拉住长卿的手腕,将她拉进了隔壁的空房里。
长卿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挣脱独孤觉予的手。
“你作甚?男女授受不亲!”
长卿有些愠怒,她警惕的看着独孤觉予。
独孤觉予嘲讽的笑了笑。
“呵,你放心,小爷我对这烟花之地的女子不感兴趣!”
“你!”
独孤觉予无视长卿气愤的神色,转过身,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小爷问你,娇娘去哪了?”
“你去了后院?”
长卿看着他,反问。
“是。”独孤觉予对上她的眼神。
“呵,我不知。”
看着独孤觉予那丝毫没有一点歉意的脸,长卿只觉得怒意难平。
独孤觉予盯着长卿的脸看了一会儿,似在分辨她话的真假。
长卿昂着头,任由他打量。
良久,独孤觉予出声。
“长卿,告诉我,沈思清去了哪?”
这次,独孤觉予眸子半眯,周身都带着慑人的气息。
果然,那个女人接近皇兄,别有用心。
长卿震惊的看着独孤觉予,她从未见过他这幅样子,此刻心里竟生出一丝心慌。
“你…”
“长卿,她是沈家的女儿,你不可能不知道!”
“真是惊喜,我以为我们是真心相交的朋友,呵…”
长卿即便心里慌乱如麻,却也强忍住心里的恐惧,对上独孤觉予面带嘲讽的脸。
“你…怎知道的?”
“事到如今,你还要袒护她?”
独孤觉予的眸子里露出失望的神色,从前他虽没个正行,身边却就只有这么几个真心相交的朋友,是他瞎了眼!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紧握成拳,用力过猛,青筋微微凸起。
“好,你且听好。”独孤觉予闭上眼眸深呼吸,“这只是一个交易,长卿。”
交易。
“前几日,沈思清去了李尚书那里,不巧,我当时也在,不过沈姑娘并未看到在下。”
话毕,独孤觉予看向长卿。
“既你早知,为何今日才来?”
“长卿,我回答了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该回答我一个?”
这只是交易。
长卿深深的看了独孤觉予一眼。
“我说我不知,你信吗?”
闻言,独孤觉予嘲讽的笑了笑。
“原以为,你长卿是个浪漫洒脱,不羁世俗的女子,今日一看,你与那些风尘女子,又有何不一样?”
“怎的?怕被沈思清连累了?”
独孤觉予坏坏的笑着。
长卿紧了紧拳头,周身因为怒气而颤抖。
风尘女子,你既看不起风尘女子,又何苦来接近我?
独孤觉予哼了一声,站起身。
“长卿,既然你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那我希望,你今后都别再参与。”
“滚!”
独孤觉予看了她一眼,推开门的一刹那,世俗的吵闹声传了进来,随着独孤觉予的离开,喧闹声再次被隔断。
长卿彻底撑不住,咚的一声,跌落在地上,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