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就是这一间。”
楚如萱抬眼看去,门庭看去阔派,但已经关门大吉,与两边的繁华相比较极为落寞。
她旋身拽住一名路人,询问道:“小哥,这店铺为何关闭?”
那小哥抬眼看去,眼底浮现痴迷,颤声道:“你是外地来的吧?这都不知?”
楚如萱嗤笑一声,面容娇艳欲滴,“小哥说对了,予妗不是本地人。”
这一声予妗吓得小哥倒退两步,指着楚如萱道:“你是治疗皇太后的任姑娘!”
这一声大喊吸引众人侧目,不管是因为楚如萱的美色,还是身份,脚步均是略微停滞。
楚如萱颔首,接受众人的注目礼,今日出行未戴面纱,其一是因为这双眼眸不假,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楚如萱,其二便是想要看看这身份奏效没有。
现在看来是可,这皇城脚下,还无人敢动她。
那小哥顿时一脸笑意,道:“这店铺原本是怀乡郡主的,丧命后一直搁置,人死了,店也死了。”
“为何没收起?”楚如萱眉心微皱,按道理说,商部应当会收回。
那小哥摇头叹息道:“官家之事草民不知啊,但是传闻只要这条街不消失,店铺就不许动用。”
楚如萱颔首,远处忽而传来声响,“你个臭不要脸的娼妇!勾引了我男人就想走?今日你不赔偿老娘掀了你的店!”
楚如萱扬眉向远处看去,肆酒门前聚满了人,一身红色襦裙下摆开叉的女子正手持砍刀凶神恶煞比这对面之人。
女子年约二十有余,长相倒是英气逼人,十分耐看。
对面女人肥头大耳,一身粗布袄黑长裤,长相有些不尽人意,旁侧一手正拎着矮小瑟瑟发抖的男子。
“啧啧,又开始了,也不知道十三娘为啥要卖店铺,要是没有这事,也不会引来那么多仇家,以往还忌惮,现在唉。”
“卖店铺?”楚如萱向上看去,阳光有些灼眼,抬手虚了虚。
肆酒二楼的确悬挂着售卖的字样,在这寸土寸金的地界,自然价格非凡。
“你她娘敢过来试试,也不看你爷们那德行,萎的玩意老娘勾引?你看看这大街小巷的男人,哪个不比你爷们强?”
楚如萱闻声看去,名为十三娘的红衣女子冷嘲着,将刀甩在那男人的裆下,男人顿然吓得尿裤子,旁侧找事的女人瑟瑟发抖。
女人却依旧不甘心,怒道:“就是你勾引我男人,不然我男人为什么三番五次前来找你暗中私会?”
十三娘懒得计较,呸的一口吐在女人脸上,那女人却是上前撕扯着十三娘的头发,俩人扭打了起来。
旁侧男人啧啧出声,“十三娘算是落魄了,以往门丁颇多,现下都跑路了,哎世道炎凉啊。”
楚如萱眸间微转,对着慧月道:“你去找牙行,按照今早我说的去办。”
慧月应声,走后楚如萱袖内手掌翻转,一颗颗小珠子流入指尖。
忽而她凌空射去,炸弹在女人脚边炸裂,声响极大,亦是飞出灰烟。
霎时间街上百姓流窜,口中均是喊着杀人了!妖孽啊!
而那女人吓得哇哇乱叫,楚如萱一步步紧逼,指尖不断翻转,到那女人跟前之时她阴冷道:“还不快跑!阎王索命了!”
女人当即向着远处跑去,而那男人已经吓晕了过去。
楚如萱懒得搭理,抬眼向着付十三看去。
近距离看去,女子姣好的面容眼底一片乌青,面颊染上病态,发丝干枯,脑海一丝记忆流转。
若是没有记错,眼前女子应当是肆酒的老板娘,当初她风华一时,流转在楼上楼下,谁不给个面子?
付十三扇动着眼前雾气,轻微咳喘,待看清楚如萱面容眼眸一亮,却是转瞬即逝。
她眼眸转为冷清,扫了一眼地下男人,已经鸡飞狗跳的街道,对着楚如萱道:“谢了,姑娘,但你这般怕是招惹祸事,还是快快离开吧。”
楚如萱勾唇淡笑,“刚发生什么我不知。”
付十三眼眸微转,倒是明了,这街上也没有会武功之人,自是不知道是这小丫头使出的伎俩,但这东西是什么?还真是诡异。
然而付十三也没有心思与楚如萱应对,转身开始收拾门庭。
大门被砸,周围一片破败,往昔浮华的肆酒已成荒漠之舟。
付十三知道楚如萱没走,默然道:“你也是来跟我算账的吗?是你哥哥在我这里死了?还是你父亲喝了花酒被我下人打了?呵付十三只有一条命在,你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楚如萱眼眸虚了虚,转动身子认真看去,付十三手上动作从未停止,亦是有些吃力。
“你病了。”
付十三身子略微僵硬,自嘲笑道:“哦,你也是来讥讽我的。”
楚如萱心思微转,便知这病可能谁人皆知。
“为何要卖掉店铺?卖我如何?”楚如萱继续道,不管如何,她为的都是这店铺。
付十三转身认真看来,拍了拍手上灰尘,淡扫身后店铺,道:“这地方寸土寸金,没个两万两拿不下,我也需要钱看病。”
付十三扫了楚如萱一身穿戴,道:“虽然你拿的出,但我这处有规矩,你一个小姑娘还是离开吧。”
“什么规矩?”
付十三眉头微皱,但一想到楚如萱手上能冒烟的东西,以及这一炷香的交集,付十三倒是有些犹豫。
“你一个小丫头还是不要知道这么多。”说着她便转身进入了屋内,将大门关上。
楚如萱看着破了一个大洞,如同虚设的门叹息一声,从那洞内进入屋内。
“你这店铺我志在必得,你的病我也能给你治,并且不收钱财。”
付十三豪爽饮下一壶茶水,但听闻楚如萱话语差点喷涌而出,“你个小丫头竟敢口出狂言?你有什么资本?”
楚如萱轻缓落于付十三旁侧椅子,双腿交叠含笑看去,“能当你的救命恩人,不知算不算资本?”
付十三眼眸微虚看了楚如萱片刻,忽而一叹,“我在你这般年龄也张狂过,但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还是不要淌这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