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熬玉宸从何时对楚如萱动情?从楚如萱三番五次搞事?从她拿性命当儿戏?
熬玉宸不知道,但唯一知道的便是,这女人他要定了,不管是从当初让皇赐婚,还是从麻城崖将她找回。
这个念头一直扎根在熬玉宸的心中,无关外貌,只关她这一人。
可能一开始没动情,为的是出一口气,但随着接触的时间越长,在楚如萱危难之时,心中的慌乱越深。
待察觉,早已深陷。
门外恍惚飘过一抹红影,熬玉宸将思绪收回,面展不善向外看去。
廖明喆踱步进屋,叹息一声坐在熬玉宸身侧,“你俩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熬玉宸冷眼看去,想来廖明喆是看见俩人…故作淡定的王爷耳根子一红,别说,还有点可爱。
“若是戏虐,便离去吧。”
廖明喆啧了一声,仰头看向门外,“也不知当初是谁说这辈子都不会动情,咱王爷可算是情窦初开了,这脸打得也太快,但瞧着模样,咱王爷情路难走哦!”
啪!一枚茶杯飞来,廖明喆稳稳接住,干笑一声,“咱这不是为你担忧?但下回,能不能别扔茶杯?挺贵的。”
“用不。”熬玉宸冷眼看去,将茶杯倒满,赶人意味明显。
但廖明喆脸皮也厚,赖着不走,向着拱门的方向看去,眼底浮现幽光,“你不打算跟她说吗?”
“说什么?”熬玉宸略展疑惑。
“这几天我可是听手下说了,每天楚如萱都会在凉慈院出现,这般无名无分可不好。”
熬玉宸眼眸微垂,嘴角勾起自嘲,“我倒是想说…”
廖明喆略微一顿,反应过来,楚如萱用任予妗的身份要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摆脱怀乡郡主那层身份的束缚,但与熬玉宸有婚约的是怀乡郡主,这般诈死归来实属欺君。
但他亦是知道熬玉宸为何这般偏执,不还是和他那说走就走的娘亲以及心怀天下不顾儿女情长的父亲。
说起辈子的恩怨,还真是…一言难尽。
“对了,那老女人在白霜城布置眼线,听闻你要前去各国礼拜,小心一些,能不去就不去。”
熬玉宸怅然一叹,“这事我可说了不算。”
“啊?”廖明喆吃惊看去。
便瞧见熬玉宸阴恻恻笑道:“问我家娘子。”
廖明喆险些被自己一口口水噎死,本是来劝说,这咋还吃了一嘴狗粮?
果真不通情爱的人,一通便不是人。
“走了!走了!”这是看他没娘子炫耀啊,真是…谁没有!可还他还真就没有,啧。
然楚如萱并不知道熬玉宸与廖明喆所言,满脑子都是刚刚的一吻,最近被熬玉宸占便宜的次数越来越多。
不成!再这么下去迟早被熬玉宸反了天。
楚如萱一头扎进药房,从内走出之时手中捏着一枚瓷瓶,望着凉慈院的方向嘴角浮现揶揄笑容。
春天来了,大儿子思春,身为娘亲的她,怎能不为大儿子处理情事?
楚如萱收起心思打算去找唐文姝处理唐家庄一事,瞧见那兄妹正在空谈院与唐父诉说往昔。
一家子欢聚,楚如萱并不想打破,便回了空游园补觉。
一觉睁眼周围一片漆黑。
夜黑风高,正是办事好时间。
楚如萱吃了一点茶点,暗搓搓饶了一圈爬墙去了暖枝院。
她回身看向三米高的大墙,啧,若不是有轻功,还真进不来。
楚如萱啧了一声,向着熬玉宸的房间摸去。
而她的动作均被暗中的守卫看见,但咱爷说了,不管任予妗干什么,躲在暗处看着就成不是?
但这俩人也真是会玩,一个半夜去抱人,一个半夜没被爆抱爬墙进来。
这也是楚如萱这段时间没在暖枝院和凉慈院看见守卫的原因,无他,皆是熬玉宸下令,没事别在眼前晃悠。
楚如萱也不知道,当初熬玉宸前来仁安之时,这院子可都是皇家的眼线,这十余年过去,该清除的均被清除,现在只有他自己的人。
而不同的是,前些时日从皇太后凤月余那处拿来了金翼军,为何楚如萱看着出现的下人与熬玉宸不近乎?
这就是原因,熬玉宸也没背着他们叫楚如萱的真名,其一是看他们衷心,会不会告诉凤月余,其二,便是让他们与原本的守卫磨合。
但好在金翼军只认令牌,谁手有金翼印,谁就是主子,凤月余也根本不知道楚如萱被认回来了。
此时楚如萱正在暖枝院门外观察,她来的时间不早了,但也不知道熬玉宸每天休息的时间。
楚如萱挪到门口戳破窗户纸向内看去,屋内一个身影都没有。
楚如萱缩在草丛中等待片刻,晚冬的风有些干冷,吹动着树枝砸在身发成沉闷的声响。
但好在楚如萱长得瘦小,不然干枯的枝丫还真挡不住她。
不多时远处传来脚步声,以及低沉的话语。
“晚点让玉镜过来一趟,这几日你去白霜城部署好,还有…”
熬玉宸说着感觉气氛不对,侧目瞥了一眼身后的矮草丛,会心一笑道:“晚冬猫咪无处觅食,多下点耗子药。”
“啊?”玉影一愣,这王府别说猫了,就连苍蝇都进不来,再说这下耗子药是怎么回事?王爷什么时候这么残忍?
但主子下达的命令比圣旨还好使,当即应下,但熬玉宸也不说了,转身回到了屋内。
楚如萱缓出一口气,刚熬玉宸特意在前面留了这么久,可是看出端倪?
但楚如萱等了片刻也没瞧见熬玉宸出来抓她,想来是没被发现。
她当即溜到门前,从怀中掏出迷香向内喷射。
却不知屋内的熬玉宸正坐在正厅的椅子,眼睁睁的看着烟雾自狭小的洞口弥漫在屋内。
熬玉宸眉尾一挑,这小女人又想做什么?
大晚前来将人迷晕…
熬玉宸屏住气息,门外的声音渐渐消失,等了一炷香也没瞧见楚如萱进入屋内。
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熬玉宸眼底浮现笑意。
此时楚如萱已经爬房檐,将一枚瓦片拿起,瞧着熬玉宸果真坐在正厅,就知道这男人才不会那般不小心。
在男人欲抬头的一瞬间,楚如萱将瓷瓶中浸泡的银针拿出射向熬玉宸。